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聞言一下子就有些愕然地抬起頭,「唐醫生?你把怎麼樣了?」
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麼會知道?你對做了什麼?」
莫歸暝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你好像很在意。
「是無辜的,只是一個醫生而已,你有什麼事沖著我來,不要去找的麻煩!」
「我說過,只要你聽話。」
許清嘉一下子就握了拳頭,「你的意思是要我心甘願地跟著你回去,先把孩子打了才可以,是嗎?」
莫歸暝拿出手機,給看了一張照片。
上面是唐初,躲在一條巷子裏,周圍那些人儼然都是莫歸暝的人。
他想用唐初來威脅嗎?
許清嘉氣得渾發抖,「只是一個醫生而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通紅的眼睛還帶著忍的憤怒,「如果你只是想讓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你可以直接把我帶走,這反正是你一貫用的手段不是嗎?你可以讓那些人按著我的頭把我送到醫院去,也可以直接出現在我面前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帶走,你有那麼多的手段,為什麼一定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的憤怒在莫歸暝面前似乎只是一點升起來的火苗。
莫歸暝定定地看著,「你剛才說了,我要你心甘願。」
「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好好想清楚,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他就轉走出房間,關上門。
樓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許清嘉一下子像被空了全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一想到剛才那張照片,就渾止不住地發抖。
不論如何都不想牽連其他無辜的人,尤其是唐初。
幫助了,卻因為的原因有可能面臨危險。
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就沒有多餘的選擇。
不過是幾分鐘,莫歸暝剛剛走到樓下,許清嘉就已經跟在他後走了出來。
沒有收拾什麼行李,手裏面只拿著一個簡單的袋子,走到他面前,「我跟你回去。」
還沒有說完,到男人投在自己上的視線,又補充了一句,「是我自願的,我跟你回去,以後我會好好聽話,你說什麼我都會去做,你放了唐醫生吧……」
莫歸暝卻沒有立刻答應。
視線在上停留片刻,看到一副認命的模樣,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一種莫名的緒在心腔裏面涌。
他看著,「就這麼在意那個醫生?」
就因為一個萍水相逢的醫生,這麼快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我還以為你多有出息。」他淡淡道。
許清嘉握了拳頭,「我有沒有出息,你不是心裏面最清楚,在你面前我還有什麼尊嚴可言嗎?只要你抓住了我的把柄,任何事我都只能夠乖乖聽你的話……」
「你放了唐醫生吧,真的是無辜的。」的眼睫都在抖。
莫歸暝卻後退一步,「看你的表現。」
說完就直接上了車。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了過來。
許清嘉著頭皮,也跟了上去,坐在他邊。
車門關上,努力地小自己的影,像是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給起來。
莫歸暝蹙了一下眉頭,看向,「這就是你的誠意?」
許清嘉有些迷茫,「你到底想做什麼?」
緩緩握拳頭,「我跟你走了,還不夠嗎?」
說話時的形都在發。
也許是車裏面的冷氣太高,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素的子,手臂都泛起一皮疙瘩。
莫歸暝看了一眼,隨即下西裝外套扔在了的頭上。
他的力道很大,許清嘉忍不住晃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就被他的西裝外套給罩住。
沒有作,也沒有揭開服,就這麼端坐著看著面前的一片漆黑。
莫歸暝著眉心,看向,「你這是在鬧什麼脾氣?」
「我哪裏敢鬧脾氣?」許清嘉苦笑了一聲,緩緩將他的外套扯了下來,聽話地披在了上,而後看向他,「這樣你滿意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副模樣,莫歸暝心裏就越發不是滋味。
閉了閉眼睛,聲音很沉,「隨便你,你覺得不冷的話也可以不穿。」
許清嘉抿抿角,最後還是沒有將服還給他。
過了一會兒之後才問他,「只要我跟你回去,你就會答應放了唐醫生對不對?」
莫歸暝忽然勾起角,笑了。
許清嘉還是很單純,只是一張照片就能夠讓相信。
他的確是打算用唐初來威脅許清嘉。
但他並沒有想到唐初背後的人竟然是陸寒時。
這倒是很有意思,許清嘉的運氣也很好,隨便找一個醫生竟然就找到了陸寒時的人。
在海城他幾乎可以隻手遮天,北城不人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因為唐初的事,裴朔年也直接找到了他跟前。
他倒是不知道,一個人竟然能夠惹出這麼多人來維護。
裴朔年現在不過是在起步階段,還需要結著商會會長才能夠有立足之地,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裏。
但唐初背後的陸寒時,卻需要他掂量掂量。
他以前也跟陸寒時打過道,倒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結了婚,結婚對象竟然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但這些事都是許清嘉不知道的,也不需要知道,既然認為唐初有危險不得不屈從於他,那他也沒必要將這麼好的把柄放出去。
「只要你聽話。」莫歸暝說:「我不會騙你。」
如果是在以前,他說這樣的話許清嘉絕對會相信。
但是現在,只是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車的陳設,看向窗外。
除了相信他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的信任並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被無奈。
莫歸暝看得出的抗拒,卻沒有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很快就到家。」
家?
