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唐初回過神來，邊的許清嘉也一陣風地衝到哥哥邊，生怕他被摔碎了一樣抱住了他，「嚇死媽媽了……怎麼摔了，摔到哪了？」

也許是因為有許清嘉在這裏做對比，莫歸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他冷靜下來，站起環視了周圍的人一圈，視線落在面前的老師上，有一種強大的迫。

那個老師被他看得莫名有些頭皮發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

莫歸暝確定哥哥沒事之後，就大步走到他們面前，冷著一張臉，「你們作為兒園的老師，是怎麼看管孩子的？」

這個人一看上去就非富即貴，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老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詰難給問住了，一時之間大氣都不敢出，幾個人換了一個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氣氛頓時就尷尬起來。

按理來說這種況他們應該是很容易應對的，畢竟對於那種特別挑剔的家長，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也就是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強，給人的迫讓人無法反駁他的話，像是常年居於上位的人才能夠擁有的氣勢，臉雖然帥的，但上面明晃晃的就寫了幾個大字：不好惹，惹不起。

唐初忍不住皺起眉頭，對莫歸暝說：「小孩子磕磕絆絆是常有的事，哥哥並沒有傷，你為難老師做什麼？」

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為了防止小孩子摔倒，地板都是經過特殊理的，而且周圍的尖銳品也都被理得很好，一般況下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再說了小孩子跑跑跳跳玩鬧的時候有磕絆很正常，剛才看到老師已經很快地反應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反應更快，更加沒有想到他竟然跟在們後過來，現在又看他在這裏大發雷霆。

唐初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哥哥沒什麼事，你別自己發脾氣，把他給嚇到了。」

莫歸暝抬起手按了按眉心，沒有看唐初，而是去看一旁的許清嘉和哥哥。

許清嘉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哥哥的上，上上下下將他檢查了一遍，似乎又覺得不夠，生怕他被摔到了哪裏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不知道檢查了多遍才放心了一些，但依然沒有去管周圍的環境怎麼樣，一顆心才緩緩地落了地，抱著哥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是一團海綿堵在了嗓子眼裏。

剛才看到哥哥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整個心跳都是停止的，又好像回到了那天生他們兩個的時候。

哥哥和妹妹兩個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差一點就死在了肚子裏面，好不容易活下來，怎麼可能讓他們出任何差錯？

周圍那些人也看出來了他們對這個孩子的重視，一時間都有些猶豫，像這樣的況他們其實是不太願意收的，家長太過於溺張的話，很影響他們的工作。

唐初也知道他們現在可能也許影響到別的人了，只能夠坐到許清嘉邊，拍拍的肩膀輕聲說道：「不然我們先帶哥哥回去吧好嗎？」

許清嘉還是能夠聽的話的，緩緩吐出一口氣之後看了唐初一眼，這才恢復理智點了點頭，有些抱歉地對那些老師說：「不好意思給你們帶來麻煩了，是我反應有些過激。」

莫歸暝看著道歉的模樣，心裏有些不適，他好看的眉宇地皺著，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也許道歉是他人生中從來都不會有的事。

也不是說他有那個自信一輩子都不會做錯事，只是像他這樣的份地位，哪怕他做錯了，也會有人給他兜底，飾過去，從來都不會有人抓著他的錯不放，甚至很多時候他就算是做錯了，也是對的。

