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雯答道:“回娘娘,嫡皇子與敏姑娘在珠蕊閣的繡帳裡睡著了,有元蕓姑姑、小馬陪著。”
陳蘅道:“這孩子,幾年前,我是想著他是唯一的嫡皇子,怕他人小被人哄騙,特意下令宮人磨練他。哪曾想到,這才幾年,就學會哄騙別人,害得護國公、太平候失了面。”
鬧出這等笑話,管吧,只會引人注目。
不管吧,白昊越發無法無天。
護國公被個幾歲小孩子哄得子,近來被燕京百姓們引為笑談;而太平候也沒好多,聽說那日只穿了一條回家,也被笑話。
莫大夫人道:“娘娘不必往心裡去,這二位都是大度寬容的重臣,不會與個幾歲的孩子計較。”
陳蘅歎了聲:“但願如此。”
近了三更時分,夫人們各自散去。
陳蘅去了珠蕊閣,見兩個孩子睡在一。
昊兒是想要妹妹了,所以哄著敏兒,說敏兒是生的。
元蕓起行禮,陳蘅止住了。
言又止。
陳蘅坐在榻前,靜靜地看著昊兒,又看了看敏兒的臉,昊兒長得酷似慕容慬,可敏兒的眉眼與肖似,難怪昊兒一哄一騙,敏兒就跟著他走了,還乖巧地喚昊兒為“哥哥”。
元蕓道:“天聖,昊公子說……說敏姑娘是紫氣脈,這是真的?”
陳蘅點了一下頭,出手來,點了敏兒的睡,輕輕地解開敏兒的,移到後背,挽了幾個手訣,一指落下,靈力一擊,後背出現了一片淡淡的火焰印記。
“這是……”元蕓頗是驚訝。
“藏在脈之中的靈之力,與我的印記不同。”
印記片刻後消散不見。
陳蘅給敏兒整好。
“娘娘,此事要稟報大祭司嗎?”
“容我想想。”
給兩孩子掖好錦衾,坐到案前,閉眸沉思,過了良久,才輕聲問道:“永樂府知府錢武升遷至戶部左侍郎,這件事你聽說了嗎?”
元蕓道:“未曾聽聞。”
“你說陛下會不會知道?”
“永樂府對陛下和娘娘都很重要,若有人換直隸府的知府,總得通報陛下。”
“你說,如果這件事,是有人糊弄了陛下,他們想做什麼?”
“娘娘是說定王府?”
元蕓突地憶起一件事,“去年秋天,有一陣聽行雲夫人提過,說天眼閣在打聽醫族在百裡森林逗留的事。會不會是定王府想手醫族尋找聖地的事?”
“有這個可能。”陳蘅眼眸一轉,“這件事,陛下知道,再是醫族弟子知道,如果傳出去,必會引來一場風波。
邪教未除,又有人手此事?
聖地不能落到異族人手裡!”
元蕓道:“可要行雲徹查此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他查查,我總覺得暗中似有一雙推手,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三年前,慕容愷要脅左右丞相、平王、定王,好些,便是陛下也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的?左右丞相被迫告老還鄉,就是因那兩件事。如果有人告訴慕容愷之事,這個人又是誰?”
邪教在燕京總也滅不掉。
打了一次又冒出來,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岔又一岔。
燕京肯定還有藏得更深的人,而這個人,就是關鍵人,也是在暗中將邪教聯絡點一次次建起的人。
元蕓道:“明兒辰正回宮,娘娘且早些歇息。”
陳蘅褪去外袍,只著中躺在兩個孩子邊。
能知道定王府的人,必然與定王府有牽連,或是與天眼閣有關聯。
如果天眼閣出現了邪教的細作,這件事就太可怕了。
陳蘅心事沉沉,睡得正香,就聽兩個孩子低聲說話。
白昊道:“晏晏,讓娘親多睡會兒。”
敏兒連連點頭。
“等我家晏晏妹妹長大,就會娘親一樣,會變大人。”
晏晏是誰?
陳蘅啟開雙眸時,一雙映眼簾,兩人的眉眼都似曾相似。
“晏晏……”
敏兒甜甜地喚聲“娘親”。
真是服白昊,把表妹拐了妹妹。
白昊道:“娘親!”摟住陳蘅,兩個都很幸福的樣子。
小馬道:“娘娘,可要梳洗了!”
白昊道:“娘親,晏晏今兒就和我們回宮,可是小公主,不能住在別人家。”
敏兒糯糯地道:“哥哥說,自家人要在一起,我和哥哥也要在一起。小時候壞人把我走了,現在哥哥找到我,我就要和娘親、哥哥在一起。別人的哥哥,我不能要,那是別人的,皇嫡子才是我一母所生的哥哥,我們才是真正的親人……”
小馬愣在一邊。
嫡皇子把陳家的小姑娘拐走了。
這小姑娘現在已經堅信,自己是皇後生的,是北燕的小公主。
哄得小姑娘,昨兒跟了嫡皇子一整天,睡覺也要在一。
現在,陳敏小姑娘已經堅定地認為:就是白昊的胞妹,是皇後所出,是帝後的丟失的兒。
陳家四公子想盡了法子,小姑娘就是不離開,還很生氣地說“你是慧姐姐的哥哥,不是我的,我哥哥是嫡皇子。”
陳蘅實在不能任由兒子拐侄宮,同為母親,易地而,也不了自己的兒喚別人娘,即便很喜歡敏兒。
“敏兒,你聽我說,袁東珠才是你娘親,我是你姑母……”
敏兒“哇——”的放聲大哭,“哥哥,娘親不要我!”
“娘親,你怎能這麼傷妹妹的心?是,二舅、二舅母找到妹妹,養了兩年,可也不能因他們養了兩年,就不認我妹妹。我們回宮,讓皇祖父、父皇厚謝便是,這是我妹妹,你怎能說是別人家的,明明是我們家的。”
哇!哇——
敏兒哭得更傷心了,近乎肝腸寸斷。
小孩子心思原就單純,被白昊一番遊說、分析,再加上的五眉眼果真與袁東珠的其他兒不大相似,反而與陳蘅長得像,更是認定自己是陳蘅的兒。
陳蘅道:“你真要帶回宮?”
“我們家的孩子,怎麼能住在宮外,這是我妹妹,是小公主。”
這都什麼事?
顛倒黑白白昊戲很深,依然這小姑娘就是他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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