那大伯嘀咕聲雖小,可哪裡能瞞得過秦晚秋的耳朵,當即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幾分,“難道之前也有別的姑娘來找過他嗎?”
看門大伯一驚,忙道:“沒有沒有,小姑娘你可千萬別誤會……”壞人姻緣可是要遭雷劈的!
見他誤會了,憨實的一箇中年大漢竟滿臉慌,秦晚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大伯您誤會了,我是秦沐的親妹妹,主要是先前也沒聽我哥哥有提過什麼姑娘,所以聽您這麼說我纔有點好奇擔心,畢竟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哪裡能這麼大大咧咧的總來找一個外男啊……”說著,臉上還出了些許愁緒,活一個爲哥哥碎了心的好妹妹。
之心人皆有之,人嘛,無論男老總是會比較欣賞麗的事的,此時見這麼個和自個兒閨差不多大的俏俏模樣乖巧的小姑娘滿臉愁容,看門的大伯首先心裡就了幾分。
小姑娘多乖巧多懂事啊,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爲哥哥心了,哪像他家那臭丫頭,天跟個渾小子似的,只要乖巧一點別讓老爹老孃爲心他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這樣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對兒這個心小棉襖的期盼的小姑娘,大伯覺得,他已經圓滿了。
“小姑娘你放心,以後那姑娘要是再來,我就給攔著不再繼續糾纏你哥哥!”大伯拍著脯保證道,想想也的確是,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天天來找一個男人?而且他冷眼看著,秦沐對那姑娘確是很不耐煩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偏那姑娘還沒沒臊總糾纏……
越想,大伯就越覺得那姑娘實在不像是個好的,攔著!必須得攔著!他可是聽說人家秦沐很有才華很得夫子看重呢,可不能讓一個壞姑娘把人給毀了!
秦晚秋甜甜的笑了,從馬車裡拿出些娘給塞的糕點遞給那大伯,“大伯您真是個好人!我哥哥他年輕面薄,即使心裡不喜也總不好意思對人家姑娘口出惡言,我就怕那姑娘總這樣會人誤會,對我哥哥對那姑娘名聲都不好,以後還大伯能多照看一些,若是再見那姑娘來找我哥哥,最好不要讓他們有所接了。”
“這些糕點是咱自家做的,不值幾個錢,只是我代表咱家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大伯留著帶回去給大娘和哥哥姐姐們嚐嚐吧。”
說是不值幾個錢,可那糕點是看著就緻得跟畫兒似的,一看便知絕不是什麼低檔次的東西,他哪裡能收,自是連連推拒,最終推辭不過他才紅著臉收下了。
其實也是他自己意志不堅定,雖然他是不貪這口吃的,但心裡卻惦記著自個兒老孃媳婦兒閨從來還沒吃過這麼好的點心……
自覺心裡發虛,心裡便更加堅定了日後一定要好好照看好這姑娘的哥哥。
秦沐被看門大伯的熱給驚到了,直到出了大門上了馬車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小晚,你給了那大伯什麼好?”想來想去,他也就只能想到這個可能了,他還沒那麼自覺得是自己太俊了人見人花見花開呢。
“不過是一些糕點而已。”禮多人不怪嘛,吃人拿人手短。
“對了大哥,剛剛聽大伯說,總有姑娘來找你?是那吳姑娘吧。”
秦沐無奈的點點頭,一臉厭惡糾結,“怕是因爲我乘馬車在路上堵不到我了,所以就跑來我們學院了,每天下學都能看到,弄得我好些同窗都誤會了。”
聞言,秦晚秋的眼神冷了冷。
前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影門的事,倒是一時把吳兒給忽略了,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既然如此,也就別怪心狠了。
“我說大哥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雖說有風度是好事,我也很討厭那些對子不尊重的男人,可是你也要知道,不是每個都值得你尊重的,有些人既然自己不要臉不要皮,你還何苦爲難自己給留臉面?尊嚴不是靠別人施捨的,臉面是自己掙的,自己都不在意,就不能怪別人不留不尊重。”
秦沐輕嘆了口氣,他不是不懂這個理,只是他一向格如此,對於子總是會多謙讓幾分,總覺得對子惡言相向實非君子所爲,只是很顯然,有時他的退讓卻助長了別人的氣焰……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怎麼突然想進城了?”
“擎蒼哥生辰快到了,去給他買份禮。”
秦沐又醋了,目幽幽滿含哀怨的看著自家妹子。
秦晚秋莫名覺得有點心虛,鼻子,道:“好啦,等你生辰的時候,我一定也會用心給你準備禮的。”
得到這句保證,秦沐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作爲一個下轄衆多縣鎮的府城,汾城的繁華自是不必多說,街道很寬敞,兩邊各種店鋪鱗次櫛比,還有無數小攤販熱吆喝著,賣什麼的都有,來來往往行人很多,與清河縣滿大街的布麻甚至是帶著好些補丁的清貧景象不同,這裡街上的百姓雖不說個個穿著富貴頂頂好,卻鮮有補丁破,與清河縣就如同是兩個世界。
“果然不愧是府城……”過車窗著外面的繁華景象,秦沐不由的讚歎了聲,心中略有惆悵,突然覺得,他自己就好像是那坐井觀天青蛙,自以爲已是飽讀詩書,殊不知他的眼界卻始終那般狹小。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心中忽的涌起一衝,卻只一閃即逝。
“正好提前來適應適應。”秦晚秋笑道。
馬上生試就要開始了,學裡的夫子鼓勵秦沐去試一試,並且說只要他能保持正常水準,是極有可能能考上的,在經過一番考慮後,他便決定要參加了,眼下距離第一場縣試就只剩七天了,別看他面上淡定,實際上心裡還真是張。
吩咐車伕找了個地方將馬車停在那兒等著,並給了些銀錢他自己弄點吃的,接著秦晚秋便和秦沐兩人步行在市集上溜達了起來,似是很隨意的閒逛,但秦沐卻發現,每每看到酒樓,的目總會多停留一會兒,似是在估量著什麼。
“你想將酒樓開到這裡來?”
