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初慧,“你姐姐差點就歿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
“我憑什麼要心疼?”初慧咬著牙,怒道:“何時心疼過我?我親那日都不肯來,除了大哥和大小雙,你們誰來過?”
“初慧,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姐姐你大哥去,你大哥死都不會再見你。”劉佩怒火上來,指著初慧就罵道:“別不知道好歹,你姐姐送你去學織錦,一個可是要月花五十兩白銀,左晉剛開始是爲了討好你姐姐,跟做生意,後來知道你學習織錦,才瞄上了你,實話說了吧,左晉當初和你好,就是要利用你,也是因爲你姐姐,纔會……”
“那又怎麼樣?”初慧打劉佩的話,冷冷一笑,“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而且現在知道的最清楚,所以我才恨。”
王氏氣的咬牙切齒,推著初慧往外,“你給我滾,一輩子都別來看我,我當沒生過你。”
“娘,你住手。”初慧本能的擋了一下。
那知道王氏一個重心不穩,應聲倒地,頭不偏不倚,磕在了門檻上,頓時鮮長流。
“娘啊!”劉佩驚呼一聲,連忙跪地抱起王氏,回頭看著綠萼,“你還愣著幹嘛?喊人啊。”
“綠萼回來。”王氏喝斥了綠萼,著氣吩咐道:“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要多。”
“奴婢明白了。”綠萼不敢耽誤,連忙應聲,便轉奔跑出去。
初慧傻眼,渾慄,“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擋了一下,娘,你不要嚇我……”
“落小妹,你走吧,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事,包括你姐姐。”
王氏有氣無力的說完,眨了眼睛,劉佩連忙掏出絹,爲王氏拭了額頭的,焦急道:“娘,你別說話了,等準方爺來了再說。”
“娘,我扶你去屋裡。”初慧也傻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蹲下子,要去拉王氏的手。
王氏挪了一下手,對著劉佩說,“佩兒,這次禍事,你恐怕要自己扛下了,回頭賜福要是責罵你,你可千萬要忍著,別說出事實後,初塵狠下心腸弄死了這個孽障,犯下殺妹的罪行。”
“娘,你別說了,佩兒知道,佩兒不怕,求娘別說了,先回屋子去。”劉佩泣不聲,可惜自己個生完孩子後,子骨就弱,抱不起王氏。
“娘,娘,你先起來吧。”王氏連番代,宛如留言一般,初慧嚇得連連哭喊。
“我不是你娘,我是仇人,你走吧。”王氏再也不說話了,幽幽的閉上了眼,在最後一刻,想著的是初塵,所以出了笑容。
“娘啊……”
此刻,初塵剛走半山腰,忽然,手腕上的玉鐲子瞬間斷裂,毫無徵兆的斷兩截,這可是王氏陪嫁的嫁妝,唯一留下的一對玉鐲子,和初慧一人一個……
“娘。”初塵心裡瞬間升起不好的預,立刻轉,“今日不去了,先回家。”
春福苑路,劉佩抱著王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衆人聞訊趕來,都嘆息不止。
“通知初塵了嗎?”許氏問了一句,孟氏搖搖頭,“落雪苑沒有人,使婆子說是出門了。”
“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唐氏說著,瞪著綠萼,“還不去掛白,通知這院的當家。”
“是,奴婢這就去。”綠萼剛帶著李準方來,這就歿了,真是不幸。
李準方聲聲嘆氣,“老太太子骨一向不好,上一次暈倒後,就常有眩暈,你們怎麼就不知道仔細點,嫂子才大病初癒,你們這院又出事,還能讓好好的修養一下嗎?”
