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憐珍頭發披散著,不停地把桌上的花瓶梳妝盒等掃落在地,看起來就像個瘋子。
看到陳嬙的時候,楞了楞,惡狠狠地瞪了旁邊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
“誰你們擅作主張,把娘親來的!”
話音落,三兩步上前,拽住一個丫鬟的領,抬手就是兩掌。
那小丫鬟跌倒在地,里流出來。
陳嬙看到這一幕,氣得渾發抖,徑直上前拽住的袖。
“珍姐兒,你真瘋了不!我若是不來,你打算如何?還要把這個孽種生下來不!”
陳嬙意有所指地看向的小腹,因為過于生氣,口一起一伏。
要不是如今只剩下這一個兒了,早把薛憐珍一掌拍死了!
都了喪門寡了,還不檢點點兒,這以后還怎麼再嫁?
一個寡婦,竟然被診出有孕!
這要是傳出去,別說薛憐珍沒法做人,就是整個鴻運山莊,都抬不起頭!
薛憐珍看著,眼淚糊了滿臉,卻倔強的昂著脖子。
“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嫌棄我,嫌棄我是個寡婦,賴在家里吃喝!
我為寡婦,是很丟人,但那是我的錯嗎?
那人是我想嫁的嗎?你別忘了,是你們給我挑的夫君!
誰知道他命短,在親當晚死了,那也能怪我頭上!
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我若不厚著臉皮撐,我能活下來嗎!”
陳嬙頭頂冒煙,臉都氣得猙獰了,指著,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薛憐珍看著陳嬙,卻沒有停下,一邊哭,一邊笑,不勝悲戚。
“娘親,雖然你平日里不說,但我都知道,你只疼妹妹!本不疼我!
現在好了,妹妹死了,的夫君也死了。
哈哈哈,我們真不愧是姐妹,同病相憐啊。
我的夫君房花燭夜的當晚死了,的夫君也死了。
只不過我比更幸運,我沒死,哈哈哈,這都是上天的安排!”
啪——
陳嬙看著瘋魔的樣子,聽著瘋魔的話,沒忍住,甩手給了一掌。
“珍姐兒!你莫要胡言語!這本就是你的錯,你還死不承認!
說,你的姘頭是誰?我要殺了他!”
薛憐珍被一掌打的趔趄,摔倒在地,角有鮮流出。
赤紅著一雙眼,瞪向陳嬙,像是被瘋的。
“我才不會說!只有他一人對我好!我心甘愿為他生孩子!
你們誰都管不著!不要用這種臉看著我,好像自己很高貴一樣!
當初你是怎麼坐上正妻之位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現在我淪落這樣,說到底都是你害的!妹妹也是你害死的!哥哥也是你害死的!
這都是報應啊,我們所有人都得死!你就不要這麼道貌岸然了!
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那人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你……”
薛憐珍越說越激,整張臉都扭曲了。
陳嬙只覺五雷轟頂,字字珠心,抬手就要打。
“你、你在說什麼胡話!看我不打死你!”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沖過來,擋在薛憐珍前。
“夫人,您不要打大小姐,您要打就打奴婢吧!”
啪——
陳嬙的一掌扇在了那丫鬟的臉上,扭過頭,噴出一口。
薛憐珍恨得咬牙切齒,看向那丫鬟的時候,難得有幾分真。
“連翹,連翹,你沒事吧?”
連翹把里的吐出來,悲戚地看著。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一時沖拿刀捅了大夫人……”
薛憐珍眼里流一閃,不知在想什麼,抬頭一看,梳妝鏡前剛好放著一把匕首。
看著陳嬙那張臉,手了自己紅腫的臉頰,忽而竄了起來。
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匕首,朝陳嬙的口捅了過去。
噗通——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間。
陳嬙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薛憐珍,里涌出鮮。
慢慢地低頭,看著前的匕首,鮮暴涌而出。
張了張,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倒了下去。
薛憐珍捅了之后,被噴了一臉一的,溫熱的,腥的。
好似被燙到一般,嚇得跌倒在地,捂住臉大聲嘶吼起來。
秦嬤嬤眼睜睜地看著薛憐珍捅死了陳嬙,就站在一旁,甚至沒來得及出手阻攔。
看著地上躺在泊中的陳嬙,尖一聲,跑了出去。
“大夫人死了!大夫人死了!”
其他小丫鬟也嚇得抖若篩糠,抖著爬出了屋子。
最后屋里只剩下瘋瘋癲癲的薛憐珍和死去的陳嬙,以及趴在地上的連翹。
看著母倆,突然仰天大笑幾聲。
笑著笑著,眼里流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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