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陸寒時立刻收回了手，目有些晦暗。

唐初瞪了他一眼，看都沒看他直接讓他出去，把門給關上。

砰地一聲，陸寒時就帶著行李被給趕出家門，看著閉的房門口，男人的眸越發深沉，而後低頭，看著手中躺著的頭髮。

還有那一天在託兒所給唐甜甜梳頭髮時收集起來的那些頭髮。

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其中找出一帶有囊的頭髮一直沒有丟，剛才下意識的作也從唐初頭上扯下一帶有囊的頭髮。

他閉了閉眼睛，神凝重。

……

快開飯的時候，唐初去喊唐甜甜和哥哥妹妹出來，唐甜甜抱著自己的玩開開心心地甩著辮子跑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陸寒時已經不在了，立刻轉過來問唐初，「那個叔叔呢？」

「他先走了，還有事就不在這吃飯了。」

唐甜甜一下子就撇了撇，「可是那個叔叔看上去好可憐，都沒吃飯的樣子，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吃完飯再走？」

唐初一邊拿筷子一邊在頭上敲了一下，隨即遞給唐甜甜，讓他自己去洗一洗，「你還有能夠看出別人吃沒吃飯的能力？」

唐甜甜不說話，默不作聲地幫唐初放著碗筷，還會自己洗筷子。

一旁的許清嘉看得很驚訝，「這麼小就會做家務了？」

唐初點點頭，看著唐甜甜小小的背影，一點都不抱怨地忙進忙出眼神，變得逐漸和起來，「對。」

許清嘉卻是看得很心疼，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也不的哥哥和妹妹，忍不住說：「這麼小的孩子，還是不要讓做事了吧。」

懷哥哥和妹妹的時候吃了那麼大的虧，好不容易才生下來，所以對他們兩個有點溺，但平時也會教他們一些道理，但畢竟還那麼小，所以有的時候教不明白的也就算了，別說是讓他們做家務，一點傷都捨不得讓他們，就怕他們磕著著。

而且莫歸暝只會比更誇張，那三個躺在沙發上等人伺候的樣子說是三個大爺也不為過，莫歸暝從小就是被人伺候到大的，金樽玉貴的爺，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吃什麼苦。

許清嘉真心實意把唐甜甜當做自己的兒看待，眼看那麼小小的年紀就那麼懂事，忍不住的心疼，「你們這些年來苦了。」

說著眼睛就泛起紅來，唐初莫名其妙，連忙把手裏的活一放，拍了拍的背，「沒什麼，你怎麼還哭起來了？」

許清嘉了眼睛，對出一個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唐初嘆了口氣，「你現在怎麼那麼多愁善？」

許清嘉笑著搖搖頭，「不知道，就是覺很對不起妹妹……」

雖然大家上都說小孩子發育晚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但是眼看著唐甜甜和哥哥兩個人才像是正常的三歲和四歲小孩子的樣子，但妹妹卻還是只能夠簡單地用一些辭彙表達的意思，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語言能力和一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做媽媽的怎麼可能不著急？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唐初嘆了口氣，「沒關係，慢慢來總會好的。」

許清嘉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可是甜甜也好可憐……」

話把唐初就不聽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做點家務哪裏可憐，就是要提前鍛煉的生活自理能力。」

「可是還那麼小……」

「小怎麼了？有些東西你從小就開始習慣了就不覺得累了，你問問看累嗎？」

許清嘉去看唐甜甜，見臉上沒有一不高興，反而還很興，對於坐在一旁的哥哥妹妹也沒有嫌棄他們懶，而是非常心地幫他們把碗筷拿了過來，一副小主人的樣子倒是真的沒有一點不願的覺，許清嘉這才放下心來，但總歸還是有些酸酸的。

