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衙門開印,恢複朝議。
慕容慬起了大早。
而白昊也得去太學讀書。
巳正,陳蘅正在儀宮習字,養心殿的小侍過來稟道:“娘娘,太上皇請你去一趟太極宮,有要事相商。”
“何事?”
不在養心殿,而是太極殿。
“還請娘娘移步。”
問不出來,陳蘅領著秀君、白雯等人去了太極殿。
一邁大殿,就見慕容慬沉著臉。
大殿上的人還真不:袁東珠、陳闖、陳賢、陳慧,太上皇懷裡正抱著兩個雕玉琢般的金玉,一臉知足幸福狀,平王、定王、禮部尚書、大學士正、刑部尚書、張萍,還有太醫院的正副院正。
陳蘅見太上皇行了禮。
太上皇道:“皇後來了正好,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陳蘅看著慕容慬。
慕容慬氣哼哼地道:“這臭小子越來越過分,挑唆了太上皇,說要他妹妹正大明的認祖歸宗,這不,太上皇就把人召集過來了,朕是剛剛下朝後才知道的。”
太上皇又道:“張提刑,可以開始了!清水、洗淨的碗碟都已經備好了。”
平王瞧了半晌,沒鬧明白,“太上皇,你這是要做什麼?”
“沒瞧出孤這是要滴驗親,那混賬老子連自己兒都認不得,孤也沒法了,只能用這法子了,晏晏,乖,跟你哥哥去,一會兒,孤就讓你們看看,還敢說晏晏是陳家的孩子,孤就將你們打天牢!”
陳闖了鼻子,囁嚅道:“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明明就是我妹妹,怎麼就變他們家的了。”
張萍就如在衙門辦案一般,取了清,在一只大缽裡滴了兩滴,然後檢測碗碟,“是幹淨的。”
太上皇道:“太醫院院正檢測水、碗!”
兩個亦看了一遍,“水是幹淨的,加了清。碗也是幹淨的,無異樣。”
白昊大大方方地道:“為示公允,小爺也滴。”他很果決,取了長針,一針紮下,在兩只碗裡各滴了一滴,“晏晏,過來,哥哥幫你滴。”
敏兒被他喚過去,一針紮下,敏兒大著:“痛痛……”
“乖,乖,一會兒就好了,今天之後,你就是小公主了,免得旁人說,也免得爹不認得你,我們必須得這樣。”
敏兒的滴了四只碗,其中一只碗裡滴有白昊的。
所有人長脖子看著清水碗,平王的眼珠子瞪得奇大無比,“融了,融了,他們是兄妹!皇後幾時生的小公主?怎麼早前都沒聽說過。”
慕容慬有些意外,抬頭了一眼,還真是融了。
他吐了口氣,看著兒子的眼神又狠厲了幾分。
白昊就似沒瞧見。
太上皇不樂意了,大罵道:“慕容慬,你什麼意思?昊兒找回孤的孫,你瞪他作甚?”
張萍心下驚訝不已,袁東珠的幾個孩子,見過幾回,陳敏怎麼變皇家的公主了?
揖手道:“請皇後娘娘滴!”
陳蘅頗是無語,現在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倒要看看能不能,一針紮下,在白昊的碗裡滴了一滴,又在兄妹二人的碗裡也滴了一滴。
平王又大起來:“融了!融了!真是皇後的小公主!真的是皇家人啊!”
定王一臉迷茫,他回去就查了皇後,天眼閣的檔中沒記載皇後在嫡皇子之後又生了一個兒。
可這孩子的與皇後的融了,難不皇後在外頭有人?當年可失蹤過一陣子,可這孩子沒昊兒大……
定王一揖手,抱拳道:“陛下,請你也滴兩滴吧?”
慕容慬道:“朕可以證明,敏兒是陳家的孩子。”
不是他的,可這是皇後的,難道是皇後……
所有人面容怪異。
慕容慬立時回過味來,自己這話不對勁啊,被他們想歪了。
白昊道:“父皇還是滴吧,兒臣知道,你弄丟了妹妹,一直不願承認是自己的錯,哪有做錯的皇帝,更沒有做錯事的父親,可你也不能拒絕滴。”
太上皇大喝一聲:“慕容慬,孩子都不怕疼,你還怕疼啊?”
被自己父親一吼,白昊滿腹不快,卻不得不接過太醫遞過的銀針。
此刻,所有人長了脖子,看著兩只碗,碗中,竟再次融合,他們一家四口的都能融到一。
張萍亦是不可思義的表,“醫族的藥清極其珍貴,我用好幾年了,萬不會出錯的,敏兒真是帝後的兒?”
陳闖大道:“不可能!五妹妹是我們家的,是我們家的!”
他徑直沖過來,直接“啊——”一聲咬了自己的手指頭,這果決,依然像極了當年的陳瑯,鮮奔湧,別說是兩只碗,就是幾十只碗都夠了。
太醫趕給陳闖包紮。
“陳公子,哪需這麼多,用銀針一紮就可以。”
“是我家的妹妹,是我家的……”
平王幸災樂禍地道:“陳小公子,你的沒與小公主的相融!”
沒融!
所有人往碗裡瞧,兩滴,還是兩滴啊。
陳闖整個人傻眼了。
袁東珠看著碗,“不可能啊!敏兒是我生的沒錯,怎會沒融。”
錯愕的,迷茫地接過太醫遞來的銀針,不等紮,張萍就代勞了,在兩只碗裡各滴了一滴,的能與陳闖的相融,可不能與敏兒的相融。
陳闖看著碗,又看看呆掉一樣的袁東珠。
張萍低聲問:“你生孩子的那天,是在哪兒把敏兒撿到的?”
袁東珠道:“你不信我?”
“袁將軍,可事實擺在眼前,這是醫族的清,更是我用了方自己淬煉的,不可能有假,我辦案在外,幫人滴認親的事做過許多次,從來沒有出過錯。還有,在檢測之前,我有檢測過水、碗等用,太醫們也檢測過的。”
太醫院正道:“水和碗確實沒有問題,都是幹淨的。”
袁東珠沉陷在那天的回憶裡:“那天,柏林坡被困,我帶木蘭營將士抵抗後晉敵軍,快要結束的時候,我肚子疼,第一回生阿闖、阿瑯的時候不懂,這一次我知道自己要生了,就帶了兩個心腹護衛躲到附近的林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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