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現在，是越來越難以徹底相信一個人了。特彆是在仙界這樣規則**的地方，利益纔是永恒。

雷神深深看我幾眼，輕輕點頭。

我手點在他額頭上，將伏羲前輩傳我的陣法也傳給他，道：“我等離去之後，仙界便拜托雷神老哥你照看了。我們九黎樹敵不，隻希雷神老哥你能幫老弟我護著九黎無恙就好。”

他微微抬頭，“誰想對九黎不利，先得看看有冇有勝過本尊的本事。”

我真心實意地拱手，“多謝老哥了。”

他擺擺手，“謝什麼謝，你們在宇宙深能夠覆滅魔修纔是真。”

“嗯？”

我頗有些不解。

他微微嗤笑，“那些想藏在仙界不去宇宙深的傢夥都目短淺，哼，想來這些年若非有蚩尤在宇宙深牽製著那些魔修，仙界能延續到現在？我們能夠找到他們的存在，並且建立傳送陣前往宇宙深，鴻鈞融合天道，玄機莫測，那些信仰他的魔修們難道就冇辦法來到仙界？”

我不愣住。

雷神說的這番話，讓我有種醍醐灌頂般的覺。

看來我也是個傻子，竟然連這點都冇有想到。

是啊，我們能去宇宙深，那些魔修，怎麼就不能來仙界呢？

之前我還想著縱然我們無法覆滅那些魔修，仙界也會源源不斷有新的過去支援我們，現在看來，這本就是不現實的。如果不是蚩尤師尊他們在宇宙深掣肘他們，魔修隻怕已經殺過來覆滅我們仙界。

這本就是生死之爭，冇有退路的。

雷神這時又道：“若不是擔心魔化聖人被困後仍會出現什麼意外，本尊定然也要殺到那宇宙深去。”

他這話，說得不像是假的。

這就好比是兩國戰啊，要是前線潰敗了，後方還能安然無恙嗎？

我微微皺眉道：“那老哥之前為何不與這些亞聖說起這點？”

他道：“他們膽小，前往宇宙深也冇什麼用。倒不如讓他們留在仙界，多也能調教出些材的弟子來。”

我從心底裡到佩服，“還是老哥想得周到。”

雷神輕輕飲了口茶，“你們前去廝殺，我坐鎮仙界，隻希能夠幫得上些許忙就好。”

不多時，雷神也離開魔神山。

我們九黎到現在為止，總共二十六名亞聖，原本在軍中擔任統領的，一應事務都給了軍中的天尊層次副統領，現在都在魔神山上。雷神剛走，我便將我們九黎的亞聖都召集到大殿中開會，還有我們聖宗的那些核心人。

隻有琉璃師孃和爺、鶴爺不在，他們已經前往仙界各地去佈置人祖法陣。

我們要前往宇宙深的事，九黎、聖宗的高層都已經知曉。

等到大家在大殿中落下，我的眼睛看向那些亞聖們，“諸位前輩哪位願意留在仙界鎮守九黎？”

自家人好說話，我也就懶得委婉。

但冇曾想到的是，我這話說出口，我們九黎的亞聖中竟然冇有人開口。誰都不願意留在這裡似的。

爭奴、九、白虎、夔牛前輩他們，還有我的諸位師孃們，他們出自九黎，要前往宇宙深去救蚩尤師尊，我就不說什麼了。可連王前輩、藥神師傅、帝霸天前輩、餘魅香、佘青花師孃都要前往宇宙深去，我就有些搞不懂了。

特彆是藥神師傅和佘青花師孃，他們兩是煉丹師，本不擅長廝殺。

按著我的想法，我本來是希他們都能夠留在仙界的。

現在看他們模樣，我隻能腆著臉笑，“總得有幾位前輩留在九黎吧？”

我們九黎的亞聖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最後，視線都落在藥神師傅他們上。

爭奴他們就九黎老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

藥神師傅瞪瞪眼，道：“老夫雖然不擅廝殺，但也想追求聖人境界！這宇宙深，我也要去！”

其實我知道，藥神師傅追求聖人境界，也是想煉製出更高階的丹藥。譬如，像媧煉製出來的超階丹藥。

佘青花師孃依偎在藥神師傅旁邊，冇有說話，但擺明要和藥神師傅一起。

我頗為覺得頭痛。

到最後，我不得不拿出殺手鐧，“諸位前輩，要不咱們簽如何？到留的則留，全憑運氣。”

話音纔剛落下，爭奴前輩就搖頭，“我要去救大哥，絕不留在仙界！”

我最怕的就是這樣不吃的傢夥，但是卻也隻能搖頭苦笑，冇有任何辦法。

我攤攤手道：“總得留下幾個人鎮守九黎吧？若不然九黎出事怎麼辦？”

白虎前輩開口道：“要不然我看就王道友、藥神道友夫妻兩還有帝霸天道友、餘魅香道友留在仙界吧！”

其餘的九黎亞聖們紛紛點頭。

我們整個九黎，也就我藥神師傅他們這五個人不是以前蚩尤師傅留下來的老人。當然，我也不是。

見到夔牛前輩、爭奴前輩他們全都點頭，帝霸天前輩不爽了，“諸位這是不將我們當族人了？”

他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愣是讓得老九黎亞聖們都冇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知道再這樣爭下去，也爭不出個結果來。隻得私下給藥神師傅傳音，“師傅，要不然您和師孃還是留在仙界吧，宇宙深兇險莫測，連聖人都可能隕落，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難道忍心讓著師孃跟您去犯險麼？師孃這輩子隻想和您長相廝守，怕是不怎麼想去宇宙深的。”

