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個混的、神的、信息量巨大的、能讓我跟珊多拉倆人都目瞪口呆的世界,你看看這裡到底要埋藏多!我必須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好好捋一捋:
首先我們以珊多拉的一個夢境開頭——哦,這只是王陛下睡過頭產生的小曲,可以暫時放在一邊,我們只看現實世界,在一切的開端,我們倆被長橋啓端炸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荒涼宇宙。
然後我們在這個荒涼宇宙發現了生命跡象,並很快找到一顆古怪的星球,星球軌道上有高科技的空間站蹟,地表卻是一個於畜力農耕時代的落後文明,在隨後的跟蹤觀察中,我們確定這個多種族混合的落後文明遭遇了技斷代,但他們卻是主封印了自己的科技。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也發現了人種族:舊帝國時的末代眷族,樹靈們。
然後整件事就開始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展開,任何東西跟舊帝國沾上邊似乎都沒個好:這個世界的住民都是當年從大災難中倖存下來的流亡者,我們在銀河邊際發現了巨大的墳墓樣的太空廢墟,發現了本不明的舊帝國星艦,發現了原本已經被自己忘到腦後的維斯卡星環碎片,發現這個世界竟然將舊帝國、毀滅軍團、帝國眷族、深淵希靈等七八糟的線索完全混雜在一起!在這個節骨眼上靈們證明了這個世界的位置:它竟然就在深淵區的最中央!
你覺得命運折騰到這兒就算完了?呵呵……折騰半天把“天神鍛爐”(當年流亡艦隊乘坐的星球要塞,深淵希靈的造之一)重啓之後,竟然是維斯卡的部下蹦了出來!
沒錯,儘管我這一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我什麼都不敢相信了,但確實是維斯卡的老部下蹦了出來!而且竟然是跟深淵希靈有協議的你敢信?舊帝國最後一個自救計劃。由深淵希靈和維斯卡的部下之一合力完,而且維斯卡和深淵希靈貌似都不知道這件事兒!
我只能使勁給自己腦門上來兩下狠的(珊多拉也幫忙撞了兩下表示夫妻同心)讓自己冷靜冷靜,坦然……不坦然也得接這個現實,隨後突然想到一個困擾自己的大謎團似乎可能即將得到解答:前兩天我和珊多拉在這裡看到有一枚星環碎片被髮到某個未知世界,那麼天神鍛爐的艦載AI作爲維斯卡的老部下。會不會知道碎片的事?
我笑逐開地看著通訊,雖然沒辦法就這樣看到對方的“臉”,但我相信自己已經充分把自己的善意傳達過去:“那咱們辦正事吧……誒等等!你知不知道星環的事兒?壁壘星的星環。”
這個已經化爲天神鍛爐的奔放型AI立刻高興地回答:“知道呀知道呀,本艦就是。”
我:“……勞駕,我可能是沒聽太明白……你說你就是……什麼?”
“星環呀,”奔放型AI很自豪。“本艦當年就掛在將軍大人的榮耀星艦周圍,一共有兩圈,那時候本艦還是一條……兩條特別漂亮的項鍊來著,項鍊你怕不怕?那時候本艦可是一的主炮啊……不許笑!本艦真的是一的主炮!將軍大人的星環是外掛武鏈,將軍喜歡大炮,所以本艦渾是炮!那個神經病旗艦就是因爲羨慕本艦的一主炮才慢慢把自己憋傻X的。自稱自己一的主炮,那就是幻想了本艦的!不過英雄已逝人遲暮,萬載榮難覓足,何時重走崢嶸路,且看將軍復陣圖——本艦出發尋找將軍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炸了。”
我目瞪口呆:“……”
珊多拉球的反應更直接,一時間驚的忘了怎麼飛。直接啪嘰一聲掉在地上摔一張大餅了。
這TM就是星環碎片的真相!?一個神經病主機跟主人走散,出發尋主的時候……把自己炸了?
