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算了,問了也是白問。”聞康知低聲道,“反正有你在,他們怎麼都好。”
一旁李文瑄撇撇,“哥,你別說這種話。”
聞小嶼卻說,“你說得對。”
聞康知深吸一口氣,“你......”
“你也應該明白,是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聞小嶼平靜道,他不經意掃一眼聞康知手邊警惕看著他的李文瑄,開口,“所以是你的東西,也沒人能搶走。”
聞小嶼從電玩城回到家,把新買的PS盒子抱到自己房間放好,準備等年晚上送給他哥。
聞臻難得說中午回家,恰好李清還沒回,聞小嶼就去廚房和阿姨一起準備午飯。李清和聞臻先后到家,一家人有一陣沒坐在一起吃飯,聞小嶼心好,親手做了一桌飯。
李清看起來氣也好了些,忙碌讓多了點生氣,心思也轉開了,不時在飯桌上講自己排練音樂會遇到的趣事。又詢問聞小嶼,問他準備何時回藝團排劇。
“森老師可一直等著你呢。”李清對聞小嶼說,“說給你準備了好幾個劇目,等你回去一起挑。”
聞臻也說,“想跳舞就就去跳,家里不用你心。”
聞小嶼只好“嗯”一聲,埋頭吃飯。李清又問起聞臻公司的事,聞臻說起公司最近一直在升級產業鏈,許多國外的業務都在往國整合,一切都在按照父親曾預想的那樣發展。
“我下個月要去趟英國。”聞臻說這話時語氣平淡,卻讓李清和聞小嶼都吃了一驚。聞小嶼抬頭向他,李清忙問,“要去多久?”
“至半年。”聞臻顯然已考慮過這件事,“公司已定下和英國合作海上風電項目,到時候我會帶人一起去,如果能發展長期合作更好......”
聞小嶼幾乎沒在聽了。他在聽到他哥說要走的那一刻就有些懵了,只著筷子不,耳朵里莫名竄出陣陣的耳鳴。
聞臻離開的那一天,他們也是這樣在餐桌前。戒指盒扔到他面前,戒指滾落在地上,然后聞臻走了,兩人徹底失去聯系。那畫面忽地沖進聞小嶼的腦海,令他立刻就心悸起來。
聞小嶼干咽下唾沫。他的胃毫無征兆地開始痛,他很久不痛,痛已近陌生。聞小嶼不停下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痛愈來愈強烈,胃仿佛要痙攣絞一條。
他很快出了冷汗,想離開餐廳,不想讓媽媽和哥哥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可他僵在椅子上,疼得彈不得。
“......聞小嶼。”
“聞小嶼?”
聞小嶼被一下捉住手腕,他手里的筷子晃落,當啷滾落在桌上。聞臻很快起來到聞小嶼面前,“你怎麼了?”
李清嚇一跳,慌忙過來,“小寶?怎麼臉這麼白,吃壞東西了嗎?哪里不舒服?”
阿姨也聽見靜小跑過來,幾人圍著聞小嶼,他坐在椅子上疼得直氣,不得不抓聞臻的手臂,白著臉蜷起來,“......胃疼。”
他抓得聞臻很,幾乎進聞臻懷里,“哥......我胃疼。”
聞臻把聞小嶼整個人抱起來,讓阿姨去趙醫生來,讓母親倒來熱水。他一路大步上樓進臥室,把聞小嶼放在床上。“怎麼突然胃疼了?”
聞小嶼疼得咬牙說不出話,只不停氣,一時也顧不得別的,“藥......在床頭柜里。”
聞臻靜了兩秒,后放開他,拉開床頭柜。柜子里放著聞小嶼之前吃的胃藥和鎮靜作用的藥,聞臻拿出藥瓶,這時李清端著熱水匆忙趕上來,見了聞臻手里的藥瓶,也是一愣。
聞臻把藥給聞小嶼喂下。聞小嶼不知是怎麼了,胃許久不作,一鬧就鬧得天翻地覆,藥吃下了也不見好,聞小嶼一直疼,冷汗流了一背,疼到最后抓著聞臻的手指哭起來。
聞小嶼又被一路送去了醫院。都快趕到家門口的趙醫生聽了消息也只能一拐方向盤,往醫院趕去。
聞臻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對母親發火,“他什麼時候得了胃病,你就一點沒察覺過?!”
