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料到盧六海被抓,大舅子祝之榮可能會逃跑,祝之榮一定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但他還是低估了祝之榮的智商,跟他外貌神似的堂弟被下了藥,跟他老婆睡了一整夜也冇人知道。
“你昨晚為什麼不讓國安抓他,祝之榮的老婆肯定在包庇他……”
許寧坐在副駕上看著趙仁,趙仁駕車行駛在永樂縣的村道上,後麵坐著一個被銬起來的陳桐,陳桐倒是非常的主,著頭不停給趙仁指路,還化了一個的妝。
“祝之榮要是也被抓了,誰把吳承給釣出來,老緬可是境外……”
趙仁看了眼後視鏡中的陳桐,說道:“陳桐冇有親眼看見他殺我兒子,這話是老闆娘告訴的,祝之榮雖然是個人渣,可他的膽子並不大,所以我覺這其中還有疑點!”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祝之榮當時還求阿勝他們,不要殺孩子……”
陳桐點著頭說道:“當時我們躲在一棟舊倉庫,孩子好好的被綁在車上,我實在太害怕了,就故意……把屎拉在上,阿勝讓我回去換子,再去探探吳國磊的口風,弄清搶孩子的是什麼人!”
“吳國磊?他可是吳承的人,他知道你們綁架孩子嗎……”
趙仁的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吳國磊正是吞槍自殺的黑警,從十七年前的槍殺案開始,他就一直在幫吳承等人屁,直到墜樓案之後,他才被髮現通風報信。
“我們不認識吳承,但吳國磊在賭場裡放貸,場子是王立貴的,他老婆胡芯蕊,我在的容院做容……”
陳桐說道:“胡芯蕊看到祝之榮來接我,就讓我帶他過來賭錢,輸的錢四分之一歸我,等他輸了之後,吳國磊就出來借貸給他,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居然是個警察!”
“這又繞到隔壁老王上了……”
趙仁狐疑道:“既然你已經分到了錢,為什麼還要冒險綁架,這主意到底是誰出的,出事之後你跟吳國磊說了什麼?”
“王立貴扣著一部分錢不給,我陪他睡了兩次,結果讓祝之榮發現了,他把我給打了,還讓我把錢吐出來……”
陳桐哀怨道:“我隻好拿著錢陪他去境外賭,結果把我借的錢都輸了,最後實在冇辦法了,祝之榮就想綁架你兒子,我就找到了阮德勝他們,出事後我想吳國磊來著,可他一直忙著查案,冇有搭理我!”
趙仁忽然撥通了電話,問道:“胡芯蕊!你在哪?”
“老公?你這什麼號碼呀……”
胡芯蕊回答道:“我們還在蘭臺小區呢,出了這麼多事我們冇敢跑,你找到祝之榮了嗎,我剛剛可是聽到了,祝之榮把你的移盤走了,祝沁嚇的臉都白了,冇敢跟你說!”
趙仁順手按下了擴音鍵,問道:“我跟陳桐在一起,祝之榮的模特人,還記得吧?”
“屁的模特,不就是在網上幫人賣服麼……”
胡芯蕊笑道:“當年要不是那個**他賭錢,祝之榮也不會傾家產,最拿走了兩百多萬,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你找乾嗎呀,難道祝之榮又跟在一起了嗎?”
“不要說廢話……”
趙仁沉聲問道:“陳桐說是你讓引祝之榮賭博,你當年怎麼會知道祝之榮,是不是吳國磊跟你說的?”
“我想想啊,對!就是吳國磊……”
胡芯蕊說道:“陳桐在我店裡做容,吳國磊說包養的老闆人傻錢多,讓我把他帶到場子裡來賭錢,一開始讓他贏了幾十萬,後來他就上癮了,這事陳桐很清楚啊,吳國磊跟睡過!”
“吳國磊有冇有提過綁架的事……”
趙仁把車停在了路邊,胡芯蕊回答道:“當年我們剛剛為鄰居,上了新聞之後我問過他,吳國磊說他們也冇有頭緒,估計是個生手乾的,不小心把孩子悶死就跑了,其它冇說!”
“嗯!不要說我打電話給你了……”
趙仁說完就掛上了電話,陳桐馬上就說道:“不對!出事之後第三天,我跟吳國磊在酒店開房,他親口說人作案,孩子認出對方纔被滅口,還說綁匪是個團夥!”
“看來吳國磊早知道你們是綁匪,搶孩子的人就是他們……”
趙仁朝許寧努了努,許寧回解開了陳桐的銬子,然後拿出一顆鈕釦麥克風遞給,說道:“這個塞在你的裡,指揮車就能聽到你說話了,好好的戴罪立功,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唉~三年了!我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我不會耍花樣的……”
陳桐沮喪的解開了釦,可趙仁卻說道:“彆塞口,遇上人肯定會上手你,你把頭髮打個結,直接塞在頭髮的辮繩裡,萬一出事你不要跑,就說冇認出我來!”
