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泠面不悅之,東方蓮華輕嘆一聲。
「他終歸是你爹,我也怕外人說三道四。」
東方蓮華想起了那一日在府里看到的展連,那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早已經死了,如今的展蓮已經了個半癱,連屎尿都不能自理,這也算是一種報應。
東方蓮華又心了,白泠倏然站起了。
「娘,我去會會薛姨娘?「
白泠可不是東方蓮華,那一世經歷過那麼多變故,也知道府的人和薛姨娘都是白眼狼,江山易改,本難移,就算是如今府沒落了,薛姨娘也絕對不會轉。
薛姨娘戰戰兢兢等在外廳,心下焦急,展連的病一直反反覆復,已經吃了很多副葯了,都沒有好轉。
他癱瘓了之後就變得更加不定,整日對薛姨娘不是打就是罵,加之府里的僕從都散了,如今服侍展連的只有薛姨娘一個人。
薛姨娘過了快20年的錦玉食的好日子,哪裡得了這樣的苦,今日來就是想多要一些銀子,重新雇幾個僕從。
倒也也不擔心東方蓮華不答應,畢竟東方蓮華是個耳子的,不難拿。
「喲,這不是薛姨娘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薛姨娘正想著就聽到一個略帶諷刺的聲音,一聽是白泠,薛姨娘心頭咯噔一聲。
「阿泠。」
薛姨娘一臉畏畏的模樣,白泠細量著薛姨娘,和往日不同,薛姨娘早已換下了錦玉服,穿了一布,頭上也早已沒有了珠釵。
可即便如此,那張薄施脂的臉依舊顯得很是秀麗,而且由於沒有太濃艷的妝容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楚楚人,有一說不出的風韻。
薛姨娘慌了,能拿得住東方蓮華,卻沒辦法對付白泠。
這死丫頭自從別莊回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聽昭安說在清河城時,他就吃了不白泠的虧。
如今的白泠是醫佛的徒弟,連太子夫婦都要對避諱幾分。
「阿泠,救救你爹吧。」
「我沒有爹。」
白泠冷冰冰丟出一句話。
薛姨娘被白泠的話嚇到了,眼裡有淚閃爍。
「昭安他爹的病更嚴重了,需要請大夫,可你也知道他如今沒有了俸祿,府又賣給了公主,我一個人也照料不了,我想要借一些銀兩回去。你放心,等到昭安拿到了俸祿,我一定把銀子還給你。」
昭安前去參加十國賽,剛回來沒多久,幾個月俸祿都還沒支。
當然他那點俸祿也不夠府開支,更不用說雇傭僕從了。
薛姨娘這番話,騙騙東方蓮華還可以,落到白泠卻是猶如放屁沒什麼兩樣。
「薛姨娘,借錢是吧,可以。不過,我們先算算。聽說我不在這陣子,你已經向我娘借了1000兩銀子。這些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白泠不冷不熱道。
薛姨娘聽得面一紅。
「阿泠,那些錢……展連好歹也是你爹,那些錢,是都花在了你爹上。」
「我只有娘,沒有爹。那1000兩銀子,算上利息,三個月了,你要還公主府1100兩。什麼時候你還上本息了再來借錢也不遲。有借有還天經地義。蘇媽,送客。」
白泠二話不說就要趕人。
薛姨娘恨的牙,可又不敢和柏林,只能憋著一肚子怒火回了府。
薛姨娘回到了府後,越想越覺得委屈,恰好這時昭安回來了。
昭安看到薛姨娘在那抹眼淚,問道。
「娘,你怎麼了?」
這次十國賽上,昭安表現不俗,讓東方鈺對其刮目相看。
他原本加戶部是想要讓獨孤鶩重用自己,可獨孤鶩因為白泠的「讒言」,疏遠了昭安,不一直讓昭安在戶部當閑差,昭安心中早有怨言。
這次回到楚都后,東方鈺在聖上那,替昭安言了幾句,如今昭安已經是戶部侍郎,他剛得了這個消息,心中正歡喜。
「昭安,你可要替娘做主,白泠要我們償還1100兩,你也知道你爹生病之後錢都花在他的病上了,我去哪裡拿那麼多錢?「
薛姨娘長吁短嘆著。
一聽到薛姨娘提到白泠,昭安神也有些不悅。
白泠怎麼就那麼幸運,嫁給了獨孤鶩又是醫佛的徒弟,明明自己什麼都比出,可獨孤鶩愣是連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曾。
「娘,你放心,白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那個醫佛,得罪了十國的人,十國早晚會對付他。」
昭安測測道。
「人都死哪裡去了,連口熱茶都沒有。」
隔壁房中,一陣怒罵聲。
接著,一陣噼里啪啦的碗碟碎聲。
薛姨娘嚇了一跳,昭安也皺起了眉來。
那是展連又發脾氣了。
昭安回到楚都后才發現展連的病很嚴重,下半不遂不說,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如今府里也沒有僕從。他經常弄的房間里污臭不堪,早已沒有了當初狀元郎的意氣風發。
展連都不願意搭理他。
聽到展連的怒罵聲,薛姨娘小聲問道。
「昭安,你的俸祿呢?家裡沒銀子里。」
「娘,其實實爹的病已經無葯可醫了,你又何必浪費銀子在他上。」
昭安冷冰冰道,沒有給錢的意思。
薛姨娘結結道。
「他可是你爹。」
昭安也不多說,徑直就走了出去。
薛姨娘坐在外屋,渾冰冷,了眼角,卻發現眼角一陣乾,沒有半點眼淚,不想起了橫死的大兒香雪,若是香雪還活著,該有多好。
「大嫂,你這是怎麼了?」
展天走了進來,展天臉上春滿面,看上去心頗好。
展連倒霉后,丟了,展天為此還鬱悶了好一陣子,他原本就是仰仗著大哥才能過好日子,可是如今府只剩了一個廂房,展天也不願意苦,早前就已經找了間宅院搬出去住了。
他平日也也鮮回來看展連,只是偶爾會來看看薛姨娘。
薛姨娘見了他忙起見禮,展天笑著一把拉住了薛姨娘的手,那雙膩的胖手薛姨娘那雙的手上了一把。
薛姨娘一驚,剛要回手來,手中卻多了幾錠沉甸甸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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