秦晚秋點點頭,“是時候往城裡發展了。”
之前發展緩慢,那是因爲手頭資金不夠充足,人手也缺,不過這個冬天下來,是蔬菜在京城就給瘋狂斂下了一筆鉅款,數額足有的兩家酒樓的營業額總值的百倍之多,就連秦晚秋自己都吃驚不已,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淡定了,京城那地方遍地權貴,走在街上隨便一塊牌匾砸下來都能砸到幾個高、世子、郡王什麼的,這些人兜兒有錢,家底厚實,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很是懂得,東西貴不貴他們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僅僅只是自己生活得是否舒適,面子是否好看,加之這些人家裡普遍人口衆多家族龐大,每日裡於吃食上需求量極大,財源滾滾自然不是個事兒。
手裡資金充足了,自然不會再滿足於在小鎮上小打小鬧,向大城市擴張已必然,正好這次來城裡,可以順便勘察一下市場。
在市集中心溜達了一圈,又藉著在小攤販上買點小玩意兒的同時和攤販們打聽到了不消息,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這城裡有多家酒樓,哪些酒樓較好,哪些酒樓不流,背後靠山都是誰誰誰都打聽清楚了,甚至那些被金錢給“俘虜”了的攤販們還很熱的告訴了很多小道消息,比如某某酒樓的東家是個妻管嚴,某某酒樓的掌櫃好又好賭,還有某某酒樓競爭手段如何如何卑鄙無恥……
小販們口若懸河和秦晚秋聊得那一個興,秦沐在一旁看得簡直目瞪口呆,他家妹子這八卦技能,該說果然不愧是村裡出來的嗎?
消息蒐集得差不多了,最終,秦晚秋挑了家據說是汾城最好的酒樓走了進去,此時早已過了午飯飯點,酒樓裡倒不是很忙,兄妹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接著便在小二看財神爺的灼熱目下將所有招牌菜都點了個遍。
秦晚秋不會做飯,連個最簡單的蛋都能炒糊,但卻很會吃,在二十一世紀時是世家千金,家裡的廚子都是世界級的,上一世又吃過十年膳房,可以說是嚐遍了古今中外的食,這張早被養刁了,例如一般普通人吃東西只會以“好吃”還是“不好吃”來評價,但嘗上一嘗,卻能準確的判斷出這菜到底是個什麼檔次,廚子到底是個什麼水準級別的。
不得不說,作爲府城裡最好的酒樓,第一酒樓的確是非常厲害,起碼敢確信的是,若的極味樓裡用和第一酒樓同樣的原材料,那輸的一定是極味樓,不過事實上,贏的卻一定會是極味樓,因爲有靈泉滋養的絕頂蔬菜,有無數食方,這一點,別的酒樓拍馬不及。
“很有信心?”見一臉勝券在握,秦沐忍不住笑著問道。
秦晚秋微微一挑眉,“當然,總有一天,極味樓會爲天下第一酒樓。”
是的,天下第一酒樓。
不僅要將極味樓開遍嵐國,更要開遍整個天下。
吃完飯後,秦晚秋便不再耽擱,問了路直接去了馬市。
沒錯,想買一匹馬當做生辰禮送給韓擎蒼。
韓擎蒼極馬,而且將來他註定會上戰場,在戰場上,擁有一匹好馬是非常重要的,因爲真正的好馬不僅懂得配合主人衝鋒殺敵,在關鍵時刻甚至可以救主人一命。
古代男人馬和現代男人車一樣狂熱,一進馬市,就連秦沐這個“文弱書生”都眼睛發亮捨不得眨眼了,雖然這裡氣味不是很好聞,但他還是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等會兒你也挑一匹?”秦晚秋笑道。
秦沐很心,但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算了,現在買回去也用不上,總不至於我天天騎著馬去學院,太輕狂了。”
秦晚秋笑了笑沒再說話,知道,其實他只是不願再多花這個妹妹辛苦掙的錢,畢竟一匹好馬的價格是極其昂貴的。
作爲一個哥哥,花妹妹的錢讓他到愧,而作爲一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馬市裡的人見這兄妹倆穿著打扮很普通,氣質卻不俗,並未敢小看,只以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公子喬裝改扮出來玩來了,俱是如同看到羊一般,熱得很。
“這位公子、小姐是想買馬嗎?不是我自誇,我馬王這裡的馬絕對是整個馬市數一數二的……”
瘦的一臉明的中年男子還在拉拉自賣自誇,秦晚秋和秦沐卻是一臉古怪,自稱馬王什麼的,是不是太不謙虛了?
大概是看出來了些什麼,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公子小姐別誤會,鄙人只是姓馬名王,可不是我厚自誇。”
秦晚秋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名字好。”
馬王笑著自我調侃道:“可不是,虧得我爹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
說笑了兩句,秦晚秋便在馬王的介紹下細細看起了馬兒,說實話,本對馬是沒什麼瞭解的,不過未免被坑,在來之前還是特地找了好些資料惡補了一下,倒是也略懂了些皮。
挑選馬兒需謹記一句口訣,先看一張皮,後看四隻蹄,槽口一把,膀頭一般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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