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方才問你的話，不是跟你客套。」走到遠離書房的亭廊上，秦裳才正地開口，「你若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跟主人提出來，主人對有能力的下屬一向不吝於提拔重用，尤其是年輕的屬下。」

謝離沉默片刻，淡淡一笑：「我聽得出來閣主不是跟我客套，多謝秦公子在閣主面前言，不過我是真的沒什麼太大的志向，而且生較懶，不太想管理更多的人，更大的產業，也不想太多的心。」

秦裳聞言微默，隨即居然深以為然地點頭：「也對，居在繁華鬧市也好的，反正也沒人敢找九閣的麻煩，只是帝京權貴多，有時候難免還是會遇上一些不長眼的挑事……不過話說回來，謝老闆對付那些人倒是有一套。」

謝離有些意外於他的平易近人，淡淡笑道：「以前沒見過閣主，只是議事時聽堂主副堂主說過閣主的，今日一見，覺得閣主好像並不如傳聞中那麼淡漠寡言？」

秦裳啊了一聲，下意識地了鼻子，抿輕笑：「嗯，主人以前的確不怎麼喜歡說話，子冷得很，有時候一整天都聽不到主人說兩句話。」

說到這個，他倒是想起一些趣事，「堂主們以前也常說閣主渾都散發著寒氣，年底的議事應該改在夏天，這樣待在主人邊時就會覺得被寒涼氣息包圍，炎熱自褪去，反而涼爽。而寒冬臘月跟主人待在一起，就是冷上加冷，讓人脊骨里都冒著寒氣，坐一會兒人都要凍了冰塊。」

謝離訝異他如此談論閣主，沉默片刻，眉眼泛起些許深思：「屬下也曾聽堂主們說過，但……傳言也許不可盡信。」

「不是傳言不可盡信，而是主人變了一些。」秦裳淡笑，「比以前有溫度了，也多了些緒。」

年說這句話時，漆黑瞳眸里泛起明亮奪目的澤，有種說不出的愫浮現其中，讓人心頭一悸。

謝離剛要詢問閣主變化的原因，見到年如此表，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心神一凜，連忙收回心思不敢再細想下去。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謝離沉穩淡笑：「秦公子跟我想像中也不太一樣。」

「嗯？」秦裳轉頭，好奇地挑了挑眉，「你想像中的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能為九閣除閣主之外的第一高手，武功修為自然該是深不可測的，上可能會孤傲一些，獨來獨往，不太容易親近，亦或者驕傲自負，冷酷無……」謝離失笑著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倒是沒想到會是秦公子這般緻漂亮的一個年，而且如此平和純粹。」

「謝老闆倒是把我誇上天了。」秦裳眉眼彎了彎，嗓音里也染了一嘆息意味，「其實曾經我跟謝老闆也是差不多的，淡泊無，安於現狀，沒什麼人生追求，只想鮮怒馬，隨心所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抵不過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