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凌角微微一,竟無言以對。
好半響,他才沉著臉說:“也不看看你這海碗有多大,一碗起碼抵三碗飯,甚至比三碗還多!”
他問過醫的,孕婦每頓吃一碗飯,再喝一碗湯,加上蔬菜水果那些就足夠了。
若是吃得多了,不但孕婦會發胖,就是胎兒也會過大,屆時會增加難產的風險!
尤其面前的人懷的是雙胎,在這方面更加需要注意。
所以,他才讓人監督,一頓只讓吃一碗飯。
誰知居然換了個如此大的海碗,看來不是碗的問題,是人的問題,真是個饞貓!
“可臣妾也不想的啊,每次一旦吃的了,不到半個時辰人家就了,就是吃這麼一大碗飯,一個時辰后,我還是會!”
蔣詩詩可憐兮兮地說:“再說了,又不是臣妾想吃,主要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吃,還是兩個孩子呢,這相當于一人吃三人補......”
最近實在是太容易了!
“......”瞧著人可憐兮兮的樣子,裴玄凌不忍再多說什麼,他只是對黃得昌說:“把朕讓人給淳妃熬的湯端進來!”
“是。”黃得昌應下后,就出去端湯了。
不多時,黃得昌端著一個砂鍋進來,擺在八仙桌正中間。
蔣詩詩看著桌上占據c位的湯,金黃,湯淺黃,上頭還飄著幾顆鮮紅的紅棗,瞧著就清淡營養又好喝。
“皇上,雖然臣妾剛才喝過魚湯了,還可以再喝一碗這個湯嗎?”蔣詩詩乖巧的詢問男人。
在裴玄凌看來,這個人看似乖巧,實則狡猾得很。
“這是朕特意為你準備的,你當然可以喝。”裴玄凌難得好說話:“你還可以喝一海碗的湯,反正也只是一碗,算是在朕的規定。”
蔣詩詩:“......”怎麼覺得這男人話里有話呢?
果然,只聽男人問:“你可知這只是怎麼死的?”
蔣詩詩:“不就是被廚子宰殺的麼?”
裴玄凌淡淡瞥了眼邊上的黃得昌,就聽黃得昌挽著拂塵說:“淳妃娘娘,這只由于太胖,的油脂太多,下不來蛋,產蛋不順致死。”
蔣詩詩:“......”所以,這只是難產死掉的?
于是,蔣詩詩腦補了一只老母蹲在窩里下蛋,結果卻因為太胖下不出蛋,活活給憋死的一幕。
堪稱慘、不、忍、睹!
雖然明知這是太子的一個小計謀,但不得不承認,太子功地把嚇唬到了。
“我剛剛喝過魚湯了,就還是不喝湯了吧。”不僅如此,蔣詩詩還說:“對了皇上,臣妾碗里的飯盛多了,分些給您吧?”
裴玄凌一點都不嫌棄,很自然的把自個的飯碗遞給人。
蔣詩詩起碼減了一半的米飯給皇帝,并且,吃飯時,桌上稍微油膩點的菜,也不敢多吃了。
一旁的黃得昌看到這一幕,出了姨母笑。
皇上為了讓淳妃娘娘克制飲食,真真是用心良苦啊。
如今外頭天寒地凍的,也不好出去消食。
吃過晚膳,裴玄凌在室批閱奏折。
蔣詩詩休息了一會后,在室做了會孕婦。
到了亥時,兩人在奴才的伺候下洗漱睡覺。
如今蔣詩詩肚子大了,像往常一樣左側著睡在里頭,然而后的男人卻突然從后面抱住了。
并且,男人還從后面開始親的脖子。
蔣詩詩了脖子,“皇上,您這是干嘛?”
自打懷孕以來,這個男人一直都很規矩,從不手腳,頂多也就是親親的臉頰而已。
今兒這是怎麼了?
