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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殿，這地方自己已經來過好些次了，第一次驚歎於它的宏偉，第二次驚歎於它的歷史底蘊，第三次驚歎於它部細節無不在的含與藝積澱，第四次至今……都在迷路。

“我說你一房子造這麼大有用。”坐在父神的私人會客廳裡，我擡頭看著遠在十米外的水晶吊燈忍不住嘟噥起來。想當年淺淺心來，說爲皇室員也想驗一下住在宮殿裡的生活，就在影子城邊上蓋了個跟眼前這父神殿差不多大小的房子，結果我唯一的覺就是：睡在那種大房子裡跟睡在廣場上有線區別？所以我特別不理解這種巨型房子意義何在。

當然淺淺那天馬行空的設計方案也是問題：不管多大的房子，裡面都是三室一廳，臥室面積跟**廣場似的，睡在裡面就是睡在廣場上……

“哈，孩子們幫忙建的，他們喜歡大房子，其實有時候我在家也轉向，”父神樂呵呵地說著，“再說了，神殿這種建築，真正住人的地方其實只有三分之一，其他基本上都是功能間。話說我和索拉都有點不太記路，這兩天我倆正商量著在神殿門廊上弄個臥室住下……”

“咳咳，主，您別這樣，”索瓦雷尷尬地咳嗽，“您已經在前廳挖過好幾個了。”

看得出來，父神這漫長而悠然的生活其實也富多彩的。

這時候會客廳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循聲去，看到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分別穿著黑白公主的小小孩正用肩膀頂開那對有著天使浮雕的厚重木門：們手上分別捧著一個大大的皿，看上去好像是用來裝食的東西。

倆小姑娘我見過，正是父神的一對兒，嘉和辛迪婭，只不過倆長得太像了，自己實在是分不出到底誰是誰。不過等兩個小姑娘跑到桌子前我就分出來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之後，白的小孩撲進父神懷裡蹭來蹭去地爸爸，黑小姑娘則先蹦躂到我面前，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叔叔好！叔叔你兜裡有糖是吧？叔叔你會主給我糖的是吧？”

這個熊孩子屬的肯定就是辛迪婭沒跑——比嘉壞多了。

我辛迪婭的腦袋，這個曾經在家裡住過一陣子，而且現在隔三差五還會過來串門的小姑娘有點古靈怪，但也是個可的孩子。我出幾塊影子城出產的風味糖塞進手裡，小孩立刻就跑去和嘉分了。我的視線則放在桌子上：倆小丫頭捧過來的皿看上去類似淺一點的盆子，上面有蓋所以看不見裡面的東西，但能聞到食的香氣。父神臉上帶著樂呵呵的笑意：“知道你來，專門準備的，這東西在神界可不多見，神殿裡的廚師試驗了好幾次才把這個味道弄對。你來嚐嚐。”

父神一句話把我的好奇心徹底調起來，原本想立即說的正事也不得不暫時放在一邊：神界都稀罕的東西！這得是多高的待遇？看來還是虛空生一家親，兄弟之間有啊。我看看周圍其他人（神）的表，估著恐怕打從神界建立以來都沒多人有過這種規格的招待，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桌上。嘉和辛迪婭倆人小鬼大的神界小公主自告勇地擔任餐桌僕，踮著腳尖上前把蓋子揭開，頓時一熱氣卷著鮮香逸散開來，父神熱地招待大家：“來來，所有人都有份。都沾沾……”

片刻之後，虛空裡最強的幾個神，以及倆不知道算不算神的生，還有倆熊孩子在會客廳裡圍著桌子坐一圈，所有人都吃的滿流油，父神一邊吃一邊唸叨：“還是覺得點什麼。”

我咬著韭菜盒子不住點頭：“嗯，了碗胡辣湯，或者鹹菜加小米粥……”

“那個幽靈姐姐做的比這個好吃！”辛迪婭脆生生地說道，小丫頭吃的半張臉上都是油。湊近了我甚至覺得能照出人影來。話說天下熊孩子吃東西果然都一個模樣，基本節奏就是蹭一對吧？

“嗯。其實是食材的水土問題，韭菜在神界要改造過才能長起來，神高了味道就變了，”父神一臉農業專家地跟自己閨解釋，“過陣子我讓人去人類世界弄點普通韭菜讓他們試試……嘉，不要用索瓦雷叔叔的袖子……自己的也不行！別忘了自潔。”

我越虛空來神界就吃了頓韭菜盒子！而且還沒胡辣湯！

“咱們在這兒吃東西，冰斯只能看著是吧？”父神突然想起什麼，擡頭問了我一句，我立刻看向旁：冰斯的軀就在自己旁邊坐著，洋娃娃般了無生氣，紅的雙眸半睜半閉，似乎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雖然神明不吃東西也沒事，但這幅樣子……好吧，還真讓人看不下去。

“張，咬——”我把食遞到冰斯邊，看著下意識地張，咬下，咀嚼，“慢點吃啊，別急著咽，你要噎著我可沒法，你就只能噎幾天了。”

也不知道現在這樣子能聽懂多，反正這軀是下意識地微微點了點頭，這樣餵食的過程持續了長時間，對方纔把東西吃完，我拿出張餐巾紙來給離魂著，一邊讓別：“保持這個姿勢，不準咬紙，不準咬我手指頭，不準把舌頭出來……”

這麼忙著，我就覺兩道視線定定地落在自己上，擡頭一看嚇一大跳：庫瓦因大叔和艾莎莉阿姨目灼灼啊，庫瓦因大叔還問呢：“那個小不點丫頭怎麼沒來呢？”

