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衛衍才低低說道:“大姐,總之,是我對不住你。”
衛婕妤嗔怪地瞪了衛衍一眼:“再和我說這些見外的話,以後就別來我這個凌波殿了。”
衛衍失笑,也不再說這些。
衛婕妤想起還在養病的凌靜姝,忍不住問道:“阿姝現在怎麼樣了?已經養了半個月的病了吧!”
衛衍點點頭,想到凌靜姝至今依然蒼白的臉頰,又是心疼又是憐惜:“我本想讓裝病一段日子。說裝病容易出馬腳,也會惹來皇上的疑心。萬一被察覺了,就是欺君之罪。還是真的病了的好。”
爲了真病一場,凌靜連著幾晚都穿著單薄的中在窗前吹冷風,這纔有了在皇上面前幾當場昏厥的效果。
丁公公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竟請了周太醫爲看診。
除了衛衍之外,周太醫是太醫院裡醫最高明的太醫。用一條線系在凌靜姝的手腕上診了脈,又開了藥方。
也幸好是真的病了,否則,絕對瞞不過周太醫的眼。
凌靜姝白天裝模作樣的喝藥休息,晚上繼續吹冷風。病自然反覆不定,一直病怏怏的。
丁公公探過兩回,見凌靜姝遲遲沒有好轉,也只得如實稟報給皇上知曉。皇上心中雖然不快,卻也無可奈何。
“阿姝可別真的把自己的子給折騰壞了。”衛婕妤擔憂地輕嘆一聲。
衛衍脣角出一苦笑:“我又何嘗不心疼。可這是非常時候,只能狠下心腸來,由得去了。”
也只有等皇上徹底無用了,凌靜姝的病才能真的好起來。
……
白玉小心翼翼地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到了牀榻邊:“小姐,藥已經熬好了,該喝藥了。”
躺在牀榻上的凌靜姝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在巧雲的攙扶下坐直了子,由白玉伺候著喝了藥。
褐的湯藥十分苦,喝完之後,苦味從舌尖蔓延到胃裡,久久不散。
白玉看著臉蒼白的凌靜姝,心疼不已:“小姐,藥這麼苦,吃些餞吧!”
病了半個多月,凌靜姝消瘦憔悴了許多。
臉小了一圈,下也尖尖的,臉上沒什麼。這副貨真價實的病容,也堵住了紫宸殿裡所有的閒話。
不然,一個整日在屋子裡躺著不去當差,也確實說不過去。現下是病的下不了牀榻,來探過的宮們都看在眼底,自然無人說三道四。
這一場生病的真正,不僅瞞下了巧雲,就連白玉也不知。
凌靜姝打起神,點點頭,含了一顆餞在口中,那份苦才稍稍淡了一些。
門被敲了幾聲。
巧雲去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是錢。
“錢姐姐平日裡這般忙碌,還不忘來探我,委實令人。”凌靜姝歉然笑道:“只可惜我這不中用,不能起相迎。”
錢笑道:“你還在病中,就該好好養著。說這些話做什麼。”
說著,走到牀榻邊坐下,上下打量凌靜姝幾眼,關切地問道:“妹妹連著喝了這麼久的藥,還是沒有好轉麼?”
凌靜姝無奈地苦笑:“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我平日裡極生病,難得病上一回,也不知怎麼地,竟是一直沒有痊癒。還勞煩錢姐姐和其他人時常來看我,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錢目一閃,口中笑道:“妹妹子骨弱,一時半會地養不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皇上邊不缺伺候的人,你也不必心急,慢慢養著就是了。”
凌靜姝抿脣笑了一笑。
宮裡的規矩素來嚴苛。生了病的宮或,休息三兩日能好的也就罷了,病的久了,唯恐病氣會傳給主子,肯定是要打發出去養病的。
像凌靜姝這般,一病就是半個多月還安然無恙地待在屋子裡的,絕無僅有。更不用說,周太醫每隔幾日就會來替凌靜姝看診。
周太醫是太醫院裡資格最老的太醫,醫湛,資格又老。能請他診脈的,只有宮裡那些得寵的嬪妃。
丁公公請周太醫爲凌靜姝治病,顯然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也因此,哪怕凌靜姝是在病中,也無人敢小覷了,一個個登門探,別提多熱絡了。
錢是其中最殷勤熱絡的一個。
錢握著凌靜姝的手閒話:“妹妹這些日子都待在屋子裡,還不知道宮裡有多熱鬧吧!皇上近來頗爲寵王人,聽說要晉升的位分呢!還有婕妤娘娘,將宮裡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宮中人人信服,皇上也對十分滿意,很快就會頒旨封爲賢妃娘娘了!”
宮中嬪妃雖多,真正位列妃位的只有四個。
衛婕妤一躍了衛賢妃,僅在李淑妃之下。既得聖眷又主持宮務,委實令人眼熱。
當然了,眼熱的是那些嬪妃,到宮中和普通宮侍,只有結討好的份。
凌靜姝聞言也是一臉喜:“真的麼?這可真是太好了!”
衛婕妤對凌靜姝格外親善的事,在宮中也不是什麼。
錢瞄了凌靜姝一眼,話語中飄出淡淡的酸味:“等婕妤娘娘了賢妃娘娘,這後宮裡,還有誰能和賢妃娘娘爭寵。妹妹素來得娘娘青睞,日後不得要沾了。”
凌靜姝淡淡一笑:“錢姐姐說笑了。我在紫宸殿裡當差,和娘娘也沒什麼打道的機會。何來沾一說。”
現在是沒打道的機會,將來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錢心裡嘀咕著,總算將話又忍了回去,親親熱熱地笑道:“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妹妹結下的善緣。姐姐看在眼裡,羨慕都來不及呢!”
凌靜姝有心詢問有關皇上的事,不聲地將話茬引了過去:“錢姐姐,皇上近來龍還好吧!”
錢曖昧的眨眨眼,掩笑道:“皇上頻頻召幸宮裡的妃嬪娘娘,龍好的很呢!”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
一切都在意料中。
就慢慢病著,等著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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