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死了。”

“啊？”

“是唐氏綜合癥。”

“早期？中期？”

“晚期。我不想就這麼死去，所以我來參加比賽，用我的槍來證明自己，證明我來過這個世界，證明我活過……證明我強大過。”

“當然，你會爲站在這一屆機甲巔峰的人，你會讓所有人都記住你！”

“我騙你的，隨便編個故事你就信了？”

“……”

“嘿，嘿，別這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參加機甲大賽不需要什麼額外的理由，喜歡那種戰鬥的覺就夠了，對嗎？”

曾經發生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雷諾眼中浮現的是那個機甲孩對自己說過的話。

其實很早的時候，雷諾就懷疑安東尼婭那次的說話不是撒謊，但是看風輕雲淡的態度，他又實在找不出對方將死的理由，只能把疑埋在心頭。

直到在天河四，再見安東尼婭的時候，看著使用出那超乎常人的能力，雷諾再度加深了自己的懷疑。

但他從來沒想過，這種病會是人爲加諸的。

他怔怔看著安東尼婭——遠方的娜娃開始進一步遠離雷諾。

安東尼婭到是毫不在意：“聖地亞哥家族擁有全宇宙最好的基因研究院，這是他們當年爲了消除基因危害種下的種子，卻因此發展出一棵參天大樹。對唐氏綜合癥的利用就是這棵大樹結出的果子之一，他們早就掌握了這種病的治療方式，卻從不公開，只製作那種無法治的藥，這樣他們才能不停的賣藥，牟取暴利。”

“你爲什麼不反抗？”克萊爾問。

“就如我說過的，他們能治療這種病。”安東尼婭回答：“他們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希我能在病毒下低頭。當然，爲了儘可能的保，他們還是最大限度的把我隔離了。”

雷諾恍然大悟：“你失蹤的那六年……”

“我沒有失蹤。”安東尼婭說：“我一直都在學院，只是被嚴格限制了與他人的接，同時也不允許任何報導。”

“可你參加了機甲大賽。”

“不是康頓的，而且就算參加了也不被報導。沒人知道我的份，知道的也捅不到上。”

“爲什麼你不在那個時候說出這些？”克萊爾問。

“相信我，那沒有任何用。暴風集團在聖地亞哥家族眼中就是一隻螞蟻，他們絕不敢招惹聖地亞哥。如果我在大賽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下一秒所有的消息就會被屏蔽。沒人會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說。就算我自己也會被扣上冒充聖地亞哥家族繼承人的帽子，而聖地亞哥家族也會出現一個新的安東尼婭。相信我，他們能做到，也一定會這麼做……家族高於一切，這是聖地亞哥的格言。”

雷諾與克萊爾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互相看看，終究還是雷諾問：“讓我猜猜接下來發生的事。在那之後不久，你通過某種手段得到了一件聖。你對自己使用了聖的能量，老實說這是非常冒險的決定，但你還是那麼做了。”

克萊爾接口：“而你功了，百分之五的功率，你闖了過去。所以你非但沒有死在唐氏綜合癥下，反而獲得了超能力，一種……可以追蹤子彈的超能力。”

“態視覺捕捉和短程的高頻運。”安東尼婭回答：“簡單的說就是雙眼能夠看到在高速移時產生的軌跡，並在一個相對較短的距離做出對應的快速反應。”

這就是安東尼婭能夠落子彈的原因。老實說這並不是很強的能力，它的限制太大，但只要有槍在手，安東尼婭就可以變得極恐怖。

“果然是這樣。”克萊爾嘟囔。

“不過聖不是我通過什麼特殊手段得到的，而是聖地亞哥家族給我的。”安東尼婭補充說。

“他們爲什麼會願意給你這個？”雷諾問。

“兩年前聖地亞哥家族的一位老人將死，家族的人通過天河四的研究所得到了一塊能量將盡的聖，不過在聖運抵之前，老頭子就死掉了。我在那個時候提出，接聖能量的照，如果我過來了，他們不能再我家族通婚，家族同意，但是要求我不得和外人結婚，同時必須爲家族做事。這是一筆易，對家族來說，無論敗都不吃虧。”

隨著安東尼婭的描述，雷諾和克萊爾漸漸瞭解。

聖照過後，安東尼婭功過死亡的風險，不但解除了唐氏綜合癥，更讓自己擁有了超能力。從那時起，安東尼婭遵照與家族的協議，開始爲聖地亞哥家族四征戰，殺死那些對家族有威脅的對手。

只是兩年時間，就爲家族最強大的殺手，曾經的安東尼婭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聖地亞哥家族赫赫有名的“紅魔”。

安東尼婭一度以爲獲得了自由。

但是這一切在一件事後改變了。

“什麼事？”雷諾問。

“亞當。”安東尼婭回答。

“亞當？那個孩子？”克萊爾驚呼。

反倒是雷諾心中一：“他們又想要你的

脈了？”

安東尼婭點點頭。

亞當的存在讓聖地亞哥家族意識到超能力傳的可能。

原本就一意想要脈純淨的聖地亞哥家族再次開始了對安東尼婭脈的覬覦。

雖然聖地亞哥家族對亞當的研究出現阻礙，被迫決定給天河四研究所，一方面換聖，一方面也有藉助研究所的力量來突破研究的意思。但他們對安東尼婭的心思卻沒有因此衰減，一些人認爲不管研究有沒有突破，作爲神聖脈的後人，又獲得了超能力，安東尼婭有義務貢獻自己的脈。

這其中最強烈的支持者就是麥哈比。

他希安東尼婭能和本傑明生一個孩子，也許可以創造奇蹟——有時我們可以不知其存在的原因，只要能得到結果，這是麥哈比的原話。他固執的相信著脈傳承的意義，認爲它可以突破一切。

安東尼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所以借易之機離開康頓。

“智僕並不在聖地亞哥和新聯邦的約定易中，但我們都知道智僕纔是真正有價值的，擁有它就等於擁有無數聖。”安東尼婭說。

“所以你想通過智僕來換自己徹底的自由？”雷諾問。

安東尼婭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他們不會允許我這樣做，所以做了些安排。”

“安凱龍？”

安東尼婭聳聳肩：“他是個不錯的人，我在大賽之後認識了他，和你一樣，我們了好朋友。後來我聘請了他，用我私人的名義和錢……沒人知道。”

克萊爾也明白過來：“他是你的底牌，你對自己力量的任何調都不可能瞞得過聖地亞哥，所以只能自己培養些人。”

“可惜還是沒能擋住，幸虧有你們……”

“幸虧……”克萊爾笑著看安東尼婭。

“是的。”安東尼婭很肯定的回答：“你們贏總比他們贏好。我知道我贏不了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你爲什麼還回來？”

“只是不想放棄努力，就象你那樣。”安東尼婭悠悠回答：“我的力量依舊是太弱了。知道嗎雷諾，有段時間我曾拼命的找你，但怎麼也找不到。你失蹤了，就象人間蒸發一樣，直到天河四，你突然出現，卻和我站在了對立面……”

“我很抱歉。”雷諾訕訕回答。

“你不需要對我抱歉什麼。”安東尼婭說：“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過去那些年的事，那麼現在，出於公平，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說說大賽之後你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