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似乎也並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好很多了。
這句問話,不過是個開場白。
問候一句之後,轉頭看向子曦:「你應該知道我今日來的目的。」
子曦溫言淺笑,手指了指外間:「長公主殿下去外面坐著談?」
楚凝點頭,一語不發地轉往外走去,然後在桌子旁落座。
子曦提茶壺倒了盞茶遞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轉頭看向室,「世子要喝茶嗎?」
楚宸撇了撇,搖頭:「不喝。」
子曦於是沒再理他,徑自在楚凝對面坐了下來,淡淡道:「屋子裏只有我們三人,外面也無隔牆之耳,公主殿下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楚凝不喜繞彎子,開門見山:「駙馬的劇毒,有無可解之法?」
此言一出,躺在床上的楚宸頓時詫異。
蘇駙馬中了毒?
「辦法倒是有。」子曦說著,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端看殿下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你想要什麼?」
楚凝神淡漠,對於子曦居然敢跟談條件,似乎完全沒有訝異或者惱怒。
「暫時還沒想好。」子曦淺笑,語氣溫和,卻著幾分讓人捉不的意味,「蘇駙馬的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發作,殿下可以不必著急。」
頓了頓,「不過想要解駙馬的毒,公主首先得確保能解毒的人活著。」
楚凝微默,須臾道:「你要本宮保護你?」
「我有自保的能力。」子曦語氣平和,「最大的願就是希公主別與我為敵,當然,若能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下幫助,那自然是更好。」
楚宸咋舌。
不愧為子曦,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楚凝談條件。
好吧,他家皇陛下本來就無懼任何人,份如此尊貴的子,別說楚凝了,就是西陵、南陵和北陵皇全來,也依然能維持一國之君的威儀。
這般一想,楚宸頓時覺得無比的驕傲。
「還有件事,」子曦垂眸喝了口茶,雲淡風輕般開口,「我無意挑撥離間,但有些事還是覺得讓殿下知道比較好。」
抬眸看向楚凝:「若我沒有猜錯,駙馬並沒有告訴他的毒是誰下的,對嗎?」
楚凝面無表:「你知道是誰?」
「蘇駙馬不告訴殿下,是怕殿下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子曦說著,微微一笑,「比如弒君。」
話音落下,楚凝神驟冷。
「弒君一事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長公主做了這樣的事,只怕代價也不會小。」
楚凝沒說話,眼底卻有暗黑的澤涌。
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你如何知道這些事?」
「很簡單。」子曦道,「因為他的毒是宮品,早該在多年前就止使用,若被人發現擅自使用這種毒藥害人,應當被以凌遲之刑。」
笑了笑,「當然,這世上還沒有人敢對一國之君用刑。」
屋子裏的空氣驟然寒涼。
中午時曬太的那點溫暖,此時終於被這個子周散發的寒氣驅散殆盡,片點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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