“你們李家還是人嗎?”初慧一聽這話,起瞪著李準方,“難道我們想嗎?你們可別忘了,這你死的可是你們的金主的娘,你們應該想想,怎麼讓你們的金主彆氣得一起歿了,到時候你們沒有了靠山。”
“這姑娘怎麼說話的?”江氏怒氣上來,“這裡可都是你的長輩,你這一口一個金主,說的好似我們李家人忘恩負義一般。”
“難道不是嗎?”初慧冷哼一聲,“你們有時間質問我們,不如先給我娘披麻戴孝。”
“混賬東西。”初塵正好過來,擡手就給初慧一掌,揚聲道:“來人,給我轟了出去。”
江氏回神,訕訕一笑,“初塵,別生氣,嬸子他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初塵淡淡一言,走到大門口,一看這一幕,踉蹌一步,險些倒地。
“嫂子,你可得撐住了。”李準方連忙扶著初塵,“落大哥還沒回來了,你得先安排。”
“落初塵,我不走,我要給我娘送行。”幾個使婆子,抓著初慧,也沒往外拽,畢竟這可是死了親孃。
初塵充耳不聞,推開李準方,扶著門,慢慢的跪了下去。
“大妹,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娘。”劉佩連連認錯,哭得是肝腸寸斷。
初塵著王氏出的笑容,擡手抹著額頭的鮮,笑了笑,“傻娘,你知道嗎?我會唱你哭嫁的歌,我現在唱給你聽。”說完,淚水決堤,張口唱道:“清早起來哭一番,哭娘罩角短,娘哭也腸幹……”
衆人哪裡還忍得住,全都淚流滿面,這時候,劉玉趕了過來,一聽是劉佩沒盡心,一聲大哭,上前就打劉佩,“你個混賬東西,你怎麼能讓親家摔著了啊,你個混賬東西,你怎麼跟落大哥代啊,混賬東西……”
“大嫂,你別這樣,劉佩妹妹已經很傷心了,你別在責怪了。”李準方上前拉著劉玉,拽到一邊,“你別添了,嫂子都傷心絕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劉玉淚水直落,這下佩兒該怎麼過?
突然,初塵猛的起,疾步走到初慧面前,擡手就是一掌:“就算娘要原諒你,可是我不會,你別指大嫂能瞞得住,我不是傻子,從今兒起,你要是敢踏李家村地界,我瞬間廢了你。”
“管我什麼事?”初慧咬著牙,瞪著初塵,“是娘自己摔倒的,難道還要我來承擔不?”
“畜生,連你大嫂都知道傷心,你了?”初塵怒罵一聲,深吸一口氣,“既然娘要維護你,那我就全,讓你好好活著,我絕對不會你,讓你自生自滅,回去告訴左晉,開春後,好好迎接我的憤怒。”
“你不是神。”初慧甩開抓著的使婆子,瞪著初塵,“我恨你。”說完,看了看王氏,含著淚,心一狠,衝出了春福苑。
“怎麼回事?”許氏好似明白了什麼,瞪著綠萼,“到底怎麼回事了?”
綠萼連忙跪下,戰戰兢兢的,如實回稟了剛纔之事。
初塵轉來到劉佩邊,“嫂子,謝謝你的大肚,起來給娘準備喪事吧。”
委屈被解除,劉佩頓時崩潰,抱著初塵,“大妹……”
落賜福接到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看著滿院子的白,頓時嚎啕大哭,扯著棺槨,一哭就是幾天。
春福苑跪靈三日,下葬時,初塵將王氏和落爹爹合葬,做了雙,落賜福覺得自己沒盡孝,要守孝三年,還讓大小雙吃素半年,全家一起爲王氏盡孝。
初塵不能,已經有了打算,自然不會守孝多久,但也許了三個月。
如今快臘月,落雪苑和春福苑都是吃素,初塵兩個孩子也跟著,可小孩子總是饞,這不,李雨辰問上了初塵。
“娘啊,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吃啊?”
