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不走，奴婢對您沒有二心，您不要將奴婢趕走。」

沐清雅神不變：「人往高走水往低流，這是常理，沒什麼好掩飾的，儷妃娘娘現在被封為貴妃，又懷有孕，對待奴婢宮人也和善，只宮中有名的仁善之人，你去吧。」

紅袖只覺沐清雅的話想說一條冰冷的毒蛇一直鑽進的心裏，讓渾忍不住的發抖：「郡主……」

樂棋一把抓住紅袖，將拉了回去。一旁的綠柳跪在地上滿頭的冷汗：「郡主，紅袖……您再給最後一個機會吧。」在宮中這麼多年，豈會沒有一點見識，儷貴妃看上去有名的仁慈、善良，但宮中每年莫名其妙暴斃、落水或者悄無聲息死掉的宮不比任何一個宮中。紅袖這樣過去，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沐清雅眼神冰寒，莫君卿冷眼看著綠柳：「下去！」

綠柳一，被莫君卿冰冷的神得抖的直不起：

「綠柳，既然你在宮中這麼多年，想來也知道不事，有些話不是你一個奴婢能夠管的。」沐清雅清冷的說道，這個綠柳倒是個好丫頭，只可惜太過重。

樂棋進來，皺著眉頭將綠柳待下去，隨後讓周圍宮人走的遠一些，自己守在門口。

莫君卿走到沐清雅邊，將手邊的茶水換掉：「已經冷了，別喝了，免得傷了子。」

沐清雅了額角：「沒有想到紅袖竟然有那麼大的膽子。」

莫君卿坐到邊：「從這次父皇的表現顯然也對司徒家起了疑，沒有將春蘭的事揭出來影響不大。」

沐清雅嘆了口氣，現在只能這樣想了，原本還查出來，司徒曄曾經將宮中的一個春蘭的丫鬟擄到過別莊，原本想著藉助的口將司徒家別院水牢的事揭出來，到時候莫敖的震怒可想而知，這一下定然會讓司徒家栽一個大跟頭，可惜沒有想到，春蘭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調查了很久，才發現紅袖曾經在練舞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個時辰，還到過春蘭的宮殿。

「清雅，不要煩心了，這次的事是我沒有思慮周全，沒有防備，才出了這樣的岔子。」莫君卿輕聲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安。

沐清雅一笑：「我沒有煩心，只是覺有些不甘而已，其實心中也清楚，現在這個時候將水牢的事揭出來也不過是讓皇上心中的疑心多一些。司徒家大可將一切事都推到死了的司徒曄上，想要一下扳倒司徒家本不現實。現在也好，這件事冥冥之中被了下來，將來我定然會在最合適的時機將事揭出來，到時候，迎接司徒家的是百姓最直接的怒火！」眼神漸漸冰冷，一個家族再強大，但是和萬千百姓的暴怒比起來也不過爾爾，民心有時候管用的讓人心寒。

莫君寒輕笑：「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清雅，這兩天天氣不錯，河邊柳正好，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宴會，過兩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

雖然在壽宴的第一天發生了司徒曄的事，但什麼時候都缺不了奉承皇上的人。接下來的宴會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在臣子的恭維下莫敖也彷彿是淡忘了這次的事，和眾臣之間一副君臣相歡之象。

眷之中，雖然臉上沒什麼表示，但和沐清雅保持距離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沐清雅也全然不在意，倒是韓玲瓏時不時的會找沐清雅說兩句話，也沒有讓邊太過於清冷。

沐清雅全然不在意周圍人的態度，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著一杯清茶，聽著周圍竹管樂，頗有幾分自得其樂的味道。

「沐郡主好雅興。」

花園中，沐清雅坐在亭子中，眼神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錦鯉，聽到趙鐸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向他。

「趙公子。」

趙鐸緩步走過來，翩翩袖隨著微微擺，袖口的金流雲熠熠生輝，說不盡的一風流姿態：「郡主可是羨慕這錦鯉？」

沐清雅微笑，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池中之，有什麼好羨慕的？」

趙鐸笑容燦然：「郡主果真是奇子，不是一般黛能夠比得上的，這池中之有朝一日也會乘風變龍的。」

沐清雅抬眸深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郡主，玉寒這個時候楊柳已經滿是青了吧，想來郡主到這裏離開玉寒已經是四個月多了。」趙鐸笑著說道，眼眸中華彩緩緩流淌。

