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一頓久別重逢意義重大的晚飯,因爲怕兩人累著,許氏早早的讓丫頭幫兩人準備好了熱水,白寧和陶允行回了屋子,白寧笑道:“阿允,回家的覺真好。”
陶允行吻了吻的脣,“你先休息,我去沐浴。”
白寧點點頭,爬上了牀躺下,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帳子發呆。
裡間傳來嘩嘩的水聲,白寧閉目遐想著,想到雲姜的眼神,最後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以及雲姜吐出的那一口鮮。
白寧心中一,眼眶都覺得酸酸的,雲姜遭了多非人的折磨,被清夜子抓去之後,又了多的殘害。
白寧咬著脣,心中十分難,答應了蓉今要好好照顧雲姜,如今卻弄得連雲姜在哪裡都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眼睜睜的看著雲姜離開,自己卻無法救他。
白寧咬著脣,覺到心裡悶悶的,此時一個影卻坐在了牀邊,陶允行看著背向裡的白寧,俯上去抱住了的子,“怎麼了?”
白寧搖搖頭,“阿允,我好沒用……”
陶允行知道白寧是在疚,嘆口氣,陶允行坐上了牀,抱著的子在懷裡輕輕的拍著,“我去跟皇上說了,以後京城裡沒有允王爺,沒有白掌司,有的只是宴賓樓的東家,皇上也已經答應了。”
白寧窩在他懷裡,也不做聲,陶允行輕聲的說著,“休息幾天,我們就去南疆,看看蓉今,然後去找雲姜,我接到暗衛的消息,雲姜恐是在南疆一帶。”
白寧一愣,急忙擡起頭來,“真的?”
陶允行點點頭,“沒事的,我們會找到的,到時候我安排一下,會把雲姜救出來的。”
白寧聽著陶允行的話,點了點頭。
夜,到一片寂靜,雲姜醒來之時,只覺自己渾酸無比,腦袋裡的記憶提醒著他,他在昏迷前見過白寧,清夜子,再然後自己就不省人事,如今……
雲姜皺眉,撐著自己的子坐起來,目是一片黑漆漆的景,雲姜覺自己的腦袋很疼,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卻是低低的傳來,“大人,你醒了?”
雲姜一愣,就看見自己前出現了一隻白皙的玉手,一隻青的大碗遞到了前。
雲姜一愣,隨即擡頭看去,竹消正含笑看向雲姜,眼中帶著溫的笑意。
雲姜皺眉,聲音嘶啞,“竹消,怎麼是你……”
竹消輕笑著,走到雲姜邊手扶住他的子,哄著道:“大人,喝口水吧。”
雲姜抿了一口,只覺熱氣陣陣的翻涌,忍不住的反應,眼睛閉了閉,想要抑住的暗涌。
竹消手在他的後背,幫他緩解著的暗涌,雲姜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好了一點,便擡起頭來道:“竹消,你爲何在這裡?”
竹消輕笑著,“大人,這時候還有誰能來救您呢,只有竹消了。”
雲姜咳了幾聲,準備起,竹消上前攙扶了他一把,“大人,現在是夜裡,您想去哪裡?”
雲姜皺眉,“回元國。”
竹消輕笑,強行手將雲姜的子按住地上坐下,“大人,現在還不能走。”
雲姜皺眉,“竹消,大膽。”
竹消笑了幾聲,“大人,現如今落到這番境地了,您還是要跟竹消說什麼大膽之類的話嗎?”
