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裴朔年不願意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總是能給人一種塵莫及的自卑。

他眉眼冷淡，看著他，「讓開。」

薄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陸寒時勾了一下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微微垂眸看著他，墨的深眸裡面看不清楚任何緒。

他甚至都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都能夠讓人到他的張揚，那眉眼中藏著的放肆和不羈。

裴朔年知道他玩過賽車，而且還玩得很好，甚至當年那個捐腎的車神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這樣的陸寒時上有一些野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敵的上出現這些特質可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他握了拳頭，再一次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催促，「讓開。」

這一次他加重了音量，也讓在一旁認真看監控的唐初抬起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對他們說：「你們要吵能不能出去吵？」

兩個男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就被唐初這句話給打破，陸寒時稍微收斂了一些，看了唐初一眼，視線過的臉頰時，再也無法維持剛才的冰冷和寒意，眉眼和了一些，「抱歉，吵到你了。」

唐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記得剛才在畫面裡面看到的那些容，因此對陸寒時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要是幫不到忙，也沒有什麼想要幫忙的心思的話，就麻煩你離開，不要在這裡給我添麻煩可以嗎？」

說這話已經很不客氣，陸寒時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那一點都不友善的目，想說的那些話也只能夠全部都吞了回去，「抱歉，我注意。」

如果是以前的陸寒時，絕對想不到現在的他會在一個人面前聽話這個樣子，乖得都有些不像他自己。

他從來不聽任何人的話，我行我素到了極點，也是因為從來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從來就沒有他搞不定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也許正是因為父母那件事給了他極大的打擊，他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值得他相信，而他相信的那個人現在就住在療養院里，這麼多年來始終都沒有辦法釋懷陸父給的傷害。

也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陸夫人的話，他絕對是要拖著那對狗男下地獄才能夠消解自己心頭的怨恨，像個傻子一樣被別人騙了那麼多年，傻子……

陸寒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某線突然一下被崩斷，一道白閃過，讓他看著唐初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銳利。

他是不是騙過唐初？

之前那麼激地控訴他是個騙子，會不會不僅僅是這方面，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雙手忽然垂在側，一聲不吭地看著唐初的方向，突然想問除了柳茹笙之外，他還有沒有做別的對不起的事？

他有沒有做……很錯的事？錯到讓唐初現在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

雖然就和唐初預期的一樣，就算是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也沒有得到特別有用的證據。

把監控錄像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也沒有看到最直接的證明，就只能夠看到柳茹笙和陸寒時之間的牽扯，柳茹笙和凱莉的關係非常的好，經常來醫院裡面來看，兩個人有所流。

凱莉幾乎沒去過的辦公室，所以就不存在可能看到的稿紙，這個環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倒是看到柳茹笙去了的辦公室，但柳茹笙拿稿子本就沒有任何用，因為本就不是流行歌手，而是玩古典樂的，本來也看不上這些流行曲風。

一開始凱麗也是看不上的，畢竟是個鋼琴家，只是後來可能是因為過氣過，所以深知流量和大眾的喜歡有多麼的重要，於是才開始不敢小瞧流行歌曲的影響力。

唐初撐著額頭，有些疲憊，本來高強度的運作就讓有些頭疼裂，再加上旁邊那兩個男人還時不時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越發讓頭疼，還不如蔣和風那一則聲明發得有用。

期間艾瑪姐又打過來幾個電話，說是現在輿論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雖然依然有質疑的人站出來，但因為莫歸暝加上蔣和風兩個人合作公關做得到位，娛樂公司和商業雙管齊下，再加上有陸寒時的技在後面做支撐，裴朔年也很積極地在幫唐初做擔保，一時間各行各業的幾個大佬基本上都站了出來直接給唐初站街，基本沒人質疑什麼。

而且這樣的派頭就連是娛樂圈的天王巨星都不一定有，所以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唐初這個人也被了個底朝天地，很奇怪的是基本上都拔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之後就連照片都很搜到。

原來和裴朔年的那些消息還傳的全網都是，但是唐初直接勒令裴朔年發消息澄清，裴朔年才無奈地宣布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正在追求中。

當然這後面一句是他自己補充上去的，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浪，他心裡也明白，但他不在意，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本就不會在意外人怎麼看他，他只在意唐初心裏面怎麼想。

但很顯然的是唐初本就不願意他發這種給帶來很大苦惱的話，但既然已經發了出去，再刪掉又顯得蓋彌彰。

唐初整個人心都很累，被繞了一圈，什麼事都沒有解決，反而還和這幾個男人牽扯不清。

莫歸暝和蔣和風那邊還好解釋，可裴朔年這個就像牛皮糖一樣，沾了就甩不了。

而全程都沒有在公眾面前面的人就只有陸寒時，他幾乎都是在背後完作，沒有被任何人抓到痕跡。

其實這才是最恐怖的，也是最厲害的。

唐初忍不住想，和他結婚快一年的時間，都不知道原來他是陸家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