沐清雅神微：「趙公子記得倒是清楚。」

「呵呵，自然是清楚的。也多謝郡主能夠將趙某看做朋友。」

沐清雅輕笑，沒有回應趙鐸的話。

趙鐸也不在意，纖長的手指著茶杯端起來細細賞玩，眼中閃過一波譎，生意輕緩道：「如果郡主不將趙某看做朋友，昨日也不會讓我來當證明人了。」

沐清雅睫微不可查的了一。

「呵呵，郡主放心，這離鄉之人方之思鄉之苦，趙某定然會幫助郡主的。」

「清雅不懂趙公子所言。」

趙鐸一笑：「是，不過是趙某隨口胡說說，郡主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莫君卿走過來：「你們這是在聊什麼？」

趙鐸放下酒杯，作優雅的行禮道：「見過三皇子。」

「免禮。」

「不過是昨天的曲譜趙某有些不懂，所以來找郡主探討一二。」

莫君卿笑了笑：「是嗎？那趙公子可是探討清楚了？」

「是，已經差不多了，那趙某就不打擾三殿下和郡主了，先行告退。」

看著趙鐸離開，莫君卿眼中的冰冷退去，升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清雅，趙鐸可有為難你？」

「沒有。」

「嗯，那便好。」

沐清雅沉下眼眸，趙鐸口中說什麼曲譜沒有弄明白，應該是指昨天那齣戲他沒有完全清楚吧，呵呵，這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懂。還有那句離鄉之人方之思鄉之苦……反覆想著這兩句話，如果不是昨天的事需要安排的天無，也不會冒險將趙鐸拉進來，經過這些天的接，也多了解了趙鐸一些，他雖然不拘一格，行事卻頗有雅士之風，心中更是有經緯之才，一場定然能夠飛黃騰達，但是他卻懷著這樣的才華，甘心為一個商人，這樣的人怎麼都看都不普通。尤其是在昨天，明顯的覺到他察覺到什麼，也想好了對策，但卻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揭穿，還幫助和莫君卿將這個謊圓了過去，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了？

三天宴會一結束，宮中還沉浸在喜之中，百姓之中卻是各種流言紛紛揚揚。其中最為熱烈的兩個話題便是廣袖流仙舞和司徒家。相比於對前者的讚揚，對後者就顯得緒複雜了。這幾年來，司徒曄的紈絝而後司徒嫣然的跋扈可是在上京之中排上號的，不過畏懼於司徒家的權勢，也沒有人會去說什麼。但是司徒曄一死，這話題就多的說不清了，其中對於真相的猜測更是說的五花八門，每一種聽起來都格外真實。

司徒家卻是什麼都不表示，只是在嚴格的約束著下人，將司徒府守衛的如同鐵桶一般，不讓一點流言傳出來。

敬寧軒，沐清雅站在桌案後面，素白的手中著筆，神認真的抄寫著佛經。樂棋走進來，神之中帶著一焦急：「小姐，玉寒來信了。」

手中的筆尖一，一點墨在上好的宣紙上暈開，將整張紙破壞。

樂棋將手中的信封拿過來，到沐清雅手中。微微吸了口氣，才打開信封來看。

眉心微微猛地皺起來，臉頓時一白。

「小姐，您怎麼了？可是皇上那裏出了事？」樂棋擔憂的問。

「德親王找到了。」沐清雅冷聲道。

樂棋心中快速閃過一個不安的想法：「小姐……」

「德親王帶領將士遭遇了埋伏，在突圍途中見到了造反的三皇子和二皇子，他被二皇子用毒箭所傷……」

「那德親王他……他……」

「來信的時候還活著，但現在就不清楚了。」沐清雅心頭不由自主的了，端木凌睿是端木凌煜邊最有利的臂膀，如果他死了……那麼玉寒的形式勢必會更加張，而現在的力量不足，又撼不了滄瀾，如果這個時候滄瀾出手，勢必會讓玉寒陷絕境。

看著桌子上被臟污的佛經紙頁，沐清雅沉默了半晌，猛地拿起書信又看了一遍，眼底閃過一霾：「樂棋，這封信是你剛收到的？」

「是，小姐。」

沐清雅猛地一把攥住信紙：「去查，這其中定然有不對，這紙張上用的是寒香墨，書寫的字跡可以保證一個月香味不散，而現在這紙張上一點香味都沒有，這信傳遞的時間定然超過一個月。玉寒到滄瀾快馬加鞭之下十八天就可到達！」

樂棋握拳頭：「奴婢立刻去查。」看來小姐擔憂的不錯，這當中真的出了岔子！

沐清雅看著書信落腳的「卿安好」四個字，只覺心中一說不出的難。端木凌煜，你現在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