他當然指的是那個如同年冰斯一般的小人偶：雖然很明顯不可能但貌似庫瓦因大叔已經自我催眠地堅信那就是我跟冰斯的兒了。

……小人偶對你有心理影你不知道麼？

“額，總之私事放一邊，先說正事。”我把離魂版冰斯擺正，防止突然跑，然後從隨空間中取出了那個記錄著先祖當年航行日誌的卷軸——話說這麼意義重大的事是不是應該在氣氛更嚴肅的時候提出來？父神你的韭菜盒子上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嘛，算了，反正已經習慣這種在最不嚴肅的場合下討論嚴肅事件的展開方式了。

“這就是當年的航行日誌，”我把卷軸遞給父神。“如果故鄉世界在星域遠征軍活過的區域的話，這些日誌上提到的宇宙應該在你們的資料巨庫裡有記載。”

父神一個自潔清理了手上的油，接過卷軸大致應一下里面的容，微微點頭：“如果有的話，肯定能找到，資料巨庫儲存著神所知曉的一切。不過這些東西真是有夠久遠的啊。”

“啊，確實，”我攤開手。“對神而言都是遠古時代了，我們現在還不敢相信，真的找到了故鄉世界的消息，還看到了活生生的先祖。”

“值得祝賀，對任何文明而言，能明晰自己的起源總是件好事。作爲虛空三神系之一，也不該始終以一段流浪史作爲開頭，”父神將卷軸遞給坐在他旁邊的明至高神，“索瓦雷，先帶著卷軸去藏書塔，我們隨後就到。”

“是，我主。”索瓦雷站起來，一不茍地對父神行禮，隨後化爲一片聖消散在空氣中。

“哈。真是個死板的傢伙，在他旁邊覺力好大的說！幸好現在走了。”迦迦從父神頭上跳下來，很神氣地走向冰斯那離魂的軀：走了長時間纔到，三寸丁的腳程果然有限。最高生命神是靈魂學和生命力量的專家，上下翻飛檢查著冰斯的，又表嚴肅地繞著我的腦袋轉了兩圈，最後一言不發地飛回父神邊，和後者咬著耳朵嘀嘀咕咕。

“況怎麼樣？”我和的冰斯異口同聲地問道。

庫瓦因和艾莎莉也張地微微離開座位，半個子都傾在桌子上方。

“和之前猜測的差不多。”父神看著我的眼睛。“神沒有問題，冰斯的和靈魂都在正常狀態。那個靈魂同律的神已經正常結束，毫無殘留，所以不是被殘存的神力卡住的。”

“也就是說……”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有點反應過來了，“問題出在……”

“問題出在你上，”迦迦嚴肅地點著那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小腦袋，就和叮噹每次邀功之前的表現一樣，“虛空生，特殊的靈魂力量，把冰斯的靈魂給困起來了！”

“我靠原來這樣！”我和冰斯再次異口同聲，接著後者就毫無意外地炸起來，“原來是你把妾卡住的！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你丫的！妾的青春又被你們虛空生這稀奇古怪的天賦給糟蹋了！早就該想到你這樣渾奇葩的傢伙應該能離多遠離多遠……”

父神尷尬地咳嗽兩聲：“咳咳，虛空生表示有話要說。”

冰斯瞬間蔫了：“額，父神我不是說你的，啊哈，啊哈哈哈……其實這樣卡著也好……”

讓你在公共頻道炸！我大虛空族也是你能羣嘲起的？！

“總之，先想辦法把冰斯的靈魂分離出來，然後自然就能復原，”父神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被卡住的原因是虛空生的同化力量，這是你我繼承自虛空的最直接，也是最強力量之一。靈魂同律是麼？我聽說過這個神，一個需要施者完全信任對方，百分之百將一切都託付給對方纔能施展的神，只有這樣，才能讓兩個人的靈魂無視位階地合併在一起，問題就出在這兒：由於同律時的‘完全開放’，冰斯的靈魂在那一瞬間以絕無防備的狀態暴在虛空擾力之下，只需要很短暫的同律過程，的靈魂就會被改造，同化，向著你的方向轉變，外在表現就是——卡住了。”

冰斯巍巍地開口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自己，而是陳的組部分，所以纔不能離自己當前的‘主’？”

“暫時還沒這麼嚴重，你不是還保持著完整的自我麼？”父神寬著冰斯。“陳在下意識地保護你的靈魂，你自己也不算弱，所以這個同化過程其實很慢。”

我聽到了“暫時”兩個字，忍不住接下去：“那要是一直這麼同化下去會怎麼樣？”

父神皺皺眉：“如果時間夠長，當然是最糟糕的結局：冰斯徹底失去自我，爲沒有思考能力的靈魂傀儡，而短期的影響嘛……”

說到這，父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男的。所以大概會先被漢化吧。”

我楞了足有半分鐘才明白過來，並不知道地球上“漢化”倆字是何含義的父神所指的是什麼意思，頓時一口老槽卡在嚨裡吐都吐不出來，然後忍著角搐義正言辭地發表反對意見：“我覺得可能不大，冰斯現在已經幾乎是個純漢子了，所以大概會直接跳過這一步……”

“你丫再說一遍？！妾剛聽到你下意識保護妾的靈魂剛了一瞬間。你丫的本就暴了是吧！純漢子是什麼意思！你見過36e的純漢子嗎？！平常吃妾豆腐的時候不說純漢子了是吧？”

庫瓦因和艾莎莉那視線跟小刀子一樣在我上縱橫切割，父神眼睛微閉笑而不語，最高黑暗神繼續面無表地給自己一對兒臉，現場氣氛特別……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