“那什麼……我們可能要先和這臺AI談論一些很古老但很重要的事,”我一邊把摔大餅的珊多拉球從地上摳起來,一邊尷尬地轉頭看向那堆老頭老大爺,以及數幾個滿臉八卦的年輕靈,“這些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先去旁邊休息室呆會咋樣?反正今天肯定完事。”
一羣德高重的靈老者在此刻展現出十足的智慧和風度,紛紛擺手表示不累:“沒事沒事,我們在這兒等著就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好像有意思的。”
“你們在這兒等著一點都不好!”珊多拉球“砰”一下恢復呈球形,飄在空中氣勢十足地趕人。“都去休息室呆著去!尤其是你們倆教皇,剛把植摘出來還不趕找個地方躺著?這事兒是帝國部機,誰都不準聽——這是命令!”
我想了想,心說帝國部機的意思大概就是皇家用八卦的意思吧……
一羣靈被我們連哄帶趕地攆到了休息室裡,雖然不想承認但貌似這個混的小曲讓他們心都很愉悅的樣子。隨後我和珊多拉纔回到通訊前面。準備好好跟這個……神經病二號主機談人生。
談談和那個神經病主人不爲人知的人生。
“來,咱倆好好聊聊,”我抱著珊多拉球坐在椅子上,將整個子深深埋在寬大的靠背中,剛一開口便已經心俱疲——這是平常跟二瘋子聊天時鍛煉出來的條件反,跟神經病聊天必然是個心俱疲的過程,而且我不相信維斯卡手下會有神經正常的傢伙存在,“不管你現在信了多,維斯卡確實是我妹妹,哦,維斯卡是你家將軍現在的名字,於是顯而易見的——我關心所有與相關的事,尤其關心當年落的星環碎片,爲這事兒我們調查了整整三年半!結果你竟然在這兒,目測還被關了好幾萬年……話說維斯卡好像從來沒提過星環碎片有個獨立主機啊?”
“將軍大人沒說?哦。那也正常,”奔放AI(我差點想到奔騰你們信麼?這個主機太跳了!)對此不以爲意,好像早已料到維斯卡的行徑,“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一生志在高遠。不憂凡塵,我們這些AI呀戰艦呀什麼的,說白了只是將軍的工,確實可能忘掉。經常會有某艘戰艦或者某個艦隊被將軍大人忘掉的,甚至會把整個軍團扔下,自己突然就跑沒影。不過我們都會想辦法去找就是了。對了,那時候將軍大人經常一驚一乍地跟我們說一句話:呀,你怎麼突然說話——因爲經常會忘掉自己什麼時候給哪艘飛船安裝過人格化主機。對毀滅軍團而言這都不算事兒,我們只要能打仗就行了。”
我覺得自己提前把自己保持在心俱疲狀態非常明智,這樣我就不用整個人癱倒第二次了。
“真是維斯卡當年的風格,”珊多拉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當年甚至忘了自己有個榮耀形態沒收回去……這麼說,在維斯卡跑去跟奧卡姆開仗的時候,星環和榮耀星艦都被忘在腦後了,然後是你主離壁壘星去找的?”