聽到這個字眼,許清嘉忽然苦笑了一聲。
還有家嗎?
沒有家。
手有些抖地護住自己的肚子,沙啞著聲音說:「我在醫院做了檢查,是雙胎。」
本來只是一句無關要的話,卻覺到邊男人的氣場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莫歸暝瞬間睜開眼睛,看向空中,卻沒有去看旁的人,「雙胞胎嗎。」
他緩緩握了拳頭,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低沉地問:「所以呢?」
所以呢?
許清嘉搖了搖頭,眼角的笑容越發苦,「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不對,現在應該是兩個了,如果現在要打掉的話只能引產……他們已經長出了眼睛,有手有腳……」
「閉。」莫歸暝打斷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清嘉眼睛紅了一圈,「如果非要讓我乖乖聽話打掉孩子,你才可以放過唐醫生的話,也可以。」
男人的臉一下子就沉到了極點,握的拳頭咔嚓作響。
過了很久,他才吐出一口氣,「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易地被人挑起怒火。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哪怕是脾氣不怎麼好,也很在別人面前怒。
可是許清嘉、偏偏就是這個許清嘉、他看不上也瞧不上的許清嘉——那麼容易就能夠挑起他的怒火。
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年沒有過這樣激烈的緒,彷彿自從年開始,告別青年時期,他就已經學會了如何藏自己的緒。
哪怕是和祁妙在一起時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波。
他跟祁妙年相識,算得上是彼此了解。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可以一眼就將看,就如同他看許清嘉一樣。
但們總是有很大的不同,至於是哪裏不同,如何都想不明白。
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為什麼會想不明白。
許清嘉最終還是安安生生地跟他回到別墅。
原本以為會回到他們的婚房,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另外準備了一套房子。
許清嘉一落地就知道莫歸暝似乎是想孤立自己。
這一人跡罕至,雖然是別墅區,但每間房子之間都隔著偌大的距離,大得讓有些心慌,彷彿這裏就是他為打造的牢籠,這一輩子都飛不出去。
但什麼都沒說,只是跟在管家後,緩緩走了進去。
剛進了大門,後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莫歸暝停了車,從後走了過來,「喜歡嗎?」
他的聲音響在耳邊。
許清嘉閉了閉眼睛,「我已經到這裏了,你讓我看看唐初。」
莫歸暝似乎沒有想到到現在還在惦記唐初,蹙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旁的人。
那人立刻會意,上前給許清嘉看了一些監控視頻。
許清嘉這才鬆了口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去找唐醫生的麻煩。」
「自然,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個小騙子?」
許清嘉下意識就想反駁他,但是迎上他的視線,什麼話都咽了回去。
這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倒是看得莫歸暝眼中生起一些笑意,了的腦袋,「就這麼委屈,這裏不比你租的那個房子要好?」
甚至只是一個衛生間就要比的那個小房間大得多。
許清嘉環顧四周。
這裏的確很豪華,裝修緻,一看就是努力一輩子也住不上的地方。
但是甚至覺得住在自己那間破落的小屋裏,都比這裏要來的自在得多。
這裏永遠都不會是的家,只會是一個牢籠。
深吸一口氣,問他,「是不是只要我把孩子打掉,你就會放我走?」
話音落下,莫歸暝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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