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並非尊男卑的制度,帝位大多由男子繼承。只有這一代,因先皇和皇后相至深,此生只得了一兒一。
皇長子君傾瀾原是儲君,可三年前因病驟逝,帝后二人遭巨大的打擊,神大不如以前,一度幾乎萎靡不振。
再加上朝政繁忙,朝臣屢屢勸皇上充盈後宮以誕下帝位繼承人,武帝煩不勝煩心俱疲之下,乾脆傳了帝位於公主子曦,命大將軍南墨昊攝政,然後和皇后雙雙於深宮調養,再不問政事。
武帝傳位時雷厲風行的手段,讓滿朝文武都措手不及,所有反對的聲音皆被關在了宸宮之外,不得帝后的耳。
有攝政王在,大臣們只得接一個主天下的朝代。
「沒有證據,攝政王就算殺了丞相,也不會讓臣民心服。」睜開眼,眼底迷離之已然褪盡,子曦漫不經心地開口,嗓音平靜淡雅。
況且今晚微羽並非沒有準備,方才若不是及時趕到,微羽狗急跳牆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南墨昊聞言轉眸,目落在清冷的眉眼間,眼底浮現一抹深思。
子曦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聲音顯得沉靜而又寒涼,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冷然威儀:「微羽若真的死了,攝政王您,只怕會落得罵名一,所有的功績都會被抹殺殆盡。」
南墨昊掀了掀寒涼的角:「臣不在乎罵名,也不在乎什麼功績。」
他所在乎的,只是在親政之後,還一個清明無垢的朝綱,讓免小人蒙蔽——而這一點,卻是永遠都不會相信的。
南墨昊清楚心悅一個人的滋味,那就是對方無論是怎樣的,在喜歡的人眼中,都是完無瑕的。
微羽在子曦心中,就是這樣一個完如神仙般的存在。
子曦沒再說話。
半夜驚醒,沒能有一個好眠,此時心放鬆下來,眼皮子很想闔在一起,龍輦上又放了的毯子,正適合補眠。
有攝政王護駕,可以安心睡。
南墨昊抬眼間,看著他昏昏睡的模樣,面上劃過一怔,心頭卻沉沉如雲下。
兩人一路沒再說話。
回到宮裡,子曦就醒了。
龍輦行到了的雍華宮外,衛軍早已在南墨昊命令下自行散去。
看著由宮小心扶下的子曦,南墨昊淡淡道:「夜裡寒涼,陛下早些休息吧,臣先告退。」
「攝政王這麼急著回去?」子曦抬眸,嗓音淡漠,「朕剛才說有件重要的事要說,攝政王忘了?」
南墨昊皺眉,眸疏冷。
不是忘了,而是他以為那只是的一個借口。
子曦瞥了他一眼,轉往寢宮裡走去,「隨朕進來。」
南墨昊語氣冷:「陛下就算要興師問罪,也可以等到明天早朝再問,臣不會半夜遁逃。」
難道就一個晚上都不能等?
子曦沒說話,也不知是不想搭理,還是料準了他一定會跟著進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南墨昊就舉步跟進了雍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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