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兒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睡過頭了。
這幾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天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還有很多活等著要干,早上起這麼早,那些活怎麼辦?
劉巧兒著急忙慌地穿服,馮老大抓著了的小。
“昨天那麼多柴火,你背回來不酸嗎?我幫你一。”
劉巧兒看都不敢看馮老大,這樣子看著就像是誰家氣的小媳婦。
酸,怎麼不酸?
但是能說不酸嗎?
反正說了又改變不了現狀。
“不用了,我得去干活,水還沒挑了。”
馮老大道:“你不挑,就沒人挑了嗎?
我大姐和二姐他們是死的嗎?
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等著你伺候嗎?”
劉巧兒可不敢說那兩位姑子的壞話,默不作聲穿好服,下床的時候,腰和小酸的不像話,這種覺讓本來就不舒服的,更是雪上加霜。
馮老大也睡不住了,隨后也跟著跑起來。
這都到了該做午飯的時間了,兩個姑子沒一個的。
馮老大洗了把臉,看到自己孩子上的穿的服還有補丁,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幾年家里條件差,孩子穿的服有補丁能理解,但是這幾年他掙到錢了,一個月一個月沒給家里打錢,這孩子怎麼還穿著這麼破爛的服呢?
這都要過年了,應該帶孩子去鎮上買幾服的。
劉巧兒進去廚房,揭開水缸的時候,發現水缸里裝滿了水,這倒是讓他很意外。
卷起袖子搟面,忙著做午飯。
昨天一樣,先是自家大姐和二姐吃,還有四個外甥吃,自己的孩子在廚房乖乖坐著等劉巧兒。
看著這一幕,馮老大心底里冷哼一聲。
他坐在老太太的炕上,不悅地敲敲碗筷,喊道:“劉巧兒,你進來一下。”
聽到馮老大的聲音里帶著怒氣,劉巧兒看了眼兩個孩子,就進去老太太屋子里。
垂著頭站在一邊,不知道馮老大這莫名其妙的火氣是哪兒來的。
馮老大道:“劉巧兒,你就給我吃這些東西?
我一個月給你們娘三個最要郵寄五百塊錢回來,我問你,錢上哪兒去了?
這桌子上怎麼就一盤咸菜?”
劉巧兒頭垂的更低了。
在這里家里,一年到頭就沒見過錢,他又不說,哪里知道錢上哪兒去了?
吃飯的老太太被自己兒子的話差點嗆到,一旁的兩個姑子也是相互看一眼。
馮老大看劉巧兒不說話,心里就氣。
他知道這錢不是拿的,或許這錢都沒看到。
一個家里,這麼多人吃飯,就一個人在忙,這大姐和二姐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馮老大道:“我問你話了,你耳朵聾了?
你看看大壯和金燕上穿著的服,都是補丁,都沒我大姐和二姐家兩個孩子穿得好。
我這幾年雖然掙的不多,但是比我大姐夫和二姐夫家條件好很多吧,你這個人是不是把錢都自己花了,也不知道給兩個孩子買新服?”
馮老大這話明顯的是說給旁人聽的,劉巧兒垂著雙邊的手的了服,委屈的癟。
不想讓自己哭的,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地上。
一旁的老太太算是明白了,兒子這是在變相地問自己錢花哪兒去了。
干咳兩聲,看了劉巧兒一眼,對馮老大說道:“這錢都給他們娘三買了吃的了,你也看到了,兩個孩子都需要長,平時家里的開銷也大,養活孩子都不容易了。”
馮老大看了自己媽一眼,說道:“一個月五百塊錢,就你和巧兒,還有屁大點孩子全吃了?
媽,不是我這個做兒子的說你,我看你上的服都比兩個孩子上的服新。
你看看大壯和金燕的鞋子,這寒冬臘月的,兩個孩子還穿的是的布鞋。
你再看看大姐和二姐,還有你這是個外孫子,腳上穿的可都是皮鞋。
媽,是我沒本事嗎?一個月給他們娘三個郵寄的錢,都不夠他們娘三個吃飯的嗎?”
馮老大說著,手里的筷子啪地一聲放到自己碗上,劉巧兒難過,淚水模糊了的雙眼,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也想過離開,可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這老太太本來就向著兩個兒,在這個家里,只能用廉價的勞力換來那一口吃的。
后沒個靠得住的人,也沒人心疼。
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也猜不到馮老大到底要說什麼,只是默默站著哭。
馮老大對著劉巧兒吼道:“別哭了,你也就這點出息。
老子一年給家里寄錢回來,你不知道問我媽要的嗎?
你看看兩個孩子,再看看你自己,穿得多寒磣。
你還有錢哭?”
馮桂香心一直懸著,還以為自己這個弟弟要跟他們算賬呢,結果最后卻怪罪到麗娜劉巧兒上。
老太太道:“錢沒了可以掙的,趕吃飯吧,不然就涼了。”
馮老大心里強的怒火頓時就升起來。
他道:“媽,這幾年我沒回來,仔細算一下,我給他們娘三個都打回來一萬多塊錢了吧,既然這錢你拿著,今天大姐和二姐,還有巧兒都在,這錢都花在哪兒了,你給我算算吧。”
老太太拿著筷子的手一抖,說道:“我不是說了媽,兩個孩子長,每個月都買米買面了,你一個月五百塊錢,夠。”
夠?
自己媽一把年紀了,還真敢這麼說。
他是自己媽,錢花了就花了,但是這事兒得說清楚。
他昨天回來的,這是自己掙錢蓋的房子,這是在自己家里。
大姐和二姐是客人,可是這樣子哪里看著像是客人?
這分明就是主人。
在看看他們娘三個,連吃飯都不敢上桌,他們是這個家的主人嗎?
馮老大冷笑一聲道:“媽,你說大姐和二姐,還有這四個外甥一年四季都在咱家是吧?”
老太太看了眼自己兩個兒,說道:“也沒有,就是你爸死得早,我一個人在家里害怕,就喊他們尅給我做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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