“想要你。”男人英的鼻尖在人的雪頸上,呼吸有些重。
“可臣妾還懷著孕呢。”蔣詩詩推了推男人,卻被男人抱得更了。
“朕知道,可朕聽人說了,過了頭三個月就不要了。”男人一面嫻地解著人的服,一面在人雪頸上吻了吻,“別怕,朕會輕些疼你的。”
前陣子人孕吐反應大,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就說他上的龍涎香難聞。
因此,他特意囑咐底下的奴才,不要再用龍涎香熏他的服。
然而即便如此,人還是說他上的香味讓惡心,加之那時人胎位尚且不穩,導致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與親近了。
如今好不容易肯親近他了,胎位也穩妥了,裴玄凌稍稍放縱了一回。
良久后,裴玄凌了水,兩人洗好后,再次躺下。
裴玄凌擁著懷里的人,低聲道:“詩詩,朕想遣散后宮,封你為后。”
“......”蔣詩詩本來都困得眼睛睜不開了,聽到男人的話,猛然睜開眼睛,轉面對著男人側而臥,“皇上,您不是在和臣妾開玩笑吧?”
在看來,為一個帝王,他能夠一心一意地待。
即便去別的妃嬪那,也不過是用“如夢似幻香”走走過場而已。
這在東梁國已經是史無前例了。
現如今,這個男人居然還說要遣散皇宮,封為后。
關鍵這不是主提出來的,而是他主說出來的。
他為古代人,這覺悟未免也太高了吧?
簡直比后世多數現代男人的覺悟都要高!
“朕既然同你說了,自是經過深思慮的。”男人深地注視著蔣詩詩,嗓音深沉地說:“你知道的,除了你之外,朕從未寵幸過后宮任何一位妃嬪,這種況下,可能短時間看不出什麼,可時間長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另外,以前朕是太子時還好,想往東宮塞人的員并不多,如今朕當了皇帝,屆時秀大選,指定有多人想往后宮塞人,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倒不如早些斷了他們的念想。”
其實,早在他登基時,就想過要冊封為皇后了。
只是那時父皇剛駕崩,他若是想要冊封皇后,就得等到第二年,這是規矩。
也正因為父皇剛駕崩,文武百也就沒有往后宮塞人的心思。
然而今年年初時,幾個在朝中重臣就出了想把他們的兒,孫,外孫,侄...塞進后宮,與皇家聯姻的想法,被他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了。
敷衍個一兩次還好,敷衍得多了,他沒了耐心,大臣們難免也會有異心。
“您打算如何斷了他們的念想?”蔣詩詩好奇地問。
前朝后宮真的會允許一個帝王的后宮只一人嗎?又會不會同意讓當皇后?
即便他們允許了,不能與皇家拴婚的他們,又會不會互相勾結聯姻,一起對付皇帝?
“朕自有法子,你只管安心養胎便是。”
“......”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蔣詩詩相信他能夠理好,只是糯糯地問:“皇上,為何您跟歷朝歷代的皇帝不一樣,也和東梁國多數男人不一樣?”
“......”男人沉默了良久,才低低地回:“玫萬朵,朕只想獨摘一枝憐,而今...朕已經找到那朵獨一無二的芍藥,自是不想再賞別的。”
蔣詩詩聽了后,心里頭就跟吃了似得,甜得想要尖。
怎麼能有人從不說,卻把一個人如此完的表達在言行當中。
抿著甜笑了一會后,蔣詩詩輕聲道:“好巧,臣妾的想法和您一樣。”
“哦?說來聽聽。”
“心和胃都很小,所以喜歡的食和的人不能將就。”蔣詩詩糯糯地說:“尤其是心,要一心一意。”
“......”這也能和吃的掛上鉤?裴玄凌輕笑一聲,“話糙理不糙。”
蔣詩詩:“只是皇上,您為何要將臣妾比作芍藥?”