李清愧疚萬分,只不停自責,“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趙醫生和阿姨忙在一旁勸,聞臻也無可奈何,想起自己去年一年不與聞小嶼聯系,簡直是他犯過最大的錯。
醫生從病房出來,說聞小嶼是犯了胃炎,這會兒還發起了燒,正在輸。
一行人進病房去,聞小嶼發著燒,已迷迷糊糊睡去。李清坐在病床邊,難過看著聞小嶼。聞臻則在病房門口翻看聞小嶼的病歷,趙醫生在一旁和他講。
“去年得了神經胃炎,醫生的診斷是與緒有關,后來又拿了兩次藥。”趙醫生說,“病一直沒好。”
聞小嶼醒來時,外頭天已經黑了。他一,旁邊就馬上傳來媽媽的聲音,“小寶醒了?還有沒有哪里難?”
聞小嶼剛退燒,人還迷糊著,被李清從床上扶起來坐著,捧著遞來的水。
他發一會兒呆,喃喃問,“哥哥走了嗎?”
李清一頓,后坐到床邊,“哥哥沒走,有急事開會去了,晚點他還要過來。”
水杯的水溫燙,暖熱了聞小嶼的手心,讓他清醒過來。他看向媽媽,進人和的目。
“對不起。”聞小嶼嚨干。
“別說傻話。”靜謐的病房里,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影挨,李清聞小嶼的頭發,輕聲說,“小寶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聞小嶼病得氣勢洶洶,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覺再醒后,燒就退了,胃也恢復平靜。人沒大事,只把一群人嚇壞。聞臻開完會回到醫院時,母子倆正坐在床上說話。
聞臻走過去,第一句話就問,“什麼時候生的病?”
聞小嶼見他冷冷表,不安道,“去年……大概。”
“為什麼不說?”
李清著急,“你不要對弟弟這麼兇。”
聞臻卻繃著臉,“你覺得你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病就能好嗎?”
“我沒有憋在心里。”聞小嶼不得不解釋,“我一直在咨詢心理醫生……我也想治好。”
病房一時安靜無聲。李清怔怔的,聞臻則一言不發。聞小嶼怕兩人不高興,又開口,“對不起,不該瞞著你們。”
他小聲道歉,李清握他的手,勉強牽出一個笑,“沒關系。”
反復說沒關系,溫聲安聞小嶼。聞小嶼坐在床上,小心看一眼他哥,見聞臻也一直看著他,目沉沉,看不清緒。
聞小嶼知道自己又把事搞砸了。他想媽媽很傷心,聞臻也一定很生氣。
每一次他都沒有選擇信任他哥,即使他真的很想這樣做。如果其中沒有參雜意,他當然想依賴和撒。
可他心有所圖,便了縛,囿了界,從此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李清是最張的那一個。再三確認聞小嶼的病,還帶他做了全面檢查,這才把人帶回家。
晚上聞小嶼一個人在練舞房練基本功,他練了一汗,坐在墊子上休息。百歲在偌大的別墅里天天到游,這會兒溜到練舞房里,在聞小嶼腳邊趴著。
聞小嶼抱起貓,倒在墊子上,倒著落地窗外花園的景。像是特意想為他留出空間,媽媽沒有像從前那樣來找他說話,沒有再總迫切地希他能敞開心扉。
他想,媽媽也變了。
練舞房的門噠一聲響,聞小嶼看到聞臻走進來。他一下從墊子上坐起,百歲跳到一邊。聞臻關上門來到聞小嶼邊,也不講究,順著就在墊子上坐下。
他還沒開口,聞小嶼就先一步開口,“你別生氣。”
那模樣真像個小孩子,聞臻也是氣笑,“我生什麼氣?”
聞小嶼低著頭,“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聞臻抬起他下,“你覺得自己的也不重要嗎?”
“沒有。”聞小嶼說,“我一直在吃藥,也在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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