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世盛世,都不了心不正的徒,像那些打著方旗號辦差的人,最擅長狐假虎威、借題發揮,那個丁門令的服只是淺青,可鄭鵬也不小看。
大唐除了皇帝的龍袍,紫爲貴,三品以上著紫;四品,深緋;五品,淺緋;六品,深綠;七品,淺綠;八品,深青;九品,淺青,那個丁門令的人,服是淺青,這是九品小的標誌。
一個九品小,領著四個鮮怒馬的士兵,護送十八名容出衆的,很有可能是與宮裡的事有關,鄭鵬勒令手下不要惹事。
於是,二撥人在樹下,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休息。
騎馬是一項劇烈運,跑了半天,鄭鵬也了,休息時正好補充一下能。
攤得薄薄的炊餅,在餅上放隨攜帶的滷、酸菜,然後捲長條狀,一口咬下,炊餅裡有鮮多的滷和開胃的酸菜,好吃又營養,小摺疊桌上,還有糕點、酒水和應時水果,簡單的一個休息餐,鄭鵬是吃野外大餐。
阿軍和二名下人沒有坐桌,也沒有酒水,不過他們也有滷混著炊餅吃,一個個吃得滿流油。
鄭鵬幾個吃得爽了,可一旁的丁門令有點眼紅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平日跑累了,喝口水、吃個胡餅嘎嘎香,可鄭鵬一行人,一口餅一口,吃得滿流油,微風輕拂,風中傳來人的香,是聞到都流口水。
跟在後面的下人也吃得那麼好,再看看自己,放久了的胡餅又又幹,嚼著都不知什麼滋味,清水喝到裡,索然無味,真是越吃越憋悶。
阿福吃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大塊滷在地上,一旁眼尖的丁門令看到,忍不住了脣,看著那塊鮮多的滷,心裡有一種想撿起來吃的可恥想法。
鄭鵬一直暗中打量著這支奇怪的隊伍,把丁門令的表作盡收眼底,差點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吩咐阿壽給那位丁門令送幾個加了滷的炊餅過去。
看到阿壽手裡餅,丁門令明顯是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地看著鄭鵬,鄭鵬對他舉起酒杯微微一笑。
到鄭鵬的善意,丁門令笑著拱拱手,算是謝。
很快,阿壽回來,遞給鄭鵬一支緻的盒子,說這時丁門令回送給鄭鵬的禮。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支緻的筆,還是一支手工湛的湖筆,把玩著手裡狼毫,鄭鵬對這位丁門令有點刮目相看。
湖筆的故鄉在浙江湖州的善璉鎮,相傳秦大將蒙恬“用枯木爲管,鹿爲柱,羊爲被(外)”發明了筆。後蒙恬曾居湖州善璉改良筆,採兔羊之毫,“納穎於管”,製後人所稱之“湖筆”,湖筆以工藝湛、質量上乘備讀書喜。
有點意思,沒仗勢欺人,給他送幾個餅,轉頭回贈湖筆,明顯是不佔自己的便宜。
“收下。”鄭鵬把筆收好,轉手給阿福。
本以爲兩撥人的集到此爲止,沒想到過了一會,丁門令隻走過來,對鄭鵬拱拱手:“在下丁橫,謝小郎君的贈餅,讓某吃到如此味的炊餅。”
鄭鵬忙站起來,笑著還禮道:“某姓鄭名鵬,幾個炊餅換了一支上等的湖筆,應是某謝丁門令纔對。”
丁門令哈哈一笑,擺擺手說:“小郎君不必客氣,這些都是別人送的土特產,某是一個人,留在手裡也沒用,還不如幾個味的炊餅實在,哈哈哈。”
鄭鵬跟著哈哈一笑,邀請丁橫坐下。
“小郎君,某這次冒昧過來,是想問炊餅包著的,是什麼,吃起來風味獨特,某走過的地方也不,可還是第一次吃這種。”
丁橫是一介武夫,說話很直,一坐下就道出自己的來意。
“這些是滷,好像只有魏州有售。”鄭鵬沒點破滷是自己做的。
“滷?”丁橫有些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這次辦事,本來可以經過魏州,不過爲了趕時間繞過,想不到錯失了這般味,可惜了。”
看得出,丁橫是一個典型的吃貨,要不然也不會主跑過來詢問。
鄭鵬好奇地說:“那個,丁門令,護送這麼多,這是....”
