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林霽塵盯著,在溫泉池里全放松后,他那蒼白的俊臉上被熱氣蒸得有了一紅潤,清雅俊逸的五,就越發賞心悅目了。
安諾怔了怔。
不像。
慕忱又哪有他這樣的相貌,他頂多就只能算是眉清目秀。
可眼前這個男人,在溫泉的作用下,恢復了人氣后,無論是眉眼,還是他上散發出來的那凌人的矜貴和優雅。
心底的那個人,是沒有的。
安諾死死地盯著這個人:“你為什麼要讓他代替你死?就因為你是林氏集團的總裁?”
林霽塵:“……”
祁家的人,果然腦子都不正常。
一個祁正山,明明都可以直接昭告天下,他就是安王府真正的主人了,可非要躲到這樣一個旮旯角落里來,做他的教書先生。
覺得這樣的玩法,很有意思是麼?
林霽塵面無表地盯著:“你看我像那樣的人麼?林氏集團總裁,都落到了這些人手里,你覺得這個頭銜還有用?”
“……”
“我告訴你,沒有人讓他代替我死,或許,他只是覺得,我活著,比他活著更有意義。”
他最后靠在那塊石頭上,一雙漂亮的湛黑瞳仁越過這個人的后,看向天邊那抹逐漸西斜下去的殘。
終究,他還是說了句。
霎時,這話音落下,眼前的人炸了。
“什麼你比他活著更有意義?難道他的生命比你的低賤嗎?!!”
“不是低賤,而是如果我活著,你們這些醫學天才可以避免更多的死亡,而這個千瘡百孔的天下,也有希還一個太平,你懂了嗎?”
林霽塵也終于怒斥了一句。
那騰騰白霧里,他沒有,但是從他開口的那一瞬,所有的寒意從他上迸裂出來后,就連這溫泉池里,都仿佛變得刺骨一般寒冷。
安諾呆住了。
看著這個男人,九只覺得連頭皮都是一陣發麻后,站在這溫泉池里,再也不敢開口半句。
原來,猛始終就是猛,哪怕是病了,他也依然是恐怖的存在。
安諾再也不敢折騰,從溫泉池里爬了出去,去換了一套干凈的服后,很快,就去到了舅舅的書房里。
“舅舅?”
“安安過來了?怎麼不在溫泉池里待著,不用看著那個病人嗎?”
祁正山此時正在書房里揮著狼毫,看到外甥忽然進來,他頗為詫異地看著。
安諾皺了皺眉。
“舅舅,我問過他了,阿忱的死,跟他沒有關系。他說了,是他自愿的,還說因為他活著比阿忱更有意義,他要拯救我們。”
這個人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義憤填膺的。
拯救?
拯救什麼?難道他林霽塵要是死了,他們這些醫學生也沒活路了嗎?
非常的憤怒。
可是眼前的舅舅聽了后,卻是坐在那里挑了挑眉,忽地,他就笑了……
“好了,這些是有錢人,說話口氣囂張慣了,你去通知你舅媽一聲,讓準備一下晚飯吧,今天晚上就留他在這里吃飯。”
“啊?”
安諾又是一陣震驚。
“舅舅,他是傳染病人,他……”
“沒關系的嘛,我們這邊你不是早就消毒了嗎?再說了,我們大家也都服用了你帶來的防疫藥,不會有事的。”
祁正山很大度地揮了揮手。
沒一會,因為這個祁家主人的吩咐,大院里真的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等到溫泉池那邊的林霽塵泡完,從里面出來時。
這深宅大院的前廳里,一桌盛的晚餐已經在那里擺著了。
“林先生,難得過來一趟,吃了飯再回去吧。”
“?”
“正山,這怎麼可以?他還是病人呢,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的。”
坐在椅上的林霽塵,都還沒有開口呢,旁邊一直在跟著的程儒就急急忙拒絕了。
可這個祁正山卻擺了擺手。
“程院士,我們這不是都做好了防護工作麼?你看,屋子里消毒了,用的飯菜和碗筷,林先生也是單獨的,你放心,有安安在,不會有事的。”
他說完,就親自過來推林霽塵了。
林霽塵沒出聲。
他就神態悠閑的坐在那,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關系似的。
本來也沒關系,他現在是階下囚,去哪,還不是這些人說了算?
最后,他被推著進來了。
“安安,你坐在林先生旁邊,照顧一下他。”
“知道了。”
安諾似乎還是對林霽塵很不滿意,聽到舅舅吩咐,也很不愿地答應了一聲,這才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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