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在宮中行走,一律要穿太醫院的服。
當衛太醫穿著綠服走進來的時候,凌靜姝看的怔了一怔。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衛太醫穿著服的模樣。
那一綠的服實在算不得好看,穿在他的上卻又說不出的順眼。也令平日溫和低調的衛太醫,散發出別樣的奪人風采。
“微臣見過婕妤娘娘,”衛太醫恭敬地給衛婕妤行禮請安。
衛婕妤笑道:“快些免禮平。”瞄了衛太醫一眼,若有所指地笑道:“你來的倒是湊巧,我今日正好召了淩小姐進宮。”
“確實很巧。”衛太醫似沒聽出衛婕妤的言外之意,神自若地應了一句。
然後,目落在凌靜姝的俏臉上,眼中閃過一異彩:“淩小姐,半個月未見,子可養好了?”
凌靜姝收斂心神應道:“我每日照著方子喝藥,又足足臥牀靜養半個月,現在已經好了。”
皮白裡紅,眼中神采奕奕,確實是痊癒了。
衛太醫默默看了幾眼,這才收回目:“痊癒了就好。”又看向衛婕妤:“婕妤娘娘,安雅公主今日子可好些了?”
衛婕妤含笑應道:“安雅前兩日能下牀走,今天一大早我去看的時候,的氣已經好多了。早飯也恢復如常,足足喝了一碗粳米粥。”
有胃口吃飯,便是子即將大好的徵兆。
衛太醫眼中也有了笑意:“微臣這就去給診脈。”
說完,正要行禮告退。
衛婕妤卻笑著站起來:“我也隨著一起過去吧!”又和悅地看向凌靜姝:“安雅這些日子口中常唸叨起你,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凌靜姝自是一口就應下了。
……
安雅公主正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見衛婕妤一行人來了。心裡十分高興,立刻就要掀起被褥下牀。
“行了,你就好生躺著,不準。”衛婕妤溫的聲音裡多了幾分不容拒絕。
安雅公主素來聽話,聞言乖乖躺好了。目掠過衛太醫悉的臉孔,落在凌靜姝明的臉龐上,眼睛頓時一亮:“淩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裡滿是驚喜!
這份毫不掩飾的喜悅。染了凌靜姝。
凌靜姝走到牀邊,笑盈盈地行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今日婕妤娘娘特意召我進宮覲見,此時得見公主殿下安然無恙。實在讓人歡喜。”
安雅公主眼眸彎彎,甜甜一笑:“我見到你,心中也很歡喜呢!那一日在長姐府上,我不慎落水。幸好你及時救了我。這份救命之恩,我一直銘記於心。今日總算能當面向你道謝了。”
凌靜姝忙笑道:“公主殿下太過客氣了。當時勢危急。我離的最近,反應比別人快了一些。只可惜我水不算好,到後來也沒了力氣。全靠著昌平公主府裡的兩個宮,纔將公主殿下救上了船。說什麼救命之恩。我實在汗,更不敢當公主殿下這一聲謝。”
“怎麼不敢當!”
安雅公主不以爲意地笑道:“那兩個宮跳進湖中的時候,我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只記得是你一直摟著我。否則,我早沉到湖底了。你也不用謙遜客氣了。我心裡可是認定你這個救命恩人了。”
“是啊,我們母兩個都會銘記這份恩。”
接過話茬的是衛婕妤:“將來你遇到什麼爲難之,可以來找我。只要能幫忙的,我絕不推辭。”
這話由衛婕妤口中說來,可是一份不容忽視的承諾。
凌靜姝心裡暗自喜悅。當時救安雅公主,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本沒時間多想別的。現在看來,這個舉確實爲帶來了許多好。
凌靜姝正要說些客套話,衛婕妤忽地又對衛太醫說道:“阿衍,淩小姐是安雅的救命恩人,可惜我整日待在宮裡,淩小姐想見我一面委實不易。你經常出宮,替我多照拂淩小姐。”
衛婕妤神認真,語氣也很正經。
不過,衛太醫和姐弟數年,對彼此的子都十分悉,豈能聽不出這話中的調侃和暗示?
衛太醫莫名地覺得臉上有些發熱,故作鎮定地應下了。
衛婕妤的妙目在衛太醫的臉上打了個轉,又意味深長地瞄了凌靜姝一眼,脣角揚了起來。
凌靜姝被衛婕妤這麼一看,竟也有些微妙的不自在。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發現了一般……
衛太醫咳嗽一聲,打破沉默:“公主殿下,微臣要替你診脈。請殿下出右手到牀榻邊。”
安雅公主乖乖嗯了一聲,出一隻手,手腕細瘦的令人心憐。
衛太醫坐到牀榻邊,細心地爲安雅公主診脈。
衛婕妤知道此時不宜出聲,安靜地在一旁站著。凌靜姝也靜默不語,先注視著安雅公主,再後來,目又不自覺的飄到了衛太醫的側臉上。
他生的十分英俊,側臉的線條和優,神認真的近乎肅穆。
認真專注的男人,總會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凌靜姝不自覺地看了久了一些。
衛太醫外表鎮定,其實心也不平靜。在默默地注視著他,他豈會一無所知?素來平靜無波的心田,難以抑制的生出陣陣漣漪。
安雅公主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衛太醫吭聲,忍不住問道:“衛太醫,你診脈還沒診完麼?”今天診脈的時間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
衛太醫:“……”
他竟在診脈時分神了!
衛太醫神鎮定地收回手:“公主殿下的脈象還算平和,子頗有好轉,再休息些日子就會好了。”
這份門面功夫還是頗爲唬人的,就連衛婕妤也沒能看出衛太醫一剎那的尷尬,笑著說道:“沒事就好。”
就在此時,新雲快步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皇后娘娘聽聞婕妤娘娘召了淩小姐宮,命人來宣口喻,請淩小姐到椒房殿裡覲見。”
徐皇后要召見?!
凌靜姝心裡一。
一旁的衛太醫,神陡然變了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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