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李牧見到了傳說中的‘娜扎’。

這是一個年齡看上去比白巧巧還要大兩歲的子，有著貴霜統子特有的深眼窩，大眼睛，高鼻樑，長長的睫，模樣倒是很標緻。但李牧據原來留存的記憶得知，這突厥子，嫁娶得比大唐的子還要早。因爲在突厥，除了貴族子之外，普通人家的兒是完全沒有地位的，就如牲畜一般，屬於財產一類。所謂嫁娶，也不過就是對方拿幾頭羊換而已。剛剛李思文已經說過，這子的父親早死了，母親把拉扯大……

這便讓李牧心存疑慮了。

茫茫草原之上，一個突厥婦人和一個漂亮兒相依爲命，按突厥人的風俗習慣，們是如何活下來的？們的財產，難道不會被搶麼？

或者說，這個子是一個突厥貴族？

李牧想問問，但是這子說不明白漢話，只會簡單的幾句。李牧又聽不懂的話，想問什麼還要通過李思文做翻譯。李牧不想讓李思文知道他在懷疑他的人，便只好作罷，但是心中的警惕並沒有解除，暗暗記在心裡，對這個子留心了起來。

吃過了晚飯，李牧照例練技能，李思文也跟了過來。李牧的工作室，閒雜人等不得出。但是對李思文來說卻沒有這個規矩，倆人是經歷過生死的，又一個頭磕在地上結了乾親。李牧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家兄弟，對他沒有防備，也無需防備。

“哥，你這地方，東西很全啊。”李思文到瞅了瞅，看到吊在樑上的夜明珠，目沒有過多停留，顯然並不在意這種東西。但他卻對擺在一旁的貞觀犁樣品非常興趣，蹲在旁邊瞅了半天，道：“哥，這就是貞觀犁啊？”

李牧正在裁剪皮革，聽到他的話，隨口應道：“你怎麼知道的？有人跟你說麼？”

“不是有邸報麼，我大小也是個縣令啊。”李思文拿了個錘子敲了敲犁鏵，讚道：“哥，這個犁鏵的鐵很特殊啊，有點像是百緞鐵。”

“你還認識百緞鐵呢？”

“小瞧人了不是？”李思文站起，來到李牧跟前，道：“你還當我是從前那個紈絝爺啊？告訴你，如今你弟弟我不一樣了。你不是給我弄過去一批工匠麼？這些人雖然剛來的時候消極怠工，但是在我的強整治之下，現在一個比一個溫順，都非常出力。其實他們還都有本事的，我跟他們學了打鐵，學了木工……反正什麼都學了一點，現在定襄城裡面只要有人做的工，我都會做。”

李牧有點不信，他負系統，所以做東西不覺得多難，但是李思文沒有系統，他真的肯下那麼大的辛苦學習？

“你總是不信我，我學東西很快的！”李思文有點惱了，看著李牧在裁剪皮革，便也拿了把剪子過來，拽過一張李牧劃好線的皮革，一剪子鉸了下去。

李牧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

“你能做我也能做，我跟你學！”

“你可真是……”李牧苦笑無語，但也沒有說他，李思文願意玩讓他玩就是了，等會他做不，也就扔在一旁了。一張皮革而已，能值幾個錢。

這樣想著，李牧也不理他，把皮革裁剪好了，拿過錐線，開始製作【初級皮革護】．

初級皮革護甲套裝，一共有三件裝備，分別是【初級皮革護腕】，【初級皮革護】，還有【初級皮革護肩】，三件裝備都是白板，只有基礎防值，沒有附加屬，但湊一套之後，就會變綠字套裝，隨機增加三個屬點，智力、敏捷、力量三選一。

如果是在遊戲裡練制皮，通常是沒有人會做套裝的。因爲屬太過於垃圾了，湊了套裝也沒有意義，都是做了護腕之後，直接做護肩到中級，因爲這樣比較省材料。但李牧如今不缺材料也不缺錢，所以他沒有繞過護，而是打算按照護腕的數量，也做出同等的護和護肩來，湊一套，這樣能加三個屬點，實用會高一些。

在遊戲中，皮甲護加敏捷屬爲最佳，其次力量，加智力就是純屬搞笑了，沒有人會穿加智力的皮甲。但遊戲畢竟是遊戲，所有屬都是數據而已，而在現實中，李牧也不知道加智力的皮甲穿在上是什麼效果，心中也非常好奇，想要試一試。

