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剛吃完午飯正在午睡,簡又又等了許久,才見秦夫人匆匆而來。
“冒昧前來,打擾夫人,是又又的不是。”簡又又行了個禮,道。
秦夫人忙將扶起:“快別這麼說,我聽下人說你神急切,似是出了事,怎麼了?”
“我大哥簡單前不久去府城考舉,但是如今傳來消息,說他殺了人,我想求夫人請秦大人幫忙打探一下況。”
“竟有這事?”秦夫人聽了不由得瞠目,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多猶豫,忙招來管家,讓他去縣衙找秦庸,讓他打聽一下的況。
簡又又於是便跟著張虎坐在秦府裡等消息。
雖然府城到縣城有一定的距離,但今年考舉的試子有人犯了命案,而且殺的還是富家千金,這樣大的事秦夫人深閨閣未必會第一時間知道,但秦庸做爲縣太爺,這樣的事肯定是知道的。
管家不敢有一耽擱,匆匆忙忙出了秦府,去了衙門。
秦夫人安著簡又又:“你別擔心,如果你大哥真是冤枉的,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多謝夫人。”
秦夫人抿了抿脣,沒有再說什麼,簡又又因爲擔心簡單而心不在焉,否則定能發現秦夫人沉默時那蹙的眉頭下,擔憂的目。
那知府大人若是個公正廉明的好也就罷了,此事定能水落石出,可偏偏……
張虎卻怎麼也坐不住,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去,簡又又見他如此,想了想,道:“虎子,我在這裡等消息便好,你去找彩雲吧。”
“我還是陪著你吧。”
“沒關係,我如果有事,會去找你們的。”簡又又扯了扯角,笑道。
張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我早些帶彩雲來秦府找你。”
“好。”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簡又又沒有等來秦府的管家,卻見張虎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簡又又看了他後一眼,並未見到陸彩雲,於是問:“虎子,你咋回來了?彩雲呢?”
彩雲去了歸雲樓,定是去找霍子康了,難道跟霍子康出去了?
張虎擡頭看了簡又又一眼,臉上的苦分明:“我去的時候,正好見彩雲跟那霍公子出來,彩雲讓我跟你說一聲,霍公子在府城有人脈,跟跟他去府城看下簡單大哥的況,到時候也好見機行事,本想來秦府跟你說一聲的,見我去了,便我轉達,跟霍公子先行一步。”
“什麼?”簡又又驀地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糊塗——”
也不知那霍子康說了什麼,竟讓彩雲這就樣跟他去了府城,彩雲可是個黃花大閨,這放在現代沒什麼,對來說也不奇怪,可這是哪裡?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彩雲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霍子康走,傳出去流言的唾沫都能把給淹死。
見簡又又氣惱,張虎愣了一愣:“又又,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去府城。”想也不想,簡又又口說道。
不管從縣太爺那裡得來什麼消息,想要洗刷簡單的冤屈,是一定要去縣城的,只是沒有想到陸彩雲會這麼快跟著霍子康走,也得趕去府城纔是。
這會兒,簡又又對霍子康心生一沒來由的厭惡,若是個正人君子,就該知道名節對一個姑娘來說有多重要,他卻哄著彩雲跟他去了府城,實在可惡。
“那咱們這就走。”張虎迫不急待的說道。
簡又又點了點頭,跟秦夫人告了聲罪:“秦夫人,抱歉,我怕是等不及貴府管事回府了,先行去府城。”
秦夫人瞭然的點頭:“我明白,不過你們的騾車太慢了,我讓下人趕馬車送你們去。”
宏沛縣屬於府城蒼城,但距離卻一點也不近,可以說,宏沛縣是離蒼城最遠的一個小縣城了,就算是坐馬車,這個時候走,也得到晚上才能到府城。
“多謝夫人。”簡又又謝道。
馬車的確要比騾車快,這個時候,也不是客氣的時候,必須早些到府城纔是。
秦夫人立即命陳媽媽下去安排馬車。
臨走時,簡又又拜託秦夫人道:“秦夫人,這一次去府城怕是要耽擱幾天了,能否請你派個人去雲嶺村的陸家給我乾孃報個信,也好讓安心。”
“放心吧,這事給我了。”
車伕趕車的速度很快,秦家的馬車算是比較舒適的,不過一路顛簸,也讓簡又又顛的頭暈眼花,到府城的時候,天已晚,三人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了下來。
“又又,你說霍公子跟彩雲會在哪裡?”張虎一路上都在愁眉苦臉,到了客棧,便問。
簡又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彩雲既然是求霍子康想辦法救大哥,應該會去衙門打聽消息,明天我們去衙門問問看。”
