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與強者為友,弱者與弱者為伍,這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本原因。
于本使然,人更愿意與自己于一個層次的人往。王柯從一副長升為正長,時間未過多久,所以邊的朋友依舊還是那群混得不太好的人。
王柯春風得意,楊基隆申請教授再次被駁回,他心嫉妒王柯比自己更進一步,之所以為難方志誠,一方面便是因為想轉移心中的嫉妒之火,另一方面則是看不起方志誠,這小子太油,肯定是想依附于王柯,卻不把他們當一回事,骨子里的怨念不由得發泄出來。
楊基隆、郭長開兩人的態度很明顯,想讓王柯要求方志誠賠禮道歉。
王柯有些郁悶,因為方志誠雖說以前是自己的下屬,但如今貴為市委書記書,即使自己能升職,也是方志誠在暗地里施加援手使然。王柯覺以后能否繼續往上走,還需要方志誠照應,哪里愿意為幾個同學老友,得罪能影響到自己前程的關鍵人?
“這……”王柯猶豫不決,微凸的腦門上出了汗珠,“要不算了吧,小方他不太擅長飲酒,還是我替他喝了。”
“這怎麼行?那也太沒意思了吧。”郭長開拉下臉皮,暗忖這王柯未免也太沒自尊心了,向來只有下屬替領導飲酒,哪里有領導替下屬擋酒的?他不悅道,“老王,你這事做得不地道,沒意思,搞得我們故意欺負年輕人似的。其實我們只是想為酒桌增加一些氣氛而已,如果小方不樂意喝酒的話,咱們也不會強,最多只是覺得他太稚,不知人事而已。”
王柯擰起眉頭,暗忖這郭長開言語過激,他連忙瞄向方志誠,卻見方志誠面平靜,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兩相比較,王柯頓時覺得這郭長開和楊基隆也太過分了,而方志誠倒是格較好,忍氣吞聲,夠給自己面子了。
其他有人出來調解,道:“老郭、老楊,今天是老王請客,你們酒喝多了,稍微收斂一點吧。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差,人家小方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楊基隆突然拍著桌子,怒道:“鄧白明,你意思是,我故意胡攪蠻纏?我好心好意過去敬酒,被他放鴿子,還是我理虧了?我知道,你是看老王升職,想拍他馬屁,他的屁眼了吧?”
“楊基隆,你留點口德,虧你還是一個大學教授呢!”鄧白明的確有想迎合王柯的想法,被楊基隆點破,難免惱怒。
郭長開點燃一煙,翹起二郎,得意地煙,場面如此混,其實是他一手刀,挑撥離間使然。他比楊基隆更嫉恨王柯,這王柯為人古板,不知變通,自己送禮,逢迎拍馬,不知花了多心和錢財,只混了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王柯何德何能,可以比自己混得更好?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打了包廂的混。
只見幾人從門外緩緩走。
“啊?趙局長?”郭長開連忙站起,戰戰兢兢的走過去,笑道,“您過來,這是?”
趙德文喝得紅滿面,眉頭一擰,點頭笑道:“咦,老郭也在啊?聽說市委辦的領導在這邊吃飯,所以我過來敬酒。”
郭長開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面子,能讓趙德文過來敬酒,即使王柯或許也沒有這個資格吧,莫非王柯還有其他的背*景和機遇?
趙德文端著酒杯,徑直來到方志誠的前,笑道:“方書,我們過來專程敬你一杯酒。”
其他人頓時傻了,趙德文竟然是專門過來給方志誠敬酒的?
難怪王柯對方志誠百般維護,原來方志誠有很深的背*景,王柯沒有公開表明而已。
郭長開恨不得給自己扇一個耳,暗想方才的事,當真是太昏頭了。在場混跡這麼多年,自己竟然忘了千萬不能以貌取人。現在想來,主要方志誠從頭到尾,都很低調,沒有顯山水,所以讓其他人都誤以為,他只是王柯的下屬而已。
方志誠取了酒杯,笑道:“謝謝趙局長,以后還請趙局長多多關照。”言畢,他將酒一飲而盡。
趙德文幾人與方志誠敬完酒之后,又與其他人逐一杯,隨后離開包廂,這架勢給足方志誠面子。
“老楊,你剛才酒喝多了,現在清醒一點沒有?”郭長開推了推楊基隆,“你太沖了,剛才還罵了方書,趕給他賠禮道歉啊?”等趙德文離開之后,郭長開便想斡旋一番,繼而補救。
“不需要。”方志誠站起,與王柯告辭道,“王,我明天還有事,今天謝謝你邀請我,我就先走了。”
王柯連忙起,笑道:“我送你!”