雲姜皺眉,腦袋一陣一陣的暈眩,竹消見了,上前手幫他平的鬱氣,雲姜皺著眉,“竹消……”
竹消不做聲,自顧自的幫雲姜順下了的鬱氣,又道:“你差點就了清夜子手裡的活死人,不過白寧竟然能刺激的你恢復回來,真的也是不容易啊。”
雲姜咬著牙,子一陣陣的痛意蔓延開來,竹消運起了力,將他的鬱氣全部化解,道:“你先休息著。”
雲姜看著竹消,著子裡的熱氣,道:“竹消,你讓我走。”
竹消搖頭,“你如今能走到哪裡去,清夜子不會那麼容易的放過你,你要是繼續出去,他還會再將你捉回去做回活死人。”
雲姜咬著牙,“你讓我走,清夜子會去害白寧的。”
竹消看著他,“你想去找白寧?亦或者,是爲了白寧手裡的藏寶圖?”
雲姜一愣,臉有些不自然,“你說什麼?”
竹消冷笑,輕聲道:“大哥,你這麼多年還是放不下,我該說你什麼好,癡心?還是傻?”
雲姜一愣,“你我什麼?”
竹消蹲下子來,與雲姜平視,“雲姜,你好好的看一看我,你可還記得,以前你將一個小男孩丟在了大街上然後獨自走掉,這麼多年,你可曾有半分的愧疚?”
雲姜不可置信的看著竹消,“雲生?你是雲生?”
竹消點頭,神平靜,一字一句道:“我是雲生。”
他一直幻想著有一天自己會親手抓到雲姜,抓到這個讓自己恨了一輩子的人,可是真的來到了這一天,他卻是迷茫了,雲姜昏迷之時,他用了幻靈香導,讓雲姜說出當年的事。
原本以爲能聽到的答案,可是雲姜卻沒有說,他迷茫,是因爲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似乎這一生他活著只是爲了報仇,現如今雲姜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就像是滿滿聚集起力量來,準備好好的幹一仗,結果卻一拳打在了棉花團裡一樣。
雲姜看著竹消,神激起來,“雲生……你真的是雲生……你爲何不早說……”
雲姜死死的攥著竹消的手臂,竹消輕笑,溫的看著雲姜,“大哥,我不乾淨,我不能再與你一起了。”
雲姜一愣,一下子就想起了竹消的事,他皺眉,“雲生,你莫怕,大哥不會不管你,以後大哥保護你。”
竹消輕笑著,保護?如何保護?他已經是墜地獄的惡魔,不會有資格再重見天日了。
竹消抿著脣,“大哥,你先在這裡安頓好,待得我殺了清夜子這個狗賊,就來接大哥出去。”
雲姜皺眉,“雲生,你怎麼能敵得過清夜子,你不能去冒險,我已經被清夜子所傷,就算是安頓下來也沒有幾年的活頭了,你不同,你還好……”
雲生笑著,“罷了,大哥,今生是我執念過深,若不是此番解開心結,我想我還會傻乎乎的掉在清夜子的陷阱裡不出來,大哥,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在這裡好生休養,不會有人能找到你的。”
雲生說完,便在雲姜的上點了一下,雲姜還沒有說話,就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夜裡,雲生一的黑,他仰起頭來,看著夜空中的一彎月,輕輕的勾脣。
他恨了這麼久,卻不料是所恨非人,當年的事雲姜是無心,而清夜子,卻是有心的。
雲生攥了拳頭,既是如此,那便去殺了他吧。
元國境。
模一被上,軒轅拓立刻雷厲風行的置了朱家和唐家,丞相和吏部尚書同時被查出,在京城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聲勢,可這些聲勢卻與白寧和陶允行無關了。
此時的京都道上,一輛綴著青布幔的馬車正在緩緩的往南行駛,馬車裡,白寧托腮皺眉,對面的陶允行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白寧想了一會兒,急中生智忽然擡頭,“阿允,你看那裡!”
陶允行沒防備,急忙轉頭,白寧趁此機會飛快的將棋盤上的黑子拿下,又恢復了原來的作。
陶允行皺眉,“什麼?”