“都怪我,我當時應該攔著彩雲的,再不然也該問清了他們在蒼城哪裡落腳纔是。”
簡又又看了張虎一眼,不語。
陸彩雲本就傾慕霍子康,若是執意跟霍子康走,張虎除非將打暈了帶回來。
“時間不早了,吃了飯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衙門。”簡又又說。
張虎悶悶的點了點頭。
蒼城雖然不是最繁華的城鎮,但也有三個宏沛縣那麼大,別說人生地不,就算門路,想要找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今只盼霍子康人脈廣,能主來找他們,想必以他的能力,要找跟虎子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夜幕降臨,月下,飛檐怪,庭院雕窗。
蒼城最大的客棧,陸彩雲便住在此。
看著屋子裡華麗的擺設,有種做夢的覺,愣愣的站在那裡好半晌,有點回不了神。
突然,肚子裡響起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接而來的,便是絞痛,疼的捂著肚子,蹲下了子。
“糟糕,定是剛剛吃太多了。”陸彩雲咬脣,懊惱的嘀咕了一聲。
所住的房間,屬於天字一號房,這家客棧最好的一間,而屏風後面,恭桶便擺放在那裡,陸彩雲猶豫了半晌,最終決定開門,去客棧的茅廁解決問題。
“要是明天霍公子進來,聞到了那通天的臭味,豈不丟人丟大了,還是算了,去外面上吧。”
陸彩雲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門走了出去。
本想找個人問問,卻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有小二,去前堂吧,一個姑娘家可不好意思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問這種問題。
“自己找吧。”
了了肚子,緩解了一下疼痛,陸彩雲便往客棧的後院走去。
通常茅廁多數是建在後院,就著月,陸彩雲在後院找了一圈,這才找到了茅廁的位置。
剛解決完,正要開門離去,卻忽地聽到外面傳來一人的說話聲,聲音令悉,正是霍子康的。
“委屈蘇大人了來這種地方。”
“不礙事,霍公子可安排妥當了?”
陸彩雲聽到陌生人的聲音,想要開門的手便頓住了,自己這個時候出去,雙方都尷尬,更何況聽霍公子的話,另一人似乎還是位大人。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了?會不會是知府大人?
難道說霍公子這麼快就找上知府大人,想要替簡單大哥冤了?只是爲何要在這深更半夜相見,還選在這種地方。
正疑著,就聽門外兩人的談聲陸續響起。
“蘇大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的人剛剛回報,那簡又又已經到達蒼城,想來明天一早便會去衙門,到時候大人只想法子把留下便可,有簡單在手裡,想從簡又又裡套話,想必很容易。”
霍子康口中的蘇大人,正是如今蒼城的知府,蘇瀧。
他正直中年,眉如劍峰,眼神犀利,著一冷之氣:“可據我所知,這簡單跟那簡又又可不是親兄妹,當真願意爲了簡單的命而把那釀酒方給我?”
陸彩雲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爲什麼聽著不太對勁。
釀酒的方?
這蘇大人是衝著又又的釀酒的方來的?這是爲什麼,跟簡單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霍子康勾脣笑道:“這點大人大可放心,我這些日子在宏沛縣也打聽了不,雖說那簡又又跟簡家斷絕關係,鬧得不可開,但對這個簡單卻是看重的,何況,就算到最後真不顧簡單的生死,我手裡還有一個籌碼,到時候只大人能在尚書大人面前替我言幾句,讓我霍家爭得這釀製貢酒的機會。”
蘇瀧看了霍子康一眼,臉上最終揚起一抹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大可放心,令兄可是刑部侍郎,在尚書大人手下做事,咱們都是一家人,若這事真能,不了你們霍家的好,也不枉我給簡單設了這個陷井。”
霍子康對著蘇瀧深深一拜:“子康在這裡多謝大人。”
而在這時,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霍子康跟蘇瀧同時警惕的扭頭去。
“誰?”
陸彩雲的捂著,雖然不是太明白,但大致還是聽懂了。
簡單大哥果真是被陷害的,而設這個局的人,正是這所謂的蘇大人,而霍公子跟他夜晚談,顯然是一路人,那是不是表示,簡單大哥被人冤枉這件事,他本就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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