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斟酌片刻,還是說:“買一束吧。”
施雪兒打量著祝溫書的神,忽而明白了。
“也對,你是他侄子的老師,萬一賣你這個面子呢。”
說完自己也興起來,“我也買一束吧!萬一蹭著你的我也能送花呢!”
不過兩人掃視一圈,沒看見賣花的。
于是施雪兒給祝啟森打電話,讓他帶兩束花回來。
近二十分鐘后,祝啟森捧著兩束花和三杯茶過來。
也虧他個子高,換別人可能一手抱不了這麼大的兩束花。
遞過來時,祝溫書仔細看了眼,輕微皺眉。
“怎麼是玫瑰啊?”
祝啟森說:“只有玫瑰了,要不就是花,那多不吉利。”
也是。
三個人回到花臺已經沒了位置,隨便找個空地站著。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施雪兒的興開始流到肢上,拿著手機到拍。
“祝老師?”
忽然間,施雪兒拿著門票在眼前揮,“祝老師你在嗎?”
祝溫書眨眨眼,“嗯?”
“你把門票拿出來,咱們拍個照唄。”
“噢,好的。”
低頭拿包的那一刻,祝溫書腦子突然炸開了。
今天原本打算不來了的。
后來收到盜號消息,又暈乎乎地上了車。
所以——
本沒帶門票!
看見祝溫書臉刷地白了,施雪兒也跟著一愣。
“你該不會……沒帶吧?!”
“等會兒。”
祝溫書立刻撥打應霏的電話。
但這會兒正是這個室友睡覺的時間,連續撥了好幾個都無人接聽。
祝溫書的心跳忽然快得離譜,重重地呼著氣,抬頭看了眼LED屏幕上的令琛。
“我現在回去拿吧。”
“啊?來得及嗎?快六點了!”
“來不及也沒辦法啊。”
祝溫書抿著,丟下這句話就朝場館外跑去。
因為通堵塞,幾乎沒猶豫就去了地鐵站。
到了路況好的地方又出來打車。
輾轉四十分鐘到了家后,一路跑上樓,一邊著氣,一邊拉開屜。
自從收到門票后,就一直夾在筆記本里。
翻開本子,看見門票后,卻不自覺地停滯了作。
耳邊只剩砰砰響的心跳聲。
靜靜地看了許久,一把抓起。
-
此時正值晚高峰,祝溫書還是選擇了地鐵回去。
車廂里擁不堪,過了幾站,邊的空間才稍微寬松一點。
此時已經六點五十了。
眼看著還有三個站,祝溫書忙不迭拿出手機。
卻發現,令琛在半個小時前給發過消息。
【c】:你來了嗎?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在此刻瘋狂加速。
祝溫書站在人群中,深吸了一口氣。
【祝溫書】:我來了。
但是令琛沒有再回復,估計已經放下了手機。
祝溫書蹙著眉,給施雪兒發消息。
【祝溫書】:開始了嗎?
【施雪兒】:還沒,但是快了!人都坐滿了!祝老師你到哪兒了?
【祝溫書】:馬上出地鐵了。
地鐵到站時間剛剛卡在七點。
祝溫書加快腳步跑出去,路上施雪兒又發來消息催。
【施雪兒】:滅燈了!!要開始了!祝老師你到了沒!
祝溫書沒再回復,只是邁開跑了起來。
【施雪兒】:樂手都上臺了!祝老師!
七八分鐘后,終于又站到了場館前。
的服已經浸了汗水,祝溫書的心跳也沒有因為停下腳步而變慢。
施雪兒的消息還在涌進來。
【施雪兒】:倒計時了!
【施雪兒】:祝老師你快點啊!
明明還差幾步就能走進去,莫名有點兒坐立難安,心里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近鄉怯。
原本的期待在臨門一腳的時刻,竟然浮上了一層害怕。
怕一切都是浮掠影,是一場夢。
直到聽到場館上萬人的歡呼聲,祝溫書終于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剛幫推開門,祝溫書又被一陣浪般的歡呼聲釘在原地,整個人被張和忐忑包裹著。
原本漆黑的天被一片熒海照亮。
而站在口,看著遠的舞臺亮起一盞追燈。
隔得太遠,本看不清舞臺,只能看見一架黑的三角鋼琴。
和坐在鋼琴前,令琛的廓。
所有觀眾全都安靜了下來。
祝溫書也沒有再上前,就站在最遠的地方,遙著舞臺上的人。
此時的每一秒都被拉得格外長。
祝溫書屏著氣,看著令琛抬起手臂,指尖落在琴鍵上。
琴聲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音節在空氣里回著,一點點拼接曲調。是一首所有人都悉,又因為只有單調的鋼琴音顯得有些寂寥的《生日快樂》。
祝溫書安安靜靜地看著臺上的影,膛微微起伏,所有的彷徨消散在音符里。
好像終于有了確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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