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的臉已經有些蒼白，看著，即便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以為自己能夠淡忘，可是當親耳而聽到柳茹笙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心裡還是會有一些作痛。

哪怕沒有當初那麼難的痛苦，也會有些酸和難堪。

「……所以他到底是誰？」冷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

看著面前的人像是不在意的樣子，可柳茹笙還是看到了眼睛的抖，淡淡地對說：「你知道陸家吧？」

唐初閉上眼睛，「知道。」

那個杉磯最強悍也是最神的豪門世家，當年從北城發展出去的陸柳兩家都經歷過至百年的風風雨雨傳承下來，背後的勢力十分強大，家族底蘊和經濟實力都深不可測，娛樂圈老生常談喜歡八卦的那些豪門圈子，跟這兩家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地位等級的。

如果不是因為柳茹笙，唐初都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這種圈層真的存在，似乎是連討論都需要有門檻，連八卦都需要見過世面。

「……所以他就是那個陸家的獨生子？」

唐初聽見自己的聲音問，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在旁觀這兩個人的對話。

柳茹笙點了點頭，緻的甲敲在瓷白的咖啡杯上，一如從前那樣優雅，「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了，是這樣的，雖然之後我和寒時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們決定和平分手，當然中間也經歷了一些坎坷……」

柳茹笙將那些事一筆帶過，看著唐初淡淡地說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總是有些收不住心，先前已經拒絕一次婚約，這一次……」

停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之沒能跟寒時在一起，我很憾，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選擇，相信你應該在上也知道我和邵朗在一起，並且有了一個孩子，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跟寒時有什麼關係……」

「不，不對。」柳茹笙好像恍然大悟一樣搖了搖頭，「你看我我都忘記了，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笑著對說：「這一次呢，我本來是不打算過來找你的，畢竟以前的事我也有一點對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有些對不起陸家，之前做的事實在是太離譜了，雖然叔叔阿姨都很寬容大度原諒了我，並且向我表示不計前嫌以後還是朋友，但我心裏面還是有些愧疚的，所以這一次阿姨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就當做是幫一個忙，所以才來見見你……」

唐初一下子就聽到了話裡面的重點，「阿姨？陸寒時的母親拜託你你來見我？」

「嗯哼。」柳茹笙挑了挑眉，「不是你打算重新和陸寒時在一起嗎？」

唐初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很是荒謬，「我？我想重新跟陸寒時在一起？」

「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剛才失憶了？我一進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像他這樣已經髒了的男人，被你用過的男人我不會要，我不是垃圾回收站你沒聽明白？」

一聽到失憶那兩個字，柳茹笙臉上立刻就閃過一次張，沒有在意後面那些罵他的話，繃了臉對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擒故縱？」

突然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人，「你總是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演戲，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寒時的份，故意擺出一副不貪慕他的地位，不貪慕他的家世的態度，然後讓陸寒時產生錯覺，覺得你特別有骨氣，特別優秀？」

「你天真了，要是放在幾年前，你和寒時還可能談個結結婚玩玩，但他現在已經是恢復了陸家大爺的份，而且他現在也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家裡人也都在為他安排相親，你以為就憑你這樣的份能夠嫁進陸家？異想天開了！」

「嘩——」

柳茹笙話音剛落，一聲潑水的聲音響起，還沒有反應過來，唐初就直接站起，拿過面前的咖啡杯，將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潑到了的臉上。

柳茹笙閉著眼睛，臉上全部都是棕褐的，眼睫上掛著上面的霜，看上去狼狽至極，劉海也粘在了臉上，一縷一縷地順著落下來，就連服也沒能倖免，順著服和包包全部都被澆了個。

有些反應不過來，站在原地沒有作，形單薄，風吹一下就能倒一樣，過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雙眸猩紅地看著面前的人大吼了一聲——

「唐初！」

渾抖，難以置信唐初竟然當著所有的人的面往上潑咖啡！

唐初倒是無所謂地看著，手裡還拿著那個巧的小瓷杯，「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像你一樣是個聾子，用正常的音量和我說話就好。」

沒想到現在會變得這麼有攻擊，柳茹笙握了拳頭，「市井小民，沒有素質！」

唐初呵呵地笑了，「素質這個東西是跟有素質的人講的，沒有素質的人，我只能換個方式你才能夠聽明白。」

笑著忽然眼神一冷，一字一句地盯著，對說道：「別用你那自以為是的想法去揣測任何一個人，你自己就已經很有錢，有家世，什麼都有，偏偏為了一個不屬於你的男人，一段不屬於你的，把自己弄得那麼難堪，那麼卑微，我不是你，這世界上也不是除了你之外的每一個人都貪婪無比，除了你之外的每一個人都鑽進了錢眼裡一銅臭味！」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就是陸寒時？我不喜歡！他們家我不喜歡，就連你我更是看不起，你們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又怎麼樣？哪怕你們是人上人，但是世界上也總有比你們更厲害的人，更優秀的人，收起你那咄咄人的優越，你的眼界本就配不上你的出，我拜託你同時也麻煩你轉告陸寒時你們這些優越十足的人，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別一個個搞得好像和我來往是施捨我一樣！」

「你們最好是搞清楚，是你們一直在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