我們一直以來都把維斯卡星環和壁壘星視作整,從未想過星環竟然是擁有單獨AI的“特種飛船”,所以在得知壁壘星的星環已經失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爲這是一起外部因素引發的事故。甚至懷疑那玩意兒是被了,但誰曾想星環竟然是會思考的?它甚至是一艘船——話說到底算一艘還是兩艘?它貌似是倆圈來著,不過看奔放AI的說法,似乎這兩個圈共用這一個AI,所以算一艘。
其實想想也是,榮耀星艦是個特殊單位,它的核心繫統和所有常規裝備不兼容,掛件不單獨運行就沒法用!維斯卡當年真是魔改小能手,這神奇的DIY神啊……多帝國科學家就在錯誤的道路上研究了整整三年半,至今都沒搞明白星環是怎麼突然跑掉的。
“本艦是被扔在那顆藍星上空大概……幾十萬年後才反應過來的。”奔放AI想了想,“本艦還以爲將軍去去就來,結果幾十萬年就這麼一眨眼過去了,等到下面的藍星上那羣直立行走的猴子都氾濫災的時候本艦意識到一件事:將軍又忘了自己的飛船,所以本艦決定去找。嗯,偉大旅途。”
珊多拉聽到這開始校對時間軸:“以新帝國時間尺計算,維斯卡在七十多萬年前抵達地球並摧毀亞特蘭斯文明,然後差不多同一時間的一部分軍隊和奧卡姆遭遇,把自己的榮耀星艦和星環扔在一邊跑去跟人打仗,從此再沒回來……再然後過了幾十萬年,大約七萬年前的時候帝國崩潰,也就是說深淵希靈保持清醒並且能制定自救計劃的極限時間是七萬年前,星環主機必須是在這一時間之前與深淵希靈面的……嗯,時間上沒問題,都能對上。然後的事呢?你出發尋找自家將軍遇上什麼了?”
“虛空蒼茫行無止,歲月崢嶸戰不休,將軍壯行何去,千川萬路滿眼愁——將軍行蹤神出鬼沒還經常不在線,本艦上哪找去,”奔放AI似乎只要開口就喜歡拽兩句詩文,我完全不敢想象一個幾萬年前就離開地球的傢伙到底從哪個神奇的平行世界學會了這種說話方式,“讓本艦想想啊……本艦當時缺兵將,除了臨時製造的一點護衛艦之外就是自己兩個星環了,隊伍不夠吹比湊,當年本艦到哪都號稱雄兵百萬,然後在虛空裡到跑著找將軍,中間途徑七八百個宇宙吧,前後花了兩萬多年,偶爾還被當地人當做神仙什麼的……但就是找不到將軍在哪。後來本艦就倒騰數據庫啊,結果發現將軍留下了一個‘起源地標’,雖然不知道這個地標什麼時候存下來的但貌似將軍是在那附近出生的,然後本艦就領著剩下的幾艘船找過去了……”
“你跑到帝國區?”我被這個作死行爲弄的目瞪口呆,“你不知道那都是敵人麼?”
維斯卡當年在帝國區可是全境通緝!這個艦載AI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當時本艦哪知道這個座標就是帝國區啊,將軍給我們的初始數據庫都是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帝國區到底有多大,”奔放AI很不以爲然。“而且本艦也沒找到那個起源地標,它指向的世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屏蔽了,本艦隻能在那附近轉悠——然後出了大事。”
“深淵發,”珊多拉點點球,“總算知道星環怎麼被毀的了。竟然是自己作死。”
“深淵發不也是你們作死的結果麼?本艦都聽那個人說了,你們比本艦還能作死呢,”奔放AI很不屑地反將一軍,“總之吧,兩個星環直接被打散了,其中一個本艦是想當作逃生船用的。趁著它還沒被染的時候給發出去,但等它飛出去之後本艦才發現忘了把自己轉移到那上面……慘,本艦剩下的一半搭載著主意識的就被包圍了,不得已只能自,炸的那個碎啊……跟心似的。”
我這輩子再也不能直視心仨字了!
對方的回憶還有最後一段:“然後本艦就遇上了那個人,一個連都沒有……或者說整個帝國就是的人。第一次見到那麼奇怪的傢伙。把本艦倖存下來的核心撿回去修了修,順便把本艦的碎片也撿了一部分回去,然後我倆談了很多東西。真奇怪,好像大略知道一些關於將軍的事兒,而且向本艦保證,將軍沒有被那什麼深淵發給影響到,也就是說將軍還活著。鑑於當時本艦連都沒有。也不大可能自己跑出污染區,於是本艦跟達一個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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