……

吃飯的時候莫歸暝下意識要坐到許清嘉邊，然而拉開椅子就看到直接端著碗筷，親親熱熱地和唐初坐在了一起。

兩個人就像是連嬰一樣，你給夾菜，給你夾菜，說了一些他並不興趣也不想興趣的話題。

男人沉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

許清嘉的手藝很好，三個小孩子都吃得有些飽，再加上剛才打鬧了一陣子，吃完飯之後就立刻有些困意。

眼看著妹妹已經點著頭要睡著過去，莫歸暝很自然地將給抱了起來，不許睡覺，著的小肚子幫消化，「等半個小時之後才可以睡。」

他聲音聽上去還是和往常一樣冷厲，可其中的溫卻很明顯。

唐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許清嘉說：「他好像變了很多。」

許清嘉點點頭，「可能有了孩子之後就會不一樣吧。」

唐初沒說話，收回了視線，看一旁的唐甜甜似乎也有些想睡覺，便對說：「你也要再過半個小時才可以睡覺。」

唐甜甜強撐著點了點頭，跟哥哥說：「我們再拼完一個樂高就去睡覺，好不好？」

哥哥點了點頭，牽著唐甜甜的手又去了玩房。

唐初和許清嘉又聊了一會兒，就將剩下的東西清理好，等到兩個人出來的時候，莫歸暝和妹妹已經不在客廳里了。

許清嘉剛要去找他們，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莫歸暝走了進來，只有他一個人。

許清嘉一下子就皺起眉頭，「妹妹呢？」

已經睡著了，「在樓下車裏。」

許清嘉臉一沉，剛要發作，莫歸暝便打斷，「是時候該回去了，把哥哥抱出來。」

許清嘉有些不高興，「我還打算和多說幾句呢。」

「妹妹在車裏，你想讓一個人醒來的時候看不到媽媽？」

許清嘉立刻就有些猶豫，要是再下去把妹妹抱上來的話，說不定會吵醒。

看了一眼唐初，唐初一眼就看穿莫歸暝的心思，不就是想要把許清嘉趕弄回家嗎？

他有些頭疼地了眉心，對許清嘉說：「沒事，你們先回去吧，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唐初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似的，「你不就住我樓下嗎？為什麼莫歸暝把妹妹給抱到車裏面去了？」

許清嘉解釋道：「因為今天是周末，晚上要到孩子的爺爺那裏去住一晚上，妹妹晚上睡覺的時候離不開我，我得跟著一起去。」

唐初：「那你們趕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許清嘉這才點點頭，去玩房把哥哥給抱了出來，經過唐初的時候，在耳邊小聲說：「甜甜也在裏面睡著了，你進去抱去睡覺吧，不用管我們了，我們自己下去。」

唐初點點頭，轉進了玩房。

許清嘉便跟著莫歸暝一起下了樓，莫歸暝從許清嘉手裏把哥哥給接到了懷裏，兩個人並肩走到地下停車場，妹妹已經在車後面的兒座椅上睡，莫歸暝也把哥哥給放了進去。

看著兩個孩子彎著腦袋睡在一起的樣子，他的神不自覺的和很多。

許清嘉附上去，在兩個小孩臉上都親了一口，溫地了他們的臉蛋，隨即直起子將車門關上，一回頭就對上後男人有些意味深長的目，「你這麼看著我……唔……」

話音剛落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面前是一張陡然放大的臉——

莫歸暝閉著眼睛在角親了一下，本來只是短暫的一下，他離開的之後目沉沉地看著，又有些抑制不住地湊上去親了一口，一口接著一口，沒完沒了。

許清嘉反應過來，立刻有些惱怒地舉起手想要打他耳，手在半空中就被男人截住，背在了的後。

莫歸暝氣息不穩，皺著眉頭在耳邊，「他們睡著了，你要把他們吵醒？」

說著他又在人細膩的耳後親了一下，許清嘉立刻炸了，「你要做什麼？」

低了聲音，警告他，「別我！」

手腳並用，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給推出去，察覺到的抗拒過分明顯，莫歸暝也只能收回手，了一下角，看著什麼都沒說，轉上了車。

許清嘉平靜了一下之後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什麼也沒說。

整個過程都沒有開口，莫歸暝知道明顯是生氣了，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絕對不會怪氣，也不會大吵大鬧，就是生悶氣。

許清嘉想，反正越是反抗，莫歸暝就越是不當一回事，也沒必要做這些沒用的掙扎。

比起這樣冷漠消極的應對，莫歸暝更寧願像之前那樣罵他打他，如今這麼沉默，他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一下的手背，「好了，只是親一下……」

「別我！」許清嘉卻反應很大地打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隨即深吸一口氣，又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車廂裏面是窒息的寂靜，只有後邊的兩個小寶貝依然睡得香甜。

……

唐初進了玩房把唐甜甜給抱了出來，唐甜甜手裏面還拿著一塊樂高，說好了要拼好一個才去睡覺的，結果看了一下和哥哥的作品還沒到一半兩個人就已經癱倒在了地毯上。

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抱著回房間，經過落地窗的時候忽然看到樓下有一道高大拔的影子，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

陸寒時似乎也察覺到的視線，和遙遙相對。

唐初就看到一個穿著風形淡漠的男人，站在樓下冷風中，邊還立著一個行李箱，像是真的無可去。

他就那麼站在那裏，遙遙看著們的方向——

「真是見了鬼了。」唐初忍不住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