莫歸暝一直都知道他的世界裏面本不需要去糾結這些小事，只有原則的問題他才會拿出認真的態度，可是自從認識了許清嘉之後，他才發現生活中原來還有這麼多麻煩的細節。

他雖然臉很沉，倒也沒有阻止許清嘉給他們道歉。

但那些老師表示沒什麼問題之後，他就徑直拉著許清嘉的手，另一隻手將哥哥抱起大步往外走，臉極臭。

許清嘉被他拉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只能跟著他離開，連忙去看唐初。

唐初對打了個手勢，示意是沒事，讓放心出去。

許清嘉這才放下心來，有些不滿地看到旁的男人一眼，他總是這麼霸道，隨意地決定別人的意志，從來就不知道尊重這兩個字怎麼寫。

莫歸暝走了幾步之後沒有聽到旁人的靜，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不說話？許清嘉抿著角，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莫歸暝牽著進了電梯，另一隻手抱著哥哥，見他安穩穩地坐在他的胳膊上，好奇地看著他又看著許清嘉，像是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其實很在兩個孩子面前吵架，基本上許清嘉都會避免這種事的發生，所以這個時候的臉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一邊幫哥哥整理著服，一邊對莫歸暝說：「怎麼會突然過來。」

「我看我的兒子，還需要經過你同意？」

許清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說話能別這麼怪氣的嗎？」

莫歸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被氣笑了，他從來沒有聽過別人用這種辭彙來形容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抬起手在許清嘉額頭上敲了一下，看到不滿地皺起眉頭，這才鬆開，「也只有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許清嘉冷呵了一聲，「那是當然，誰敢在你面前放肆呢？剛才看你那副要吃人的模樣，要是不是唐醫生提醒你的話，你是不是就要去找那些老師的麻煩了？」

「反正你總是這樣，不管誰對誰錯，只要惹你不開心了，那都是別人的錯，你從來就不會想別人的，也不會尊重別人。」

話音落下，電梯裏面忽然陷了一種僵持的氛圍，莫歸暝沒再說話，看著的眼神有些凝固。

許清嘉從電梯倒映的線可以看到他的表，也不再和他說話，沉寂在兩個人之間蔓延，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得很遠。

……

那一家三口的曲結束之後，就只剩下唐甜甜一個人在兒園，但是個自來，就算沒有哥哥一個人也玩得很開。

唐初看著唐甜甜蹦蹦跳跳的樣子，見沒有影響，跟老師代了幾句之後離開。

給許清嘉打了個電話，知道現在和哥哥都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今天是有工作的，艾瑪姐讓去錄音棚，他們的工作也都搬到了海城這邊，作為的經紀人也自然樂見其，唐甜甜的事安排下來之後，就得著手於自己的工作了，現在只有這麼一個經濟來源，得事先把手上的任務都做好，才能夠去想別的事。

才剛剛走出教學區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陸南方。

那天和陸南方偶遇之後，就和他換了電話號碼，畢竟這麼多年沒有聯繫，電話里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一點生疏的。

只是唐初的表在聽到電話裏頭的容之後，忽然變得凝重起來，抿的角昭示著現在的怒氣。

好半天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知道，我現在就過來。」

直接去陸南方的辦公室找他，剛剛推開門進來，就看到陸南方從辦公桌上坐了起來，看著，你過來了。

唐初點了點頭，進來的時候順手將門給關上，想了想又直接反鎖，走到他面前，「東西呢？」

陸南方看了一眼說：「我已經扔進碎機了。」

唐初收回手，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閉上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疲憊。

陸南方看著這副模樣，事先準備好的那些話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正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唐初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眼神卻沒有聚焦，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唐甜甜是誰的兒。」

陸南方點了點頭，就算沒有那張親子鑒定，他其實也猜了出來，只是陸寒時他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他以為按照陸寒時的腦子，不至於這點事都想不到。

唐初搖了搖頭，突然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失憶了，失去了三年前那一整年的記憶。」

聽了的話，陸南方年裏面閃過一抹詫異，一時間沒有回話。

唐初繼續說：「是不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我一開始也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但是通過這些天的相，好像他真的忘記了以前的事……」

陸南方消化了這件事，眉頭皺得很，他倒是很會忘，把自己做過的壞事全給忘了。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唐初在對陸寒時和柳茹笙產生懷疑的時候，那緒失常的模樣。那一段時間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甚至需要靠藥才能夠睡。

他忍不住想，如果陸寒時真的忘記了他對唐初所做的那些事，等他想起來的那一天，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