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同律這就算完了？”

我覺上毫無異常，只有剛纔那片刻的幻覺仍然記憶猶新，回憶起來的話，剛纔的幻覺是如此真實，甚至冰斯上的清香似乎都還殘留在口——但那只是幻覺，在珊多拉這些旁觀者的視線中，靈魂同律的兩人始終沒過地方，那曖昧的十秒鐘擁抱本沒發生過。

“不知道……”珊多拉上下打量著我和冰斯，是靈魂學方面的專家，但在神領域也只是一知半解，“好像覺到你們兩人的靈魂有過短時間接，那看來同律這就是完了。”

我活活，並沒覺自己靈魂中多出一個人有什麼不適，也不知道冰斯現在在什麼地方——難道真如所說，藏在我的靈魂中麼？那爲什麼覺不到呢？

正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覺腦海裡傳出一個聲音：“你以爲靈魂同律是鬼上不！還要什麼覺——你平常能覺到自己的靈魂麼？”

這個聲音明顯就是冰斯的，然而這跟平常用心靈連接進行的腦對話完全不一樣：那個聲音不是“來自他人”，而是來自我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剛纔一瞬間自己神分裂了一樣，我覺得“自己的”某一部分意志突然自發活起來，然後組織出了那本屬於冰斯的一句話，以至於我不覺得腦海中的聲音是冰斯的，反而覺得那是自己莫名其妙在腦海中自言自語了一番！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一半理智，能清楚地區分出那個流氓的聲調，或許自己真要以爲自己神分裂了。這時候我才真切意識到靈魂同律和所謂的“心靈借宿”有什麼區別，同律之後，兩個靈魂已經徹底沒有彼此之分。第二個靈魂在你腦海中說話的話，你本不會覺得有什麼外進了自己——完全沒有這種覺，你會覺得它本就是自己的想法之一！

怪不得覺不到冰斯的存在，原本我以爲會如阿賴耶一樣，在我的神世界裡也形象鮮明，一次心靈視就能看到和那個呆貓天使牽著手快樂地奔跑在我那無垠的腦海中——現在看來自己是想當然了，靈魂的同律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阿賴耶在我的神世界只能說是寄宿，而冰斯……現在已經變了我神世界的一部分。前者相當於房客。後者直接變了房子裡的一塊磚。

但冰斯說的另一點也沒錯：靈魂同律並不會導致兩個人格的混淆，我仍然能確定自己腦海中哪一部分思維是自己的，哪一部分思維是冰斯的，前者清晰而敏銳，後者大部分都只有模模糊糊的覺。想來除非靈魂同律的一方對另一方自願敞開心，否則兩部分思想是不能完全互相讀取的。

正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冰斯又開口了：“誒呀我去，這覺真奇怪——敢這就是男人的啊？臥槽太深奧了……你等會我先參觀參觀……”

“你丫的在幹啥？！”我原地蹦了起來，霎時間覺得渾上下的皮疙瘩都層出不窮，彷彿那個流氓正跟水蛇一樣纏上了自己的全，“我警告你啊。你這算擾……”

“擾你大爺，現在咱倆靈魂同律，你也能看到妾的，甚至能鑽進去控制一下——信不信我把這事告訴珊多拉。能生吃了你！”

我被冰斯這流氓行徑弄的張口結舌，只能無力反駁：“你就不怕珊多拉順便把你也吃了？”

流氓不以爲然：“行啊，你切丁，我切段。咱倆在珊多拉麪前被撒上同一罐胡椒麪……”

……我覺得自己跟這個貨拼皮子真是活膩歪了，本來一張破就幾乎頂的上半個加強連的火力。現在丫還在我的靈魂裡用我的腦海當主戰場，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等一切優勢，跟吵架的覺簡直就是自己跟自己吵架，就這幾句鬥我已經累的快神分裂了……

“阿俊你在幹啥？”來自現實世界的一聲呼喚總算把我從跟自己吵架的窘況中解出來，我擡頭一看，發現淺淺正抓著自己的胳膊，一臉好奇地觀察著我的腦門，“你剛纔突然就跳起來了。”

我想了想，沒敢告訴有一個流氓正在對老公擾，只能寶相莊嚴地搖搖頭：“沒事，悉一下靈魂同律的覺然後等上傳呢……”

說話間我又看到了冰斯——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已經暫時進混沌狀態的冰斯軀殼，說的話還在腦海中迴響，於是我好奇地試著與那軀通起來。

一陣輕微的眩暈襲來，就好像被投一個不斷翻滾的隧道中一樣，然後我發現自己的神分了兩，一還在正常的位置，另外一……卻在通過一個詭異的視角觀察著自己原本的，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自己同時站在鏡子前和鏡子。

我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的另外一部分靈魂正在通過冰斯的眼睛看著自己的。

叮了個當的這個關係太繞了——在此建議你們先列個關係式再嘗試閱讀這幾段。

我理解剛纔冰姐那陣驚歎了，因爲我發現自己竟然同時擁有兩幅，其中一幅還是個低頭看不見腳面的姐：我差點都沒掌握好新的平衡！真難爲冰姐平常走路這麼大負擔，剛纔嘆的好啊，臥槽太深奧了……

遙遠的意識深傳來了某個流氓洋洋得意的聲音：“讓你滿放炮，不把妾當人看……你見過這麼十足的人麼！”

……我都不知道那個流氓的腦神經是怎麼連接起來的，就不覺得不好意思麼！

“阿俊你又在幹啥？”淺淺的聲音再次恰到好地響起，我趕收魂歸位，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寶相莊嚴地跟好奇小一般的淺淺解釋：“沒啥，繼續悉……”

