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和子曦出了房門，在曦宸院外的暖亭里接待了楚凝和的駙馬。

暖亭里掌了燈火，只有他們四個人，侍已被遣退。

「今晚應是蘇相壽誕，姑父沒去給蘇相拜壽？」楚宸親自挽袖給楚凝和蘇瑾斟茶，嗓音潤和雅緻。

蘇瑾眉眼清俊，俊雅無雙：「剛從蘇府出來，聽聞世子不適，特過來看看。」

「多謝姑父掛念。」年適時地流出寵若驚的表，「多虧了有子曦在，否則我這會兒只怕就不能完好地出現在姑父面前了。」

「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蘇瑾端起茶盞，溫潤淺笑，「或許子曦姑娘就是上天派來世子邊的祥瑞。」

祥瑞……

楚宸眉眼微彎。

這個用詞，他很喜歡。

子曦就是他的祥瑞，是他一輩子的幸運和福氣。

「托姑父吉言。」楚宸端起茶盞，朝蘇瑾舉杯，「侄兒不能飲酒，就飲茶代酒敬姑父一杯。」

蘇瑾端起茶盞跟他示意，然而各自淺淺啜飲一口，姿態從容雅緻，貴氣端方。

子曦和楚凝各自安靜地坐著，面上都沒什麼特別的表。

子曦是和沉靜，楚凝是淡漠疏冷。

而蘇瑾和楚宸二人往日其實並無集，只是這幾日里，發生在兩人上的事都比較出人意料。

所以他們此時才有機會坐在這裡，彼此看似愉快地聊著天。

只是這二人明明外表看起來都屬於溫和無害的那種——一個像是翩翩君子，一個似是弱兔子。

彼此寒暄時也都客氣而禮貌十足。

但他們如今各自的本……

一個能在含笑間要了林亭越的命，一個能以無害弱的面孔弄死自己的親皇叔……

算了，還是只看表面吧。

「今日來此，除了探病之外，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子曦姑娘。」蘇瑾視線微轉，目溫和地看著子曦，「子曦姑娘知道我中毒一事？」

子曦緩緩點頭，對他的問題顯然並不覺得意外。

蘇瑾微默。

這個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居然真的知道。

心頭微微沉，蘇瑾轉頭看向楚凝：「殿下，我想跟子曦姑娘單獨談談。」

楚凝聞言，面無表地瞥了他一眼。

隨即什麼也沒說，沉默地起離開了暖亭。

楚宸撇了撇，也很配合地起走了出去，並且地帶上了暖亭的門。

封閉的亭子里。

蘇瑾和子曦相對而坐。

面上溫善的笑容微斂，蘇瑾淡淡道：「不知姑娘如何看出我中了毒？」

子曦啜了口茶，嗓音散漫：「因為我有一點小小的異能。」

小小的異能？

蘇瑾眉眼微。

「駙馬不必深究這些。」子曦道，「駙馬想知道的，應該也不是這些。」

蘇瑾平靜地看著：「此毒是否可解？」

「長公主回去沒有跟你說？」子曦挑眉，「此前來過一次，問的也是同樣的問題。」

蘇瑾沉默地斂眸，縷無法言喻的滋味浮上心頭。

楚凝的確沒有告訴他。

素來如此，就算是為他做了什麼，也從不主在他面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