白寧嘿嘿的笑了幾聲,“沒什麼,我看花眼了。”
說著,直接將白子落在了剛纔的黑子,得意道:“到你了。”
陶允行掃了一眼棋盤,隨即手自一旁拈了一粒棋子出來,直接的落在了棋盤上。
白寧得意的神還未褪下,便有被打消,皺眉,白寧氣哼哼的將手裡的棋子扔回去,“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輸……”
陶允行抿著脣笑,手的臉頰,“那我們重來一局,好不好?”
白寧挑眉,“你讓著我哦?”
陶允行寵溺的點頭,“讓著你。”
白寧心大好,一揮手將棋子都撿起來,耐心的分好,“好了,再來一局。”
這時候,馬車外的書香道:“小姐,咱們今兒個晚上在哪裡住宿啊?”
白寧聞言,皺眉想了想,看向陶允行,“阿允,你說。”
陶允行點點頭,“往前再走幾十裡,就會到渝水一帶了,到時候去投奔阿木便是。”
白寧一聽這話,欣喜道:“果真?這麼快就到渝水了。”
陶允行點點頭,幫一起收拾棋盤,擁著的子俯在頸邊輕吻著,“放心吧,有我在慣是不會讓你宿街頭。”
白寧被他弄得有些,手推拒著,“阿允……你正經一點,這盤棋還沒下呢……”
陶允行輕笑,看著懷中小人嫣紅的臉頰和豔的紅脣,的反應是迅速激烈的,只是現如今兩人還在馬車上,不能明目張膽。
陶允行俯去狠狠的親了一下白寧的臉頰,咬著牙道:“小狐貍!”
聽著陶允行咬牙切齒的聲音,白寧忍不住笑,仰起頭來安似的親了親他的脣,白寧聲道:“阿允,莫要這般,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的嗓音帶著撒的意味,像是一隻小手一樣安下了陶允行心中的狂躁,陶允行不得不敗下陣來,輕吻著的脣,“好,依你……”
馬車一路平穩的駛過了草原,再往前走,便是渝水城。
渝水城以前還是南疆的國土,鐵真族攻打,便就此分割,阿木斯汗如今帶領鐵真族的子民在渝水城中生活。
夜,馬車駛進了渝水城裡,陶允行讓冷曦直接去找阿木斯汗的府邸,渝水城不大,馬車拐了幾個彎,便在盡頭找到了阿木斯汗的府邸。
下了馬車,白寧仰頭看著面前的門匾,心中有些激,拉著陶允行的手幾步跑上了臺階,陶允行手拍了拍門,大門很快的被打開,一個滿頭小辮子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眼前,看著兩人道:“你們是誰?”
白寧輕笑,從腰間將阿木給的信拿了出來,“我要見你們大汗。”
那人一見白寧拿出的正是阿木斯汗的之,語氣神態立刻變得十分恭敬,急忙道:“尊貴的客人請稍等,容在下去稟報。”
白寧點點頭,那人轉進了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同時出來的還有滿臉笑容的阿木斯汗。
“哈哈哈哈,果真是你們二人來了,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阿木斯汗走了出來,抱拳大笑著,白寧挑眉,“阿木,我們是沒地方去了,住客棧又得花銀子,所以來投奔一下你。”
阿木斯汗習慣了白寧幽默的說話方式,便急忙點頭,“說的客氣話,儘管住儘管住!”
幾人走了進去,書香和冷曦也跟在了後,進了大廳,下人上了香茶,白寧喝了一口茶,道:“阿木,蓉今在你這兒是不是?”
阿木斯汗一愣,隨即給了後的下人一個眼神,那下人急忙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白寧看著阿木斯汗,道:“阿木,我跟阿允此刻已經不是王爺王妃,只是蓉今的朋友,我不想帶走,只是想來看看。”
阿木斯汗一頓,臉上的神複雜起來,好半晌,他才嘆口氣道:“你們跟我來。”
阿木斯汗在前頭帶路,將幾人引著去了後院的一間屋子裡,剛一走近,白寧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子嬉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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