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他可絕不切,九閣閣主是九閣之巔所有人眼中神祇般尊貴不可冒犯的存在,誰敢用可這個辭彙來形容他,莫不是找死嗎?
秦裳現在就是在找死。
他覺得自己是騎在老虎頭上底線,簡直太活的太膩味了。
然而。
秦裳手抵著,絕不敢承認這種找死的行徑太人,讓他覺得就算馬上死了都願意——當然,主人也不可能因為這麼點原因就想要他死。
可他以前怎麼就那麼膽小呢?
莫怪楚宸總說他慫。
現在想想,他那時候的確慫的。
雖然方才演戲演得有點張,張被主人識破,但那種彷彿從高空墜落帶來的刺激也絕對是真的。
擔心穿幫,雖然不敢太過分,擔心逃不過主人那雙彷彿能看一切的眼睛,他覺得此時自己應該見好就收,讓主人得片刻安寧。
可他嚨,不說話難。
畢竟是相伴幾十年的人,他放在心尖上當神一般仰的人,縱然歷經歲月滄桑也不曾有過毫褪的敬仰,兩人一起經歷過漫長的幾十年,一起經歷過養孩子的歲月靜好,一起經歷過死亡……
此時最在乎的人就在眼前,就在邊不遠,他卻要剋制著心頭的,實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裳安靜地待了會,很快又找到了話題:「主人。」
剛把目落回書上的帝修聽到他的聲音,眸又是一頓,卻沒什麼作。
「九位堂主上山了嗎?」秦裳自顧自地問,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語,帶著些許憾和黯然,「可惜屬下了傷,不然也能在主人邊端茶遞水,伺候主人,其他人伺候,屬下總是不能放心,怕不合主人心意……」
「聽說奚堂主家剛生了個兒子,孩子的滿月酒大概也吃不了了……」
「江湖上好像出現了個偽君子,明面上是個正人君子,實則背地裡幹些鳴狗盜之事,屬下真想把這種人的腦袋擰下來……」
傍晚的太從窗子照進來,打在閣主大人清貴俗的面上,襯得一襲白如雪的閣主大人越發像個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可本該安靜的殿,卻有個年不停地碎碎念,念得帝修耳畔不得安靜。
然而很奇怪,原本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寢殿里,卻因這個難得的碎碎念而多了人氣,連窗外的都顯得和了許多。
滿殿靜謐。
帝修本該早早離去的,卻不知為何,一直在窗前坐到了天黑,外面有高手稟報晚膳已經準備就緒,九位堂主在水榭花廳恭候閣主。
帝修才放下手裡的書,起離去。
寢殿里又只剩下秦裳一個人,他安靜地注視著主人離去的背影,心頭一片,待白修長的背影在視線里消失,角終於忍不住揚起。
主人喜靜,可他獨自啰嗦了那麼時間,主人居然都沒有讓他閉……
但是很快,秦裳惆悵地嘆了口氣,他好想出去跟主人一道用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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