“嗯!你們也當心點,場子裡的人都的很……”
陳桐趕按照他的話去做,許寧也拿出化妝包打扮,高領已經讓換了低,而趙仁戴上了一條大金鍊子,一件黑水貂皮大,還有一副茶的近視眼鏡。
“進廠區大門,左轉一直往山邊開……”
陳桐挎上了一個小皮包,趙徑直把車開進了一座煤礦廠,廠區基本於半停工的狀態,路邊的野草長的比人還高,大大小小的廠房也很破舊了,但還有一條老鐵路在運轉。
“嗚~”
一臺蒸汽火車鳴著笛從外麵駛來,趙仁把車停在了道口前,此時天已經黑了,冒著白煙的火車拖了十來節車皮,前端還有兩節綠皮車廂,全都拉著厚厚的窗簾。
“哈~蒸汽火車啊……”
趙仁好奇的盯著火車皮,笑道:“火車裡的流賭場,這他娘誰想出來的餿主意,火車隻能按照軌道行駛,一抓就是兩車皮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這家礦場早該倒閉了,幾個東自謀出路,就想出來這麼個辦法……”
陳桐低聲說道:“北江有吳國磊,這裡也會有張國磊、周國磊之類的人,況且這麼大的火車很難截停,火車上的人一旦得到訊息,馬上就會把賭扔到火車頭裡燒掉,辦法多的很!”
趙仁問道:“老闆娘待在這多久了,他一直靠放貸為生嗎?”
“他回來也就半年左右,冇說前兩年去哪了,而且很放貸了……”
陳桐搖頭說道:“阿勝最近靠上了一個老闆,上清水臺陪人家玩,就是不宰羊的檯麵,他也不在其中水,人家說他今晚會來,應該在半路上車,但火車上基本冇有本縣的賭客,本地口音都是他們的人!”
“記住!我是南廣來的老闆,是你北江的小姐妹……”
趙仁在許寧大上一拍,等火車不急不慢的開過去之後,他們便穿過鐵道往山邊駛去,火車上的煤炭都是幌子,本冇有工人卸煤,直接開進了一棟大廠房之中。
“進院子,半小時之後纔會開車……”
陳桐門路的往前指了指,等來到廠房外的大院前,立刻降下車窗揮了揮手,門衛迅速把鐵門給打開了,趙仁把車開進去一看,已經有十幾輛進口車停在裡麵了。
“雄哥!新年好啊……”
陳桐笑盈盈的推門下車,廠房裡走出來兩男一,為首的男人是個瘦的眼鏡男,目很銳利的打量著趙仁,而趙仁彈飛手裡的菸頭,下車後從後備箱裡拎出個lv的挎包。
“雄哥!這位是我大哥趙子強,這是我好姐妹周寧……”
陳桐屁顛顛的挽住了趙仁,趙仁在屁上拍了一掌,順手摟過許寧走上前去,用老家的口音笑道:“雄哥很會玩啊,山上海上我都玩過,火車上我倒是第一次!”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關鍵是玩的開心……”
雄哥迎上來跟他握了握手,笑意盎然的問道:“趙老闆的口音好特彆啊,聽著像是南方人啊,平常在哪發財啊,玩幾道啊?”
“東江也能算南方了,搞點土石方……”
趙仁盯著他邊的豔婦,笑道:“綠葉集團知道吧,他們的工程到哪我到哪,今晚不上道,試試水,手氣好就給我妹子買倆包,可彆宰我啊,我還想找你買一批煤渣呢!”
“哈哈~好說!來者皆是客,以後就是兄弟了,裡麵請……”
雄哥讓開一步使了個眼,豔婦滴滴的上來迎客,不過將他們領進廠房之後,馬上就來了兩個漂亮姑娘,拿著金屬探測進行安檢,的裝扮一點不讓人反。
“你掏啥呢,當心哥的槍走火,崩你一臉……”
趙仁笑嘻嘻的看著安檢小妹,小妹嗔的捶了他一下,蹲下來拉開他的拎包檢查,而陳桐是這裡的人了,隻是被象征的掃描了一遍,藏在頭髮裡的麥克風並冇有被髮現。
“大哥!你這錢好像是假的……”
安檢小妹忽然抬起了頭來,包裡全都是一疊疊的百元大鈔,直接出兩疊晃了晃,趙仁一把奪過來驚疑的翻看。
“怎麼可能?這是人家剛給我哥的錢……”
陳桐的臉頓時一變,值班房裡立馬走出來幾個男人,豔急忙瞪了他們一眼,趕忙讓人拿來一把紫驗鈔燈,親自蹲下來驗鈔,很快就挑出了整整八萬塊假錢。
“他媽的!大過年的給老子假錢,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趙仁氣急敗壞的往外走,許寧也急忙拎起包跟了上去,雄哥趕上來攔住他們,笑道:“幾萬塊而已嘛,大過年的不要掃了興,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拿幾萬籌碼給趙哥玩!”
“對啊!”
陳桐也挽住他笑道:“人家五十多萬都給了,搞不好也是讓人給騙了,大年初一彆發火,影響玩錢的好運氣,上車吧!妹妹陪你喝點酒,吃點東西!”
“媽蛋!明天再找他算賬……”
趙仁又氣呼呼的往回走,豔婦連忙把他們領上了火車,完全忽略了還冇有安檢的許寧,但雄哥卻一把拽住了陳桐,問道:“什麼來路,看著像是道上的人啊!”
“乾土方的,能有幾個好人,他跑這來也是堵人要債的……”
陳桐靠在他上說道:“今晚吃相彆太難看,他手底下也有不兄弟,而且明天還有一大筆賬到位,我能拖他玩上個兩三天,但是說好了啊,這頭羊我得四!”
“羊個鬼!這他媽是老江湖了,以後帶這種人來……”
雄哥不屑的扭頭進了值班房,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問道:“綠葉集團有個乾土石方的趙子強,你聽說過嗎,冇有?我知道包工頭有很多,但我今晚眼皮直跳,你幫我打聽打聽吧,好!我等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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