“世人都說芍藥花避開春暖花開、百花齊放的季節,不與百花爭奇斗艷,有著淡泊名利,無無求,與世無爭的名,因此,朕覺得它與你很像。”
“臣妾有您說得那麼好嗎?”蔣詩詩抬頭問。
難怪他很久以前送過芍藥花,那時春杏說芍藥花的花語是的象征,有著一片真心的意思,他讓人送芍藥花給,是在示。
那時不信,也沒多想。
現在看來,春杏說的是對的,這個男人就是有意送的。
“當然有,且有過之而無不及。”男人嗓音低低的。
蔣詩詩被男人夸得不好意思了,視線落在男人的結上,在男人的結上輕輕一吻。
男人虎軀一震,“別鬧,再鬧別怪朕又該鬧你了。”
“您這樣...臣妾下次都不敢您了......”
如今懷里的人肚子越來越大了,別說人不敢讓他多,便是裴玄凌也不敢再多了。
這一夜,擁有著同樣觀的兩個人,親的相擁著眠......
自這日以后,蔣詩詩再不敢暴飲暴食,而是食多餐,外加做孕婦。
而裴玄凌這邊剛準備遣散后宮,冊封蔣詩詩為皇后。
結果沒過幾日,前朝與后宮就傳出“皇帝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頭,請道士用十年壽救淳妃”的謠言。
二月初十這日下午,太后用過午膳后,倚在貴妃塌上閉目小憩。
好幾名宮和嬤子在幫捶、肩,按頭部。
其中一名嬤子小聲道:“主子,聽聞皇上要立淳妃為后,還要遣散后宮,您不去勸勸皇上麼?”
“皇上這麼做,斷了文武百想要與皇家聯姻的心思,第一個不同意的該是那些文武百,哀家才不勸,本就不是親生母子,沒得惹人嫌。”太后懶洋洋地回。
皇帝還是太子時,沒把娘家的姑娘往東宮后院塞。
結果呢,沒一個能皇帝的眼。
還有那虞冰,去年皇帝經常把虞冰帶在邊時,還以為娘家終于有個有出息的姑娘了。
然而打聽過了才知道,虞冰和皇帝算是誰也沒瞧上誰。
皇帝之所以將虞冰帶在邊,看中的是虞冰的武功和能力。
而虞冰之所以臣服于皇帝,不過是想通過皇帝能在軍營中大展手。
氣得從那時候開始, 就斷了往皇帝后宮塞人的心思。
現如今,娘家那些姑娘都沒指了,又何必幫別人這個心,惹皇帝厭煩。
反正不管誰當皇后,都是太后!
嬤子:“那要是員們同意皇上遣散后宮,立淳妃為后呢?”
“只要皇上過了員們那一關,哀家也就沒甚可說的。”太后倒是看得開,“皇帝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他肯定是經過深思慮的。”
“哀家早就說過,誰要是給皇帝生了第一子,誰就是皇后,那淳妃肚里又是個雙生子,皇后之位本就非莫屬。”
嬤子:“可皇上要遣散后宮,這在咱東梁國可從沒有過先列啊......”
“皇帝那子,原本哀家還以為他真如外頭所說...現在他好不容易開竅了,不過癡些罷了,便隨他去罷。”
在太后看來,皇帝文武雙全,如今登基了,又有了皇嗣,讓皇家有了后代,對這個養子已經很滿意了。
在前朝后宮傳出“皇帝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頭,請道士用十年壽救淳妃”后不久。
很快,宮中又傳出另一個謠言。
說是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是趁著皇上沉浸于喪父的悲痛中喝多了酒,這才懷上的。
二月中旬的一個清晨,裴玄凌天不亮就起床更洗漱,準備去上朝。
黃得昌遣走了屋里的所有奴才,一面伺候皇帝更,一面小聲附在皇帝耳旁,低聲告訴皇帝散步謠言的是誰。“是?”裴玄凌眸微轉,“朕知道了。”
一炷香后,裴玄凌用過早膳,就乘著龍輦去保和殿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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