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用過晚膳,帝修習慣臨窗而坐,手裏拿著本書翻看。
秦裳給他家主人泡了茶,端著茶盞走到榻前,真心實意地拍馬屁:「主人不管在知識學問上,還是武學修為上,都早已抵達了巔峰境界,卻還是如此喜歡看書……屬下塵莫及,自嘆不如。」
帝修沒理他,眉眼微垂,安靜地翻開一頁,容淡漠清冷。
秦裳馬屁失效,乖乖地站在一旁伺候著,心裏想的卻是主人如今緒波明顯勝過以前,只是不知其他方面是否也……
咳,想得有些遠。
秦裳目落在帝修完矜貴的側,想著帝修說的那句「以後想親就親」,忍不住又有些蠢蠢。
「主人。」他開口的同時,順勢走了帝修手裏的書,「看書看得太晚不好,主人應該休息一下眼睛。」
帝修抬眸,對上了年晶亮的眸子。
秦裳低頭,心難耐地親了親他家主人的眉角,剋制著心跳,把手裏的茶盞遞過去:「屬下喝了這盞茶,屬下伺候主人沐浴吧。」
帝修目微轉,落在他手上的茶盞上,順勢手接過,語氣淡淡:「沒加什麼料吧?」
加料?
秦裳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那盞茶,「沒有啊。」
詭異地靜默片刻,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下次應該加一點的,屬下忘了,多謝主人提醒。」
「意圖弒主是個什麼罪名,你心裏可想清楚了?」帝修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嗓音著寒涼,「本座倒是不怎麼介意,就怕有人皮吃不消。」
秦裳垂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主人捨不得。」
帝修角上揚,寒涼的弧度:「你可以試試。」
秦裳:「……」
說實話,他不太敢試,因為慫。
不過加料麼……
他眸微轉,落在主人的茶盞上,須臾,淡淡開口:「我覺得藥對主人沒什麼用,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大概就是給自己賺來一個罪名,得不償失。」
「還不算笨。」
秦裳忍不住又低眉,不過腰彎下去一半就止住了,他雙目灼灼地看著帝修:「主人。」
帝修語氣清淡:「嗯?」
「主人有沒有想過收個孌寵?」他問,「聽話的,乖巧的,溫順的,還漂亮。」
空氣彷彿突然安靜了下來。
帝修不疾不徐地喝完了一盞茶,慢悠悠抬眸:「你想把本座從神壇上拉下來?」
秦裳又是一愣,隨即淺笑。
對於「神壇」這兩個字為何會從主人口中出來,秦裳倒沒覺得意外,畢竟前世那本手記在很長一段時間了他的黑歷史,主人輒翻開看看。
手記里他毫不避諱地把主人比作神祇……
想到這裏,臉頰忍不住一陣陣發熱,他卻故作平靜地道:「主人早就被屬下拉下了神壇。」
這麼說著,雅緻的眉眼卻浮現一抹悵然:「如果這是罪,屬下寧願因此被打——」
帝修眸驟然一寒,秦裳生生打了個寒,未說完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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