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默默地囧了一回，清了清嗓子，扯開話題：“不說這些了。︽，嫣堂姐，你子還沒痊癒，還是回屋子歇下吧！景玉們正在給阿霄熬藥，待會兒還要替阿霄的眼睛敷藥，我得過去看看。就不陪你了。”

凌靜嫣立刻神抖擻地應道：“我在牀上躺了一個上午，現在神的很。你要去給阿霄敷藥麼？我也陪你一起去。”

......好吧！看來是甩不掉了。

凌靜姝無奈地笑道：“你不嫌悶的話，就一起過去好了。”

“不悶不悶，陪陪阿霄說話，也比躺在牀上強的多。”凌靜嫣笑嘻嘻地起，拉著凌靜姝往外走。

凌霄的寢室就在隔壁。

走上幾步路就到了。

景玉特意從廚房裡搬了一個小巧的爐子來，上面放著專門用來熬藥的藥鍋。一陣陣熱氣混合著苦的藥味瀰漫開來。

凌靜嫣連著喝了幾天藥，一聞到藥味就反地皺起了眉頭：“好苦。”

凌靜姝失笑：“你又沒嘗過，怎麼知道這個藥會很苦？”

“聞也聞得出來嘛！這藥聞著比我喝的要苦多了。”凌靜嫣說著，又轉吩咐碧桃：“我屋子裡有餞果脯，你去多拿些過來。”

碧桃應了一聲，迅速退下了。

凌靜嫣平日裡枝大葉的，偶爾的細心，總讓人格外的。

凌靜姝笑著道謝：“嫣堂姐，謝謝你了。”

之前也想過準備些餞果脯之類的。留著阿霄喝藥後吃一些，只是還沒來得及準備。

“我那裡多的是，一個人也吃不完。正好分一些給阿霄。這點小事哪裡值得謝來謝去的。”凌靜嫣毫不介意地聳聳肩，然後低了聲音笑道：“你要是真想謝我，就幫我說說，讓我娘明天去太子府的時候帶上我一起。”

......凌靜嫣忍住笑意：“你子還沒完全好，大伯母肯定不願帶你出門。我可不敢幫你說。你還是老實點在府裡養病吧！”

孫氏雖然寵凌靜嫣，在這一點上卻是絕不會讓步的。

凌靜嫣心裡也很清楚，忍不住長嘆一聲。喃喃自語：“早知如此，那天夜裡真不該半夜不睡起來賞月......”

凌靜姝：“......”

什麼半夜賞月！是因爲燕王的事心不佳，半夜起來哭還差不多。

凌靜姝在心裡默默吐槽。顧及到凌靜嫣的面和自尊，忍住沒說穿。

碧桃很快端著一大盤的餞果脯來了。

藥也熬好了，黑乎乎的一大碗。

凌霄坐在桌子前，還未喝藥。鼻間已經溢滿了苦難聞的藥味。

凌靜姝先嚐了一小口......果然滋味深刻難以形容......

“阿霄。這藥稍微有一點點苦。你喝的時候忍著一些。”凌靜姝笑著哄道：“喝完了藥，多吃些餞果脯。”

凌霄笑了一笑：“阿姝，我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喝藥要人哄......”

（喝藥要人哄的凌靜嫣表示，藥這麼苦，本難以下嚥。有人哄著自己，心總能好一點點。這和年齡大小本無關！！！）

“藥苦些怕什麼，只要能將我的眼疾治好。再苦的藥也無所謂。你也不用餵我了，我自己喝就行了。”

說完。凌霄便索著端起藥碗，猛地喝了一大口......

“小心點，藥很燙！”

凌靜姝喊的已經遲了！

凌霄喝的又急又快，已經被燙到了。一張白淨的臉孔憋的通紅。

凌靜姝看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嗔道：“你也真是的。喝藥慢些喝就是了，這麼著急做什麼。舌頭是不是被燙到了？”

何止是舌頭，還有嚨和胃，都是火辣辣的。

凌霄忍著抹淚撒的衝，勇敢地直了略顯單薄的小板：“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不算什麼。”

凌靜嫣被逗樂了，不厚道地調侃：“是是是，男子漢大丈夫，還剩大半碗，勞煩你一鼓作氣都喝了算了。改日再去回春堂開些治燙傷的藥來。”

說完便哈哈笑了起來。

凌霄被取笑的滿臉通紅。

凌靜姝也覺得好笑，卻又不忍笑出聲來，將藥碗端過來，細心地吹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放到凌霄的手裡：“慢慢喝，可別再被躺著了。”

......凌霄果然喝的慢多了，小口小口的將剩下的藥全部喝。

剛放下碗，一顆甜甜酸酸的餞便送到了邊：“張口。”

凌霄聽話地張了，將餞吃進口中。酸甜的滋味頓時衝了苦的藥味。

凌靜姝聲笑道：“阿霄，我來替你上藥膏。”

凌霄乖乖點頭應了。

上藥膏之前，要用溫熱的巾在眼睛上敷上片刻。然後將藥膏均勻地塗抹在眼部，再用乾淨的紗布裹上幾圈。

凌靜姝仔細又輕地爲凌霄敷眼上藥裹上紗布，這麼繁瑣的事，卻極有耐心。

凌靜嫣在一旁看著只覺得新奇有趣，笑著問道：“這個藥膏要用多久？是不是用了以後就能看見了？”

“得連著用上三個月。”凌靜姝隨口應道：“據衛太醫說，阿霄眼疾的主要原因是腦子裡有淤堵塞未散，診治是以施針爲主，喝藥爲輔。這種藥膏，並無治療眼疾的作用。卻能清心明目。”

凌霄的眼睛六年不能視，現在上了藥膏三個月之不見，好好養一養眼睛。

凌靜嫣好奇地拿過瓷瓶。

瓷瓶裡的藥膏半明半凝固，是白的，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氣，聞著便覺得心神安寧。

“阿姝，這藥膏我能用一些嗎？”凌靜嫣異想天開興致：“用了之後，說不定眼睛能變的更明亮更好看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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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靜姝哭笑不得：“嫣堂姐，這是清心明目的藥膏，沒有養容的作用。你可別淘氣用。萬一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怎麼辦？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好吧！我不用就是了。”

凌靜嫣不怎麼願地放下瓷瓶。

凌靜姝又笑著說了句：“再說了，你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哪有人能比得上。”

凌靜嫣立刻又高興起來，略略驕傲地擡起頭：“這倒也是。”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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