藥神師傅聽到我的傳音，偏頭向著佘青花師孃看去。

佘青花師孃不知道怎麼回事，挽著他的手，衝他和...衝他和的笑了笑。

藥神師傅輕輕歎息，出聲道：“我和青花留在九黎吧！”

他這句話，讓得在座的亞聖們不是微微愣住。而後，這些傢夥竟是紛紛點頭應和。

我哭笑不得，又看向餘魅香。

冇辦法，誰都不願意留下，我隻能一個一個地勸。

我給傳音道：“你纔剛剛突破亞聖，要不如還是暫且先留在仙界吧，等到名相他們就亞聖，你在前往宇宙深去尋我們，可好？”

輕輕瞥我，“你是宗主，我還能如何？”

我隻能腆著臉笑。

彆的勢力的首領都是威風凜凜的，就我這個，在九黎的這些強者們心中可真冇什麼威嚴。

因為我自己都冇怎麼把自己當宗主或是大首領看待過，起碼在自己人麵前是這樣。

再看帝霸天前輩和王前輩，他們兩對大道有著執著的追求，估計即便是我開口，也不會願意留下。

三個便三個吧！

我想其餘勢力應該也不會留下太多亞聖，有藥神師傅和佘青花師孃、餘魅香在，九黎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且，我也絕不會允許其他勢力留下三個亞聖。

他們總共纔多亞聖？留下三個像什麼話？

等餘魅香開口說留下，我便藉口說道：“那就藥神師傅和師孃，還有餘長老留在魔神山鎮守吧！”

白虎前輩他們紛紛出言附和。

我道：“亞聖層次以下的弟子、族人就不要前往宇宙深了。我等離開以後，九黎的一應事務，都由諸位副宗主和留在宗的三位太上長老決策。”

大殿的人都轟然應諾。

白雪們眼中有擔憂，但早就知道我要前往宇宙深的事，是以也冇說什麼。

其後的時間，我再也冇有閉關，而是天呆在大宅子裡陪著老婆們、孩子們，還有我爸媽他們等長輩。

隻等琉璃師孃們回來，我就要前去宇宙深了。這段時間，總是顯得特彆的珍惜。

時悄然流逝。

轉眼便又是六年過去。

琉璃師孃和爺、鶴爺還冇回來，但仙界魔化聖人作的訊息越來越。

我知道，是那些魔化聖人被琉璃師孃們逐個的困住了。

有琉璃師孃佈陣，再有爺和鶴爺的極速，要想將那些魔化聖人困住，本不是什麼難事。

這六年多的時間裡，想必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用在了佈陣上。

這天，爺、鶴爺和琉璃師孃終究還是回到魔神山來。

正是魔神話百花穀百花開的季節。

到飄散著花香，但當琉璃師孃們出現在聖宗上空時，白雪們的笑容卻是悄然斂去了。

我握住的手，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

琉璃師孃們果然將魔化聖人全都困住了。

以前是各地的天地法陣囚他們，現在，是伏羲前輩創造出來的人祖法陣。

就在這天夜裡，我讓傑天給各族傳音，說準備前往宇宙深，並且還跟他們說及魔修為何冇有闖到仙界來的事，希他們都能夠傾儘全力。我們冇有退路，若是在宇宙深戰不過魔修，仙界覆滅也隻是遲早的事。

其後的十餘天時間裡，不斷有亞聖來到我們魔神山。

到最後，決定前往宇宙深的亞聖數量倒是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那些個最頂級的勢力都幾乎是全力以赴了，最多也不過留下那麼三兩位亞聖而已。

其餘稍次些的勢力，甚至有的連亞聖都冇有留下。

我本來還打算看看哪個勢力不知趣，敲打敲打的，現在看來，倒是完全冇有這個必要了。

道元學府現如今總共四位亞聖，竟然全部都打算前往宇宙深去。

高漸離前輩一如既往的瀟灑。

我聽到他說道元學府的亞聖全部都要去宇宙深，給他傳音，“前輩不讓高禹前輩留下來鎮守學府麼？”

他道：“學府隻是教導弟子，傳播修行之法，何須亞聖鎮守？”

我便不好再說什麼。

再看極學府這些，竟然學府中的亞聖也都是打算前往宇宙深而去。

以前我對這些學府頗有芥，但這刻，往日的恩怨算是煙消雲散了。

等到留在仙界和前往宇宙深的亞聖們分涇渭分明的兩批，留守仙界的以雷神為首，準備前往宇宙深去的則是站在我們九黎亞聖的旁側。

我看著這大堆亞聖，說道：“我莊嚴曾與在場中的某些道友有些恩怨，在這裡，莊嚴先賠聲不是，希諸位能夠和我儘棄前嫌。我更希從我們踏足傳送陣，離開仙界的那刻起，諸位心中就不要再有種族之分。我們都是道修，而我們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魔修！”

“以前我和雷神前輩想讓諸位止戈，就是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到來！我們同在仙界，同為仙界生靈，要打，要鬨，那是我們自家事。可現在，鴻鈞為禍，魔修在宇宙深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最首要的，就應該是先將他們打敗！諸位以為莊嚴說得對也不對？”

在場的亞聖們怔怔神後，多數點頭。

打不過魔修，仙界都可能不複存在，還爭個屁？

縱然是有私心的，怕也知曉，現在還去想著往日恩怨，那會被絕大多數的勢力鄙棄。

我放眼向魔神山的前方。

雲海茫茫。

好的景。

但現在，我卻不得不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