“這貨剛纔好像眨了眨眼。但現在又沒靜了，”珊多拉趁實驗室的設備正在調試也沒什麼事做，於是研究起一臉呆滯的離魂般冰斯來，好奇地了後者的臉蛋，發現對方只有非常微弱的本能反應，“誒，看上去好像真的對外界刺激沒太大回應了。”

然後發生的事讓人印象深刻，淺淺突然湊上去使勁擰了冰斯口一下，聲音特別困：“到底是怎麼長的呢……而且還沒墊東西！”

珊多拉則繼續擰著冰斯的臉：“讓你平常欠！”

林雪默不作聲地離開了。正在我以爲是個好人的時候，大小姐帶回一盒料……

冰斯瀕臨絕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迴響著：“他大爺的你tm趕阻止自己的老婆們！”

我很詫異：“你不能控制自己原來的麼？剛纔我好像能同時控制……”

“tm廢話妾現在是副靈魂！副靈魂沒人權！副靈魂……珊多拉有本事你別擰老孃的！淺淺，淺淺放下你那罪惡的爪子！你們要幹什麼，把老孃的妥善保管啊，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冰斯的哀嚎持續了長時間。但實際上淺淺們也沒幹啥天怒人怨的事兒——在我看來這只是孩子之間開的小玩笑而已，大致相當於趁著好姬友睡覺給對方臉上小紙條，我敢保證每一個在外住過宿舍的人都幹過比這更惡劣的事兒。只不過有些事在不之的況下被坑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被坑，覺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流氓一向是坑別人，哪有過今天……

最後冰斯終於放棄了，把對外界的五關掉。進巋然不如山嶽的聖人模式，就給我留下一句話：“……下次妾再也不相信你們一家子惡鬼了。”

“設備已經就緒。”

實驗室助理主機古井無波的一聲公告總算結束了這點小小的曲，也救了冰斯的：淺淺已經打算在冰姐腦門上寫黃鶴樓記，幸虧當年語文就考三十二分。否則以的行力這時候肯定就剩落款了。塔維爾上前幫我準備好了其中一個接艙，這個神奇的科學家，在剛纔那節淪喪的一幕發生時竟然全程保持在專心工作狀態，甚至的所有質量投影都沒一個斜視的。我佩服死了。

我努力以平常心態躺進那個蓋棺材一樣的接艙裡，塔維爾則在旁邊飛快地調試一系列東西。這個接艙看不到任何機械裝置，壁平，完全就是一整個水晶膽，正如有些人所說的：科技進步的最終方向必然是簡約，一個原始的神經介裝置可能佈滿了電極、刺針和掃描，而一個能夠上傳靈魂的設備看上去卻只有一層的水晶殼，甚至它的作面板都只是一個懸浮在艙外的全息屏幕而已——這讓這玩意兒更tm像一口棺材了……

“上傳過程可能有些輕微眩暈，大約持續一分鐘，如果一分鐘後您覺到有任何額外的不適，請立即跳出網絡：只要您產生跳出網絡的明確神指令就可以。”塔維爾輕聲說道，我看出略微有點張：現在國家元首要爲製造出來的試驗設備的第一個用戶，而還不敢確定這個設備的效果究竟如何——因爲我是唯一一個可以使用這東西全部功能的人，這無疑會給塔維爾帶來很大力。

“沒事，我相信你的技，”我很輕鬆地說道，在棺材裡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珊多拉和淺淺們則在旁邊圍了一圈，幫我整理有些的服，珊多拉臉上更是帶著歉意：“阿俊，本來在你邊的應該是我，可是……這一次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額，沒事，”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了，“那什麼，你們稍微往後退一點……”

“啊？”

“我看著跟告別似的……塔維爾你下次就不能給這種設備換個造型？”

衆人：“……”

實驗室助理主機再次恰到好地打斷了現場的短暫尷尬：“網絡狀態正常，轉碼系統運轉平穩，冗餘組件檢測通過，一分鐘後開始上傳。”

塔維爾開始閉合接艙的水晶外罩：“編譯系統已經爲您選擇了合適的界面，網絡上的象數據將在您眼前呈現出可以被現實世界人理解的形象，況您可以自行會。那裡的環境不會太離奇的。另外，希靈已經在網絡另一端等您，也負責您和現實世界的聯繫，我們會通過與您流……”

塔維爾最後幾個字已經模糊不清，接艙的水晶外罩完全閉合了起來，過這層半明的堅質，我看到實驗室中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扭曲，那些悉的東西似乎正在自己眼中變怪陸離的斑和條帶。而自己的意識正飛快地沉一個無底深淵。我默默等待這一分鐘的眩暈結束，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忘記問一下這個任務需要持續多久——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中午吃飯。

我真是跟珊多拉在一起事件太長了……

“冰斯，你在麼？”

“在這兒呢，覺良好，就是有點頭暈。”

“那就好——一起加油吧。”

隨後眼前最後一點亮也隨著眩暈消失了。

急速下墜的覺持續了大概十幾秒鐘。也有可能只有一瞬間：反正在某些特定況下，人對時間的覺總是會出現錯覺的。我發現自己眼前重新明亮起來，那種眩暈也結束了，看樣子上傳過程完的很順利，並沒有所謂的額外不適出現。我嘗試著張開眼睛，第一次嘗試沒能功——因爲自己的靈魂還習慣於有可以指揮的況，而現在自己卻是以幽靈的形態呆在網絡上。“張開眼睛”就因爲**的缺失變了個僞命題。我想了想，忽視掉這點不適，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心靈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