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看著趙大善人還在這里裝和善,只想撕了他那張假面皮。
“趙大善人的名號早有耳聞,今日巧路過此錦繡山莊,慕名而來。
我是將軍府的獨孤雪,我爹爹也經常夸您心善,很多次都為虎嘯軍提供軍需。
聽了那麼久,心里對您十分欽佩,恰逢路過,便想著親自來拜訪一下。
只是我走到山莊外面的時候,發現周圍怨氣很重啊,整個山莊好似被籠罩在一團烏云中。
按理說,山莊經常施粥救濟他人,不應該是金普照嗎?”
君子闌聞言,心頭一,不曾想今天來這里是為了找茬!
他下意識想要按住獨孤雪的手,卻被躲開,頗有些無奈地看向趙大善人。
趙大善人卻依然穩坐如鐘,面上沒有毫變化,聲音也沒有任何波瀾。
“哦,原來還有這事?獨孤小姐怎麼看出我們山莊周圍怨氣籠罩的?莫不是修煉了什麼功法?”
獨孤雪目涼涼地看向他,語氣堅定。
“這就不勞煩你心了,你若是不信,完全可以請祁有名的大師來看一看。
寶福寺的弘一大師,您應該知道吧?德高重,佛法深,遠近聞名。
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他的話,你總歸相信吧?”
君子闌不可思議地看向,眼里滿是好奇。
什麼時候把弘一大師請來的?還真是準備充足!
趙大善人也是微楞,很快又裝作云淡風輕。
“哦?看來獨孤小姐對我們錦繡山莊很大怨氣啊。”
呵,你知道就好!
獨孤雪拍了拍手,流星走了進來,后跟著一位穿袈裟的得道高僧,正是弘一大師。
他不不慢地走上前,雙手合十,雙目微閉,“阿彌陀佛。”
獨孤雪當先走到近前,恭敬地回禮。
“弘一大師,多謝您能信任我,空來此一趟。”
君子闌也急忙上前,“大師。”
趙大善人眸輕閃,楞過之后,也走了上來。
“沒想到弘一大師會親自登門,真是蓬蓽生輝。”
弘一大師表不變,像是一尊沉穩的佛像。
“阿彌陀佛,應施主所托,說有生靈涂炭,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過來看看。”
趙大善人不著痕跡地看獨孤雪一眼,眉頭微皺。
“弘一大師也覺得我們山莊的怨氣很重嗎?”
弘一大師雙手合十,搖頭輕嘆。
“這位施主說的不錯,確實怨氣深重,善人需及早找人來超度啊。”
趙大善人聞言,臉驟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我自問從未做過虧心事!一直秉持著多做善事,為自己積福。”
獨孤雪冷冷一笑。
“趙大善人,你聽到這話,第一時間不應該自問一下,為何會有怨靈?而不是急著推責任吧。
你可以不信任我,可如今弘一大師都這麼說了,那就說明是真的。
錦繡山莊周圍徘徊著惡靈,他們死后久久不愿去投胎,必是心中怨氣未消。”
趙大善人終于變了臉,卻還是堅持正不怕影子斜。
獨孤雪坐姿筆,雙目灼灼地盯著他,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狼。
見他還在否認,心里開始有些不確定了,難道他真的被蒙在鼓里?
難道一切都是趙秋彤他們做的,跟他沒有關系?
弘一大師見氣氛微僵,又嘆息一聲,轉頭看向趙大善人。
“小施主所言非虛,早在找貧僧之前,其實貧僧就察覺到了。
前段時間,涼京的迦邏寺請貧僧去講經做法,回來的時候,路經此地,察覺到有怨靈徘徊。”
趙大善人面如死灰,也不再掙扎,整個人好似瞬間老了好幾歲。
獨孤雪聽到“迦邏寺”三個字,心頭一跳,不著痕跡地看了弘一大師一眼。
這次之所以會請弘一大師,并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就想到他了。
以前還是寧王妃的時候,便知道弘一大師的名號了,是不可多得的得道高僧。
幾年前,弘一大師曾在迦邏寺待過兩年,尤記得那個人以前最喜歡去的就是那兒。
有一次,那人被永新帝發配到邊疆打仗。
一去就是半年,整日里擔驚怕,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好不容易等到邊關大捷的消息,才松了口氣。
說是班師回朝,可他卻比預定的日子晚了一天才回來,可把嚇壞了。
那時候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命,是生怕他在路上出什麼意外。
別說是多一天,就是多一個時辰,對來說都是煎熬。
等他終于回到府中,一問才知,頭天晚上竟跑去迦邏寺了!
就算脾氣一向好,也忍不住發了火。
你可以去,但你至也讓人提前知會一聲,害得整整一晚上沒合眼!
那人抱著一直哄,可心中怒火正盛,忍不住問,為何總是往迦邏寺跑?難道那里的和尚比王妃還重要嗎?
當時他只是笑笑,說為何要吃一個和尚的醋。
他說,平時總往迦邏寺去,是為了尋求心的寧靜。
大戰結束跑過去,是為了還愿,因為佛祖保佑,才能戰事大捷。
當時聽了,竟然信以為真,后來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傻的冒煙。
君子闌見又開始發呆,眼底閃過驚疑,“?”
獨孤雪從回憶中,重重地呼吸一下,好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聽聞弘一大師跟攝政王關系匪淺?”
此話一出,連空氣都變得安靜。
不僅弘一大師愣住了,君子闌也是一臉莫名,眼底驚慌一閃而逝,直接按住了的手。
“!”
攝政王如今把持朝政,萬人之上,豈是他人可以隨便評論的?就算是提起也不行!
這事還關乎他的私,萬一傳到他耳朵里,如何是好!
更何況人就在岐城待著呢,什麼事能逃過他的眼!
君子闌總覺得獨孤雪怪怪的。
以前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麼,像一塊明的水晶。
可最近,怎麼看都不明白到底在想什麼,好似周籠了一層霧。
到底是如何知道十七皇叔與弘一大師的匪淺的?
連他這個世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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