李牧的心思全部投到了技能上，跟李思文說話也了。李思文也沒在意，他看李牧做一會兒，自己研究一會兒，也不干擾他，倆兄弟藉著夜明珠的，安安靜靜地做著皮甲，誰都不出聲了，只有錐子扎進皮革的聲音和線的‘撕拉’聲。

“【初級皮革護】完，技能練度+1。】”

腦海中浮現出系統提示，李牧放下錐子，站起來了個腰。如今初級制皮的技能練度已經到了後半段，做一樣東西的時間也要比前半段長很多。之前做護腕的時候，十分鐘就能做一個，但是現在做護，沒有四十分鐘下不來。但這也很合理，畢竟做護的材料要比做護腕多很多，而且工藝也更復雜。

李牧看了眼李思文，見他還在忙活，笑了笑，也沒打擾他，道：“前幾天得了一些牛乾，很好吃，我去拿點過來。長夜漫漫，咱兩兄弟多日不見，不能總幹活啊，喝點酒，聊聊天。”

“嗯，好。”李思文似乎非常認真的樣子，聽到李牧的話也只是應了聲，頭也沒擡，繼續忙活。

李牧搖了搖頭，轉出去了。李思文把李牧做好的護拽到旁邊來，翻過來又看了看，凝眉想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開了，又拿起錐子繼續穿線。

李牧拿了牛乾，又抱了一罈狀元紅，用腳踢開工作室的門進來，看到李思文揹著手一臉得意的坐在工作臺上看著他笑。

“笑啥？傻了？”

“你看！”李思文把手從背後拿出來，一手拿著一件護，道：“你能看出來哪件是你做的麼？”

“你真做出來啦！”李牧還真是沒有想到，趕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到李思文跟前看這兩件皮甲，乍看過去，這兩件護竟然一模一樣，但是當他的手到的時候，還是出現了分別。

他自己做的護，系統反饋給他的名字就是【初級皮革護】，但是當他到李思文做的那件時候，系統反饋給他的名字卻是【初級皮革護（95%仿）】，但也有套裝屬加，只不過是從三點變了兩點。

李思文掰了一段牛乾塞進裡，一邊嚼一邊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哥，我是不是很厲害，我都說了我學東西很快的，你還不信呢。”

“厲害，厲害……”李牧敷衍了一句，心中卻極爲震撼。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他有點想不通了。此前他也傳授過技能給別人，例如李重義，他用【傳】技能把【熔鍊】和【鍛打】教給了他，李重義學會了這兩個技能，使用出來的效果與李牧親自使用一般無二。

而他之前教白生釀酒，因爲沒有使用【傳】，白生雖然釀出了酒，但是卻沒有屬加，李牧拿在手裡顯示的是白字，等同於裝備中的白板。這也能夠理解，畢竟了系統的加持，沒有屬加也是正常的。

後來傳授酒坊工人們釀酒之法，也與白生一致，酒就是酒，沒有屬加。

而如今李思文沒有得到【傳】，卻做出了帶有套裝屬加的裝備，大大出乎了李牧的意料，還有那個‘仿’是什麼鬼，難道李思文裡也有一個系統？盜版的？

李牧盯住李思文的眼睛，心裡猶豫要不要問出那個問題。李思文嚼著牛乾，奇怪地看著他，道：“哥，你這麼看我幹嘛，嚇到了嗎？”

“你……”李牧還是決定問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見過飛機麼？”

“見過啊！”

“見過？！”李牧吃驚非小，這是什麼腦殘劇，單穿變雙穿了？

“當然見過啊。”李思文像是不能理解李牧爲何這樣問一樣，道：“草原上到都是會飛的野啊，你忘了咱倆還烤著吃過。”

“……”李牧長出了口氣，還好，劇沒往腦殘那個方向走。

“我說的不是這個飛，是……算了，就當我沒問吧。”

“哥，你在說什麼啊，奇奇怪怪的……”李思文把扣在罈子上的碗拿下來，倒了一碗酒，訝然道：“真是紅的，我還以爲傳言是假的呢，我得嚐嚐。”

李牧沒搭理他，手裡拿著兩件皮甲，呆呆地發愣。怎麼會這樣呢？這又不是後世，盜版遍地都是。這可是唐朝啊，系統只有自己有，怎麼會出現盜版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盜版，套裝屬都能做出來，這是傳說中的仿一比一，誰用誰牛啊！

李牧不有些犯愁，來到唐朝，他的最大依仗就是系統，可是如今卻有了盜版。盜版若是氾濫了，以後他這個正版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