等出了包廂,王柯低聲道歉:“我那幾個老友,脾氣都很古怪,今天若是言語上有些過激,請不要太在意,我替他們道歉。”
方志誠擺了擺手,淡淡笑道:“王,你是我的老領導,以前對我幫助很大,我又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而耿耿于懷呢?不過,他們今天那般刁難我,我覺得源頭還在你的上。”
王柯面一變,尷尬道:“我知道。這兩個家伙是在嫉妒我。”
送走方志誠,王柯回到包廂。郭長開笑瞇瞇地與王柯道:“剛才那個小方,究竟是什麼來頭啊?連我們趙局長,都那麼給他面子?”
楊基隆也很好奇,他意識到自己方才得罪了人,不敢再說話,盯著王柯,想知道一些況。
王柯對郭長開很是不滿,不過他脾氣很好,只是略微表現出一不悅,淡淡道:“方志誠是市委書記的書,還是新任市委組織部部長的救命恩人,你們剛才實在太過分,竟然刁難他,我被你們害死了。”
“啊?”郭長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失策,丟掉了一個天大的機會,他一直想找到一個可靠的背*景,而這方志誠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平臺嗎?雖然方志誠只是一個書,但他是市委書記前紅人,一句話頂得上其他領導幾句話,況且還與組織部長有這麼一層特殊的關聯。
他眼珠轉,輕聲問道,“能不能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我給他親自道歉?”
王柯冷笑一聲,暗忖這郭長開想攀大樹已經得了魔怔,惹怒方志誠,還想厚著臉皮靠近,真是太不知恥。
他不再搭理郭長開,獨自下樓買單。一場晚宴就此不歡而散。
……
市委常委會召開過后,劉強東臉泛白,回到辦公室之后,手一揮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材料,全部擼在了地面上。方才的市委常委會上,常委分工安排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自己變一名看客。宋文迪原本提議由劉強東擔任常委、副市長,不過遭到以夏翔為首的多人反對,最終取消這個提議,換了一套新的方案。
劉強東心中的失落難以言喻,原本得知宋文迪要想提拔自己,他對宋文迪還有種激,如今他突然意識到宋文迪只是將自己當一枚棋子而已。
這只是一個幌子,宋文迪甚至不希劉強東為常委副市長。當提議劉強東為常委副市長的方案被取消之后,夏翔方面自然要留有余地,通過了另外兩個方案,第一,由邱恒德擔任市委組織部部長,原組織部部長曹紅章被調省委組織部,擔任副部長;第二,曾茹進市委常委名單,排名還在劉強東之上。
當然,宋文迪也作出了不讓步,金國定即將退居二線,之后會由政法委書記柳港生擔任市委副書記。金國定手中的黨務工作,在此次分工,已經逐步轉給柳港生接手。
宋文迪幕后刀這一系列眼花繚的陣勢,他自然是最大的贏家,而夏翔也趁勢拿到了不好。
“報復,我要報復!”劉強東惡狠狠地發誓。
泉安幫原本分為兩大陣營,因為馬向南被雙規,自己這個陣營的勢力到很大的牽連,夏翔趁勢追擊,原來與劉強東好的幾人,全部向夏翔靠攏了。
劉強東要報復的對象,不僅僅是宋文迪,還有夏翔。劉強東從屜里取出一把鑰匙,然后轉到在櫥柜找到保險箱,輸碼之后,從里面取出一份文件袋,隨后他撥通丁能仁的電話。
兩三分鐘之后,丁能仁滿頭大汗地推門而出,輕聲道:“書長,請問有什麼事?”
劉強東低沉道:“這是一些材料,你安排人整理一下,以匿名的方式,送到省紀委。”
丁能仁接過那個文件袋,幾張照片讓他面一變,輕聲道:“這是?”
劉強東臉上出狡詐的笑容,低聲道:“宋文迪與曾茹跳舞的親照片,這次曾茹能夠順利為常委,還不是因為有宋文迪在背后支持?”
原本劉強東還安排人在房間放置了攝像頭,不過因為宋文迪十分警惕,所以沒有留下把柄。雖然現在的材料,還不足以一擊致命,但卻可以影響宋文迪在省委領導心中的地位,造宋文迪任人唯親的形象。
丁能仁意識到劉強東的圖謀,承諾道:“放心吧,書長,我一定會辦妥此事的。”言畢,他匆匆離開辦公室。
劉強東原本是想與宋文迪好好相,若是宋文迪能信任自己,劉強東倒是會很主地配合宋文迪去打擊夏翔。不過,從現在的發展勢頭來看,宋文迪對劉強東毫無信任,對于書長這個位置而言,得不到市委書記的信任,這是很致命的!
既然宋文迪不可能為自己的傀儡,那麼劉強東便要把宋文迪從銀州踢出去,然后等待能夠被自己控制的市委書記出現。
劉強東很善于偽裝,他骨子里有自己的野心,超出了一般人對市委書長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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