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流雲卷舞。
一人,一劍,一縱,一躍。
一襲紅翩躚,姿矯健如龍,在天地間盡綻放劍氣與芒。
耀眼奪目的劍芒彷彿與朝融為一,讓人眼花幾乎看不清招式,可每一招每一式卻都又如行雲流水般灑利落,一氣呵,毫無滯之。
忽然,竹劍凌空劃過一道長虹,強勁的真氣劃過湖面,嘩啦一聲,捲起一道水瀑朝周遭激出去。
道道水流瞬間化作利朝四面八方疾出去,鳥禽撲騰著翅膀發出危險的嘶鳴,湖中嬉戲的錦鯉瘋狂逃竄。
枝葉、花瓣漱漱而下,剎那之間,原本波粼粼的湖面上被滿滿一層花瓣樹葉佔據,其中夾雜著幾條名貴錦鯉的,隨同花瓣碎片一起漂浮在湖面上。
紅影悠然回到廊上,執劍靜立,沉默地盯著湖面上的一片狼藉,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端的是一派俊瀟灑,風流倜儻。
然而,欣賞著欣賞著,空氣好像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秦公子才默默轉過,滿眼無辜地看向白清貴的影。
帝修安然坐在欄前,一襲白勝雪,容清貴如畫,眉眼俗不染煙火,彷彿並未到劍氣影響,也沒有半片花瓣或者樹葉落在他上,他周連一滴水都沒有濺到。
一陣微風拂過,空氣里瀰漫著清冽香氣。
可就算空氣如何清新也改變不了眼下的局面,他親手創造的狼藉。
斂眸輕咳一聲,秦裳握了握手裡的竹劍,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跪下,雙手把劍呈上:「屬下知錯,請主人責罰。」
隨著他跪下的作,彷彿周所有的芒剎那間斂盡,只剩下恭敬和溫順。
帝修靜坐未,也沒開口。
空氣安靜得有些詭異。
秦裳就這麼靜靜地跪著,捧著劍,低垂著眉眼。
良久,依然一片安靜。
秦裳沒敢抬頭,可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他預料主人會有的反應卻並未發生。
主人既沒有問他為何會這套劍法,也沒有問他是否故意製造這一片凌,更沒有問他……
好吧,主人的本就如此,九閣之巔崩於前都能面不改,他會一套劍法又怎麼樣?
難道指主人興師問罪說他學?
還是說,驚訝他天賦異靈,連九閣籍流風回雪都能提前練?
秦裳鬱悶地嘆了口氣,正猶豫著要不要主開口打破這沉寂,順便撒個,忽然手上一輕,竹劍落到了主人手上。
秦裳抬眸看去,隨即手上一痛。
帝修平靜地開口:「攤開。」
秦裳沒反應過來,作卻更快一步,乖乖攤開了雙手。
竹劍直接打在了他的掌心。
秦裳掌心吃痛,卻因此而愣住,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帝修,眼底分明浮現明亮的澤:「主人?」
帝修沒理會他,竹劍當戒尺用,只把他一雙手揍得慘不忍睹,掌心高高腫起了一道道檁痕,看起來再無下手的地方才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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