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這一病,斷斷續續地延續了一個多月。
皇上一開始還詢問過幾回,總不見凌靜姝好轉,便也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宮裡人環燕瘦,爭相獻。皇上再惦記一個子,也沒耽擱了臨幸人。
王人的位分升至昭容,衛婕妤被封爲賢妃。再加上宮中幾個得了寵的嬪妃升了位分,皇上一道聖旨下來,整個後宮都隨之沸騰起來。
待封妃典禮過後,皇上服用龍虎丸帶來的惡果也徹底發了。
這一夜,正是得寵的王昭容伺寢。
皇上行事至半,忽然全疲無力,然後全發麻頭腦暈眩,當場暈厥過去。
滴滴的王昭容被嚇的面無人,胡穿了服,急急地喊道:“來人!快來人!皇上昏倒了!”
一直候在寢室外的丁公公黃公公等人面俱是一變,立刻衝了進來。這一看之下,都是心裡一沉。
皇上果然昏迷不醒!臉上泛著青,看著十分駭人。
丁公公厲聲道:“來人,立刻請衛太醫過來。”
然後又命侍去給衛賢妃和李淑妃送信。
黃公公走上前,探一探皇上的鼻息,然後一臉沉重地擰起了眉頭:“皇上尚有鼻息,應該沒有大礙。”
只是,鼻息太過微弱,幾乎有進氣沒出氣了!
王昭容一邊哭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上忽然就不省人事了。這些和我無關,真的和我無關啊……”
一陣陣哭聲聽的人心煩意。
丁公公瞄了哭的梨花帶雨的王昭容一眼,冷冷地說道:“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得由衛太醫診斷過後才能清楚。王娘娘現在還是別哭了,等賢妃娘娘淑妃娘娘來了再說吧!”
宮中沒了皇后,所有事都由衛賢妃和李淑妃做主。
李淑妃爲人低調,衛賢妃寬厚,在宮中都頗得人心。而眼前這個王昭容,仗著年輕貌寵,行事頗有幾分跋扈。丁公公對沒什麼好,此時見倉惶害怕的樣子,也沒心安。
黃公公按捺住慌的心跳,低聲道:“丁公公,皇上這副模樣實在不雅。我們先伺候著皇上穿了服吧!”
丁公公正要點頭,轉念一想,又斷然拒絕:“皇上此時昏迷不醒,還不知是因何而起。我們兩個隨意挪龍,大爲不妥。”
萬一因爲他們挪穿的緣故,加重了皇上的病怎麼辦?一旦皇上病重不起追究起來,這可是說都說不清楚的事。
黃公公也是心思玲瓏敏銳之輩,聞言連連附和:“丁公公說的是。”
……
衛衍來的很快。
他拎著藥箱進了寢室,神凝重極了。
寢室裡又燃起了幾支燭臺,明亮的燭火下,癱瑟在一旁的王昭容滿臉淚痕面慘白,猶如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花,奄奄一息,沒了鮮活氣。
皇上還維持著之前昏倒的姿勢,上蓋著厚厚的被褥,遮住了不雅的地方。
衛衍和黃公公對視一眼,迅速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然後各自移開。
“丁公公,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衛衍一邊打開藥箱取出金針,一邊急急地問道。
丁公公三言兩語將事道來:“王昭容今晚伺寢,咱家在外面候著。忽然聽到王昭容驚聲尖,說是皇上昏迷不醒。咱家不敢耽擱,立刻讓人請了衛太醫過來。皇上到底因何昏迷,咱家也不清楚。”
衛衍忙著救人,無心多言,隨意地點了點頭,便肅容施針。
門外又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
是衛賢妃和李淑妃來了!
兩人原本都睡下了,得了信之後俱都大吃一驚,誰也沒心思梳妝打扮,各自匆匆穿了服急急趕來。恰好在紫宸殿外了面,便一起進了寢室。
主事的人一來,丁公公和黃公公也都鬆了口氣。
黃公公上前,抹著眼淚將事的原委又說了一遍。
年近五旬本就虛弱的李淑妃,聽的面一白,子晃了一晃。
衛賢妃站的最近,不假思索地攙扶住了搖搖墜的李淑妃,紅著眼眶哽咽道:“李姐姐,現在皇上形不明,這宮裡還需要姐姐主持大局安定人心,姐姐可萬萬不能再倒下了。”
李淑妃靠在衛賢妃的上,努力平復紊的呼吸心跳,半晌才苦笑道:“妹妹放心,我知道輕重。只是,我比不得妹妹年輕力佳,宮裡的事不得要妹妹多煩心了。”
衛賢妃用手了眼淚,低聲嗯了一聲,然後扶著李淑妃走到龍塌邊。
寬敞的龍塌上,無寸縷的皇上正仰躺著,雙目閉,臉上沒有半點。蒼白得令人心驚!
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熬過這一關!
衛賢妃面上滿是擔憂急切,心中卻格外冷靜。
眼前這個男人,是一朝天子,是宮裡所有嬪妃的丈夫。他對寵雖多,可從不敢恃寵生,一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在這後宮中,誰要是把皇上的寵當真了,也就活不長了。
現在的,有了妃位,還有安雅陪在邊,就算皇上駕崩了,也於無礙。依舊可以在這空寂冷清的宮中慢慢地熬下去。
一隻手忽地抓住了的襬。
衛賢妃看了過去。
“賢妃娘娘,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王昭容一臉驚恐害怕,淚水肆意奔涌,狼狽之極地告饒:“求賢妃娘娘明察啊!”
衛賢妃微微蹙眉,聲音冷然:“事到底如何,還得細細追查。若真的和你無關,自會還你一個公道。現在哭哭啼啼的鬧騰,什麼樣子。要是驚擾了衛太醫施針,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和王家人都擔待不起。”
“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等皇上醒了,我和李姐姐自有話問你。”
溫和的衛賢妃,執掌了後宮事務又升了位分後,說話間自然多了一以前沒有的威嚴。
謀害皇上的罪名,別說一個王昭容,就是王昭容後的王家也承不起。
王昭容心中一涼,卻再也不敢哭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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