說完,鄭鵬馬上補充道:“要是不方便,就當某沒問過。”
一行五人,護送六輛馬車十八名,難得這些年齡、高都相仿,面容也清秀,鄭鵬還真有些好奇。
丁橫呵呵一笑,低聲音說:“小郎君,你肯定是猜想,這是皇上選秀還是宮裡要補充宮,對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左教坊從下面些市署選上來的婢,用作排練曲目所用。”
鄭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教坊從下面州縣的奴婢中選人,難怪這些要三人坐乘一車,邊也沒有婢侍候。
真是選秀,秀有可能是未來的嬪妃、甚於皇后,路上員都不敢怠慢,一路好吃好喝供上,行程肯定不會這麼艱辛。
這不,領頭的丁橫吃著乾的胡餅和清水,那些也是三五羣吃著乾糧和清水,沒人抱怨累,也沒人苦,原爲們都是屬奴婢。
對了,鄭鵬這纔想起,歷史上那位開創開元盛世、風流多的唐玄宗李隆基,還有一個讓後人目瞪口呆的份:梨園祖師爺。
梨園原是唐代都城長安的一個地名,因唐玄宗李隆基在這裡教演藝人,後來就與戲曲藝聯繫在一起,爲藝組織和藝人的代名詞。
《新唐書·禮樂志》載:“玄宗既知音律,又酷法曲,選坐部伎子弟三百,教於梨園。聲有誤者,帝必覺而正之,號皇帝梨園弟子。”可知爲玄宗時宮廷所設。梨園的主要職責是訓練樂演奏人員,與專司禮樂的太常寺和充任串演歌舞散樂的外教坊鼎足而三。後世遂將戲曲界習稱爲梨園界或梨園行,戲曲演員稱爲梨園弟子。
明朝皇帝多奇人,有促織天子、木匠皇帝、煉丹狂人,大唐的皇帝相對中規中矩得多,而酷法曲(法曲是歌舞大麴中的一部分,也是隋唐宮廷燕樂中的一種重要形式。至隋稱爲法曲)的李隆基,是唐朝皇帝中的一朵奇葩。
這樣看來,丁橫應是左教坊的一名小吏,奉命爲左教坊挑選新人。
從丁橫的說話行事看得出,他是一個爽直、不拘小節的人,鄭鵬笑嘻嘻地說:“出京辦事,這可是一等一的差,丁門令可是攤了一個好差事。”
鄭鵬前世是一個小販,最擅長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番話一出,兩人的距離立馬拉近,丁橫有些憤憤不平地說:“屁,那些市令,一個個鬼,看某沒靠山,就拿一些筆啊、紙啊、墨啊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唬弄,要是某進了尚書省都,要他們好看。”
要是油水多,就不用吃那些乾的胡餅了。
鄭鵬也不知怎麼安,笑著給他倒了杯酒說:“那些都是勢利眼,不管他,我們這次面,也算是一種緣分,丁門令,某敬你一杯。”
“小郎君真是一個爽快人,某恭敬不如從命,先飲爲敬。”丁橫聞到酒香,早就饞了,聞言也不客氣,一飲而盡。
喝完,忍不住嘖了一下,開口道:“好酒。”
鄭鵬一向注重品質生活,在吃食方面從不虧待自己,帶的酒是從郭可棠送的,這可是郭府窖藏上了年份的好酒,比外面賣的好得多。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好久,直到丁橫的手下來催,這纔跟鄭鵬告辭上路,臨走時,鄭鵬給丁橫送了一隻滷豬蹄還有一大包滷,丁橫只是推了一下,在鄭鵬的堅持下,很高興地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