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水裡,緋雪沒有武功,又不諳水,起初還可以勉強支撐,沒多久,李奇雲便覺到緋雪整個子癱在他的懷裡。他看了一眼因閉氣太久而昏過去的緋雪,抱,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帶着渡河。
上岸後,李奇雲抱着緋雪健步如飛的穿梭在樹林間,不知飛馳了多久,李奇雲見懷裡的人轉醒,終於將輕輕放下,低頭看着那一雙黑白分明,璀璨如星華,幽深若碧潭的雙眸。
“緋雪,已經沒事了,這裡很安全。”那儒雅的聲音,那清淡的笑容,溫暖着緋雪的心。
緋雪本想開口道謝,只見李奇雲突然捂住口,吐出了一口鮮。“大哥,你怎麼樣?你在這裡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來。”
李奇雲手拉住轉預離去的緋雪,看着,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緩緩響起:“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李大哥,對不起,都是因爲我,連累了你傷,如果不是我……”沒等緋雪說完,李奇雲又噴出了一口鮮。
李奇雲對搖搖了手,咳嗽了一陣,給了一個安的笑容,坐起來,開始運功調息。
緋雪見狀,也不便再多說話,看了一下四周,然後緩緩起來到一條小溪邊坐下。
夜中的碧水,在月照下波粼粼。一陣瑟瑟的冷風吹過,從脊樑骨裡泛起一陣寒意,連帶着整個人都跟着發抖。
約半盞茶,李奇雲調息完後,臉略微有了點。緋雪打溼了帕子,遞到他面前:“李大哥,還好嗎,可有哪裡痛?”
“冷不冷?我去找此柴火來,先將你的服烤乾。”李奇雲並沒有回答的話,反倒是關心起來。旋即他很君子的將目別開,不去看那被溼服包裹住姣好的軀。
聽他這麼說,緋雪才注意到兩人渾都是溼的。“李大哥,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讓我來照顧你吧,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緋雪將用手帕緩緩地爲他拭着角上的,發自肺腑的聲音讓人覺如此溫暖。
聽着的話,看着微揚起的眼眸,特別是角那抹淡淡的笑容,李奇雲心底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他有些不能自已的別開眼,看着前方淡淡的道:“我去附近找些柴火生火。”
“李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這個時候,緋雪不放心李奇雲一個人。李奇雲看如此堅決,也不好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林子裡找着枯樹枝。
天很暗,崎嶇的小道上有着突起的小石子,因爲緋雪一直擔心着李奇雲的傷勢,難免有些心不在焉,腳下一個不留心,踩到了小石子,子往前跌去。
“小心!”在子還沒到地面時,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進了懷裡,李奇雲眼裡閃着關懷:“有沒有傷着?”那溫真摯的眼神,像纏生般將包容起來。
緋雪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我真是沒用,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又給你添了。”
“你先到那邊樹下等着,我自己去就好了。”這一次李奇雲沒有再讓跟着,徑自去尋找生火的材料。
燃起的火堆,噼裡啪啦的點點火星,李奇雲先讓緋雪將服烤乾,自己則離開,去觀察四周的靜。緋雪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許的躊躇,背過去,將外下烘乾。裡沒有下,並不是不放心李奇雲,只是覺得於理不合。
過了好一會兒,李奇雲算算時間覺差不多了,才慢慢的踱步回來,大概快到火堆的時候,轉過去,出聲問道:“緋雪,好了嗎,我可以過來了嗎?”
“李大哥,我已經好了,你過來吧。”緋雪將地上的雜草鋪開,給李奇雲整理出一塊平整的空地。
李奇雲依着樹,在旁坐下,閉着眼睛說道:“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出城。”
“出城?我們要去哪?”緋雪本想問他怎麼知道自己被人抓的,但現在既然已經逃出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也不願再多問。
李奇雲定眼凝着,月白的袍臨風輕拂,面帶淺笑。“還記得我說過的,要帶你走的,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緋雪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道:“李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也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還不能走。”
“爲什麼?難道你還要回到宸親王的邊去苦?你知道不知道他想置你於死地?”李奇雲臉上帶着一種溫和而疏離的微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隨後從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出喜怒哀樂來。
“我不管他會如何對我,但我不能走。因爲這裡還有我的責任,有我的親人。我不能拋下一走了之。”緋雪深吸了一口氣,的笑了笑。
“緋雪你先跟我走,我們以後再想辦法好嗎?”李奇雲追問道。
“不行,我一走,莫姨怕是……就……”緋雪再也說不下去了。
“如果我告訴你,剛纔領兵放火的人就是上宸呢,顯然他本就沒有顧及你的死活,這樣你還要留下嗎?”
聞言,緋雪彷彿到一陣寒意襲來,不由的瑟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從口涌上來,慢慢扼住的呼吸。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他已經決定取走的命了嗎?如果是這樣,他會不會遷怒於離王府,那莫姨怎麼辦?
“李大哥,對不起,在莫姨沒有救出來前,我真的不能走。”緋雪睇着他緩緩說着。
李奇雲一言不發的睇着,輕的月灑在緋雪的上,將上鍍上一層暈,微風吹過,青飛揚,帶飄揚,人別不開眼去。
他無奈的笑了笑:“緋雪,這樣好了,你先別回王府,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想到辦法將莫姨帶到你邊,可好?”
緋雪淡淡一笑,“李大哥,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我會牢牢記在心裡的。只是你私自離開軍營幾日,回去後必定會置,不要再讓我連累你了!”
李奇雲眼眸一沉,神淡淡的道:“緋雪,如果你把我當大哥,那就讓我幫你,好嗎?”
緋雪看着他的眼眸,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中,“謝謝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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