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用拜師,也不用遵守什麼規矩,他這裏沒有這麼多規矩。
不管以後子曦學得怎麼樣,都是自己的事,跟他無關。
其實子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許九閣的人都比較隨肆意,除了遵守九閣的規矩之外,骨子裏就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原則所束。
尤其對於一些可有可無的表面功夫,懶得去理會,不似帝京世家權貴,輒把這個禮那個禮放在邊,想法迂腐古板,嚴謹又虛偽,表面上皆是一副標準的君子做派,私底下卻各種面目。
三天考驗過去,雲紫對於子曦的要求就沒那麼嚴了——考驗不過是為了讓打退堂鼓。既然堅持了下來,他也沒什麼理由再去刁難。
既然開始學,那自然就認真地教,從門開始。
子曦學醫,秋雁和芹兒會流著打下手——當然是在子曦有需要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能自己手就自己手。
只是有時候需要親自去品嘗草藥時,墨總是忍不住擔憂張,畢竟草藥不是別的,萬一出現個意外……
好在雲紫也不會讓子曦嘗什麼有毒的藥草,且對墨顯而易見的擔心常常嗤之以鼻。
對於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他始終把對方當一個孩子看待——十二歲的年紀本就還是個孩子,沒必要照著跟年人的標準去要求。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讓對方嘗到什麼有危險的草藥?
接下來的半年裏子曦學醫學得很順利,雲紫教得也用心。待在山上的日子過得飛快,夏去冬來,一眨眼六個月過去。
這六個月裏子曦會讓墨定期送信回去報平安,秦裳隔個十天半個月也會過來看看,問問子曦是否有什麼需要?學醫學得如何了?
子曦每次也都是婉拒加謝,兩人之間真正做到了君子之淡如水,保持著比朋友稍遠點的距離。
轉眼到了年底,子曦考慮著是否要回去過年。
徵詢著兩位侍和墨的意見,他們統一希子曦能回去,若過完年還想來,到時候他們可以再回來。
子曦想了想,卻是搖頭。
倒不是不想回去,分開這半年來想念父皇母后和皇兄,畢竟長在宮裏十二年,這也是第一次離開父皇母后這麼長時間,說不想家是假的。
只是過完年就十三歲了,回去之後父皇會不會安排給選駙馬?
雖說十三歲還不算大,可按照慣例,母后定然會暗中讓人準備一些年輕公子們的畫像和家世背景資料讓了解,先篩選著中意的人選,然後等到十四或者十五歲的時候,就會正式把選駙馬這件事提上來,當做一件大事來完。
可子曦一點都不想面對那些。
想到這裏,子曦轉頭看著依然如影子般站在一旁的墨,一種已經悉的踏實浮上心間,想到這半年來他時常背著在山上行走,寬闊瘦削的脊背,讓人安心的氣息,是帝京那些權貴家公子誰也比不了的。
出身書香門第之家,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最後卻落了一個被賣商人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慘境地。 重生歸來,連月瑤發誓,這輩子再不讓人操控她的命運。她要走一條全新的路,哪怕佈滿荊棘也要堅持下去。只是世事無常,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向,一切都偏離了她的預定。
什麼?白狼送女? 老鄭家添了龍鳳胎? 雞蛋一堆一堆的下,魚往身上跳? 鄭家這是開始走運了啊。 她本是觀音菩薩蓮花池裏的一條小錦鯉,因咬斷一株蓮花被罰輪回,剛出生就被賊人偷盜扔在了大山裏,錦鯉本就集大運所在,又經常聽觀音頌佛,所以自帶福氣運氣為一身,被山裏成了道行的白狼所救,叼到山下即將生產的農人收養。 龍延村有一戶鄭家,家境十分貧困,小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小閨女。於是盼著老大媳婦肚子裏能生出個女娃,結果卻盼來了白狼送女,福運集一身的小錦鯉,成了家裏唯一的女娃娃,從此以後好運不斷,喜事連連。
傅羨好出生名門望族,十一歲那年被作爲人質送到皇后身邊,成了皇后的貼身女官。 自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受衆人矚目,腳下的每一步如履薄冰,一朝行差踏錯受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整個傅家。 按傅家和皇后的約定,十八歲一到,她就可以出宮。 傅羨好日復一日地數着日子,十八歲那年,她告別了臥病在榻的皇后,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困住她多年的牢籠。 才踏出皇后宮門,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太子殿下,蕭瑾承。 朝臣口中光風霽月的他指節微擡,命人卸下她的行囊,將她帶去了東宮,拘在偏殿之中。 他捏着傅羨好下頜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着,眼眸中閃過淺薄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頃刻之間便墜入萬丈深淵。 “孤準你走了嗎?” - 傅羨好深夜敲開宮門的那日起, 蕭瑾承就不打算放她離開。 - 踏上蕭瑾承這條船伊始, 傅羨好就沒想過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