李菡萏雖然是妹妹,可這格完全像足了初塵,老氣橫秋道:“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多問。”
著才兩歲多的孩子,初塵有些於心不忍,抱著他們兩個,“雨辰啊,菡萏,你們的娘如今是個沒孃的孩子了,所以……”
初塵還沒說完,李雨辰便哭泣道:“娘啊,沒孃的孩子好可憐的,我可憐的孃親,以後我把我的娘分給你,你不要傷心了。”
初塵一怔,看著雨辰,真不知道說啥,再看看菡萏,咬著小,忍半響,好似狠了心才道:“娘,我也分給你一點。”說著,便憋著,“我不想分的,我自己都要跟跟哥哥分……”說著,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初塵被這兩個小傢伙弄得是哭笑不得,連連安,說不分了,只要他們不吃就好了。這才把兩個小傢伙勸好,還幫著初塵抄寫地藏經,爲外婆盡孝。
原本訂於臘月的山莊喜事,因爲初塵是主院戴孝,便推後到來年二月,等主院戴孝期滿,才辦喜事。
春福苑因爲落賜福戴孝,初塵讓他回來,將李八斤提了上去,算是外院最高恩賜了。
李紅這邊,因爲李仙去世後,跟初塵有點走,但是都很陌生,而且只有李紅和二兒李杏來李家大院。
聽李杏飯後茶餘說起,大姐李荷嫁給了左毅做了偏方,人還是自己的親舅舅,真正是李家的恥辱,所以出嫁那日,都只敢在城裡擺了一桌,不敢通知李家人。
李杏跟著李紅來初塵這裡,每次來都去織錦房,纏著李慧,跟學習刺繡。
次數多,李慧問了初塵,初塵沒有反對,如今李杏便來李家大院住下了。
李仙去世的時候,李林回了一次,算是了斷塵緣最後的關係一般,再也沒有回過李家村了。
外院的李氏族人,今年早早就派人來說了,爺爺輩的,都走不了,今年不團年了。
初塵也不多說,應承了便是,大院裡的爺爺輩,除了九房李明軍還朗一點,七房的李明信也不行了。
七房叔輩李木,人如其名,木勒老實,除了幫著初塵照看桑園,就是照顧李明信,李木三個兒,除了李蘭的招了上門婿,其他兩個兒嫁在火井縣,日子過得還行,但總是看著好的,所以年下便求上們來,希開春後,能謀個事做,順便侍奉爺爺。
初塵沒答應,兩個人便去求李蘭,不過卻被楊兵攔下,沒見著就攆回去了。
如今下一輩的人都十三十四了,都開始學做生意了,楊兵兩個兒子,楊誠,楊明,因爲上次訂親之事,還和初塵鬧了一下,說初塵偏心眼,沒給他家的孩子看,護的不行了,這會怎麼會讓李蘭的啷個妹妹求位子,自然是給自己的兒子留著。
如今院子打了,是非也多了,經常會有一些小爭吵,不過在因爲畏懼初塵,沒敢發作。
臘月二十八,李家大院大團年,春福苑和落雪苑都吃素,所以坐在了一起。
“怎麼搞得,又是素菜?”落小雙怒吼一聲,放下筷子,“大姐,你可是主院,怎麼大過年的,你也吃素?”
落賜福雙目圓睜,怒罵道:“混賬,你們可是在服喪期間,爲母盡孝,什麼挨?”
“這都快兩月了,我們還不夠嗎?”
落小雙話落,落大雙也放下筷子,生氣道:“是啊,我們好不容易纔熬到過年,以爲可以大吃一頓了,結果這全是素菜,這團年飯有啥可吃的。”
一聽落大雙也附和,落小雙很是不服,瞪著落賜福,“別把你自己的孝意強加在我們上……”
初塵擡手就給了落小雙一掌,“你不吃就給我滾回春福苑。”
“你就知道打我們,二姐被你打出去了,娘被你們氣死了,現在你……”
“嘭”的一聲,落賜福一拳把落小雙打在地上,怒罵道:“長姐如母,你個混賬東西,勞資今天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