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被罰挑水跑步,杜若寧很是過意不去,同時又抓心撓肝想看狂野書生其他的書,思來想去,決定把江瀲一起拉下水。
這天晚上,用過晚飯,江瀲照例要讀睡前故事哄睡覺,卻被制止了,說江瀲每天給讀書太辛苦了,作為回報,今天晚上由來給他講睡前故事。
江瀲到莫名其妙,又約覺得別有用心,但架不住又撒又懇求的小媳婦模樣,便暈暈乎乎地答應了。
于是,杜若寧便繪聲繪地給他講起了狂野書生的書。
江瀲起初也就隨便聽聽,聽著聽著就了迷,非但沒被哄睡,反而越聽越神,時不時還要問一句:“然后呢?”
杜若寧暗自好笑,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故意卡著一個懸念停下來,一本正經道:“今天太晚了,后面的明天再講吧!”
“別呀,兩人都掉懸崖了,你得告訴我他們死沒死呀,不然我怎麼睡得著?”江瀲急切道。
杜若寧偏不講,打著哈欠翻了個,自己睡了。
江瀲抓耳撓腮睡不著,翻騰了許久才睡,第二天一睜開眼睛就問杜若寧:“然后呢,他們到底死沒死呀?”
杜若寧不告訴他,非要等到晚上再講。
到了晚上,江瀲早早地把床鋪好等著,一副求知若的模樣。
可是,杜若寧解了他昨晚的疑,今晚卻又留了一個更大的懸念給他——私奔的書生和小姐墜崖之后大難不死,卻被隨而至的家丁找到,強行帶走了小姐。
“然后呢,書生會回去找嗎,他們還能再見面嗎?”江瀲迫不及待地問。
杜若寧又賣起了關子:“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江瀲無奈,又輾轉了半夜才睡。
第二天再問杜若寧,杜若寧一臉無奈道:“后面我也不知道了,話本子被你扔了。”
江瀲這才知道這幾天給自己講的故事就是那個狗屁狂野書生編出來的,一時又郁悶又氣惱。
可他真的很想知道書生后來有沒有回去找小姐,兩人到底有沒有終眷屬,于是便一個人喬裝打扮去了集市,到書攤上去找那本書。
他不知道書名,又不好意思問賣書的,正在書攤前翻來翻去,恰好夏路過認出了他。
“干爹想找什麼書,兒子幫您找。”夏熱心腸地問道。
江瀲板著臉將手中的書扔回書攤上。
“想找幾本小孩子看的書,誰知凈是這些七八糟,這世道是怎麼了,正經教人學好的書賣不,反倒這種烏煙瘴氣的書人人追捧,還有這個什麼狗屁狂野書生,他就不能寫點積極向上的容嗎,一天天呀的,俗不可耐!”
發了一通牢之后,江瀲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夏在后面差點沒笑死過去。
“干爹說得沒錯,這些烏煙瘴氣的書也就春那種人喜歡,我們才不稀得看。”他追上去說道。
江瀲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不稀得看你還買?”
夏收起笑,換上沉痛的表:“干爹勿怪,兒子是因為太想春兒了,看到他喜歡的東西,便想買些放在家里,只當是個念想,萬一哪天他回來了,也好給他做個消遣。”
江瀲怔住,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后,又轉返回書攤。
“既然如此,那就多買些吧!”
夏聞言驚喜萬分,忙跟著他走回去,正要挑挑撿撿一番,江瀲霸氣地扔了一錠元寶給攤主:“把狂野書生的書都包起來。”
攤主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歡歡喜喜地從箱子里拿了整套狂野書生的書給他包上,因不認得他,說話也很隨意:“客瞧著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居然也喜歡看這種書,想來定是有一顆多愁善的心。”
“……”江瀲一時竟無法分辯他這話是褒還是貶,便也沒接話,和夏兩人帶著書回了莊園。
為了維護自己的面,路上對夏再三強調,回去后不許告訴任何人,并且要拿到他書房去,不能走一風聲。
夏滿口答應,回去后果然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將書送去了他的書房。
結果兩人做賊似的進到書房,一開門就見杜若寧正坐在書案后面看書。
四目相對,江瀲頓時傻了眼。
“你們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杜若寧笑地問道,裝作不經意看向夏手里拎著的大包袱,“夏夏,你買了什麼,這麼大一包?”
“書,狂野書生的書。”夏轉頭看了江瀲一眼,“兒子和干爹在集市上遇到一個賣書的,那人因家中有難,要將這些書賤賣,干爹出于好心給了他一錠銀子,他非要將這些書送與我們做答謝,不要都不行,所以,我們只好帶回來了,是吧干爹?”
“……”江瀲瞪大眼睛看著他,心說話本子果然不能多看,這臭小子才看了幾本就學壞了,謊話張口就來,都快趕上春了。
想歸想,他卻不能反駁,點頭一本正經道:“啊對,確實如此,我就是看他可憐。”
夏又道:“干娘,要不咱們就把這些書留下吧,萬一哪天春兒回來了,也好給他解解悶兒。”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杜若寧和夏對視一眼,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江瀲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雖然夏個鬼東西學壞了,但他的臉面總算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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