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幾個匪徒轉走出艙房,凌靜嫣和蔣氏都像逃過了一劫似的,全癱,再也沒了力氣。
等等,剛纔那個匪徒說了什麼?
找到那對姐弟......他們竟然是衝著凌靜姝和凌霄來的!
凌靜嫣驚駭地看向凌大爺和孫氏:“爹,娘......”
“別吭聲!”凌大爺抖著打斷凌靜嫣。
那些人既是衝著凌靜姝姐弟來的,應該不會對他們一家子手了。
雖說這麼想太過冷無。可這等生死存亡關頭,他們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顧得上他們姐弟兩個。
凌靜嫣張了張,卻不知要說什麼,終於頹然地垂下頭。
二當家領著幾個匪徒,一間間的踹了門搜索了過去。
凌靜姝和凌霄心中一片冰涼。一共就這麼幾間艙房,幾乎是轉眼就到,他們本無可躲。
到了此刻,害怕也沒用了。
凌霄深呼吸口氣,直了單薄的膛,毅然地站到了凌靜姝的前,一邊低低地說著:“你推開窗子,跳進河裡,或許還有逃生的機會。我在這兒先抵擋一會兒。”
凌靜姝心中既酸又,卻又因爲凌霄的舉涌起一暖流。
不過,跳水求生絕不是什麼好辦法。
船板上還有那麼多匪徒,那三艘船上顯然也各自留了人盯著。這些匪徒肯定都深諳水。就是跳到河裡,也不過是自投羅網。
就算會有一生機,又怎麼肯扔下凌霄獨自生?
咚地一聲,艙房的門晃了一晃。
匪徒們終於找了過來。
“二當家,有人躲在這間艙房裡。”匪徒用力踹門踹不開,非但沒驚,反而大喜過。
二當家冷哼一聲:“就剩這一間艙房了,不躲在這兒,還能逃上天不。別說廢話浪費時間了,快些踹開門。帶著人走。”
踹門的靜越來越響。
椅子轟然落下,發出一聲巨響。
接著,桌子上的木箱也開始搖搖墜。
“阿姝,你快走。”凌霄急急地推凌靜姝:“再不跳就來不及了......”
“阿霄。我不走。”凌靜姝握住凌霄的手,眼中閃過堅決:“今日我們姐弟兩個待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木箱轟然倒地。
大概是砸中了景玉的腳,景玉痛呼一聲。兩個小丫鬟被嚇的放聲哭喊了起來。
白玉面容慘白。卻沒有哭泣,迅速地站到了凌靜姝的前:“小姐,奴婢今日逾矩一回。”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小姐的前面。
在踹門的巨響聲中,凌靜姝的聲音斷斷續續不甚清晰:“白玉,這些人是衝著我和阿霄來的。待會兒門開了,你們幾個別,或許還能留下一命......”
等等!
是不是了什麼?
凌靜姝心念電轉。和這些匪徒從未結過仇怨,他們夜襲上船,也並未痛下殺手。反而一副要將他們擄走的架勢......既是如此。或許能保住所有人的命!
“你們停手!”
凌靜姝忽的揚聲說道。
婉悅耳的聲音傳進匪徒們的耳中。
瘸子立刻激起來:“二當家,果然就躲在裡面。”他可是親耳聽過這個聲音,這兩日一直念念不忘,絕不會聽錯。
二當家不耐地瞪了瘸子一眼。瘸子訕訕一笑,立刻住了。
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要你們不傷任何人的命,我現在就跟你們走。”
在一片哭泣哀嚎聲中,的聲音還算鎮定平靜,令人激賞。
凌霄一驚,不假思索地說道:“阿姝,你不能跟他們走......”
“阿霄。你先安靜,乖乖地待在這兒。不然,我們兩個今天都逃不了。”凌靜姝迅速地低語,然後又揚高了音量:“你們退開一些。我自己出來。”
二當家頗有些意外。
幹這種擄人的勾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一次不是驚懼不已哭哭啼啼的。這個倒是頗有膽氣。
門閂已經被踹壞了。
凌靜姝和白玉一起挪開了桌子,然後打開門。
火把的芒驟然照了進來,凌靜姝在黑暗中待的久了,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然後才睜開眼。
黑蒙面的匪徒們陡然映眼簾。
領頭的二當家地盯著凌靜姝,眼中滿是驚豔。
當日驚鴻一瞥。只看到凌靜姝的半張臉孔。
今夜卻是纖毫畢現,清清楚楚地顯在眼前。什麼傾國傾城絕人,什麼是沉魚落雁閉月花,他今天終於是親眼見到了。
這樣的人,別說是兩百匹戰馬,就是三百匹四百匹,也一定有人樂意出!
不止是二當家,其餘的幾個匪徒也都看得愣住了。無人囂呼喊,倒是讓凌靜姝多了一些時間應對。
躺在地上的凌霽,一臉的愧和著急,勉強忍著疼痛張口:“姝堂妹,你不能和他們走。”一個待字閨中的,被一羣歹徒擄走,不管能否救得回來,這輩子都完了。
凌靜姝對凌霽多了幾分好,不過,匪徒們虎視眈眈,此時無暇說別的。
凌靜姝迅速地拿出藏在後的匕首,將鋒利的刀刃對準自己的嚨:“你們要的是我,和別人無關。不要傷人,我和你們走!否則,我寧願一死。”
二當家不肯威脅,冷笑道:“不止是你,還有你的雙生弟弟,也要和我們一起走。”
凌靜姝冷冷道:“要不然帶我走,要不然我們姐弟今日都死在這裡。你選一個。”
二當家:“......”
凌靜姝擡起眼眸,直直地看著二當家:“你們不想傷人,也不要金銀,只想擄人。自是希用我換更多的銀子。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們豈不是白白跑了這一趟!”
“你們盯了兩天,又花了這麼多心思,總不想無功而返吧!”
二當家絕不願承認,自己竟被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質威脅了。
不過,說的也不無道理。
最重要的目標擄走,那個年留下也不算什麼。
二當家正要張口說話,外面忽然有了異。一陣長長的尖銳的哨聲傳來。
有援兵!危險!
二當家的臉陡然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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