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棠,你要進宮?”祁佑年就問,“有什麼事,太后召見你,還是長寧……”
提到長寧,祁佑年略有些張,對上次長寧闖馨華堂的事,他心有餘悸,擔心長寧會再對紀曉棠不利。
在外面,紀曉棠還有所轉圜,可若進了深宮,那可就是長寧的地盤了。
“是我要去見太后……”紀曉棠告訴祁佑年。
見祁佑年出不解的眼神,紀曉棠又跟他解釋了一番。
“要去求太后特赦?”祁佑年看著紀曉棠,他不知道,祁佑年與楊氏和楊翩翩已經有這般深厚的。
但是紀曉棠決定了的事,祁佑年知道他阻攔不住,雖然他並不希紀曉棠進宮去。
“你快去快回,”祁佑年告訴紀曉棠,他會等著紀曉棠,“等你從宮裡出來,我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紀曉棠問。
“先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祁佑年笑。
祁佑年竟然還神兮兮的,紀曉棠也笑了,對於祁佑年要帶去的地方,去見的人,很期待。
秦震從書房中站起,走到窗前,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的背影。
“曉棠……,縱是再聰慧睿智,也還看不清自己的事啊……”秦震微微嘆氣,然而臉上和眼中卻全都是笑意。“只是,有些對不起阿佑呢。但是這種事,可不能讓。”
紀曉棠回到妍華堂,立刻就寫了摺子送進宮中,很快,宮中就傳出韓太后的旨意,召紀曉棠進宮。
紀曉慕親自來送紀曉棠,他知道,紀曉棠進宮見韓太后,爲的是楊氏。
“曉棠,不論結果如何,我和你大嫂這輩子都永遠激你。”
紀曉棠笑著點頭,時窮節乃現。
紀曉慕說到底,是個通達理的人。
進了宮,紀曉棠在慈寧宮見到了韓太后。
不似第一次見面那般正式,韓太后這次是在的寢宮裡見的紀曉棠。
韓太后並未著大妝,一頭依舊烏黑濃的頭髮散挽著,只穿了家常的明黃龍錦袍,腳上穿著鞋,很適意地坐在躺椅上。
雖是打扮的居家隨意,然而每一細節都著無比的緻,臉上更是經過了心的描畫。
這樣的韓太后,看著更顯年輕,且無意中還流出幾分態來。
本就不像是個孀居多年,只以權勢爲念的老人。
紀曉棠俯下拜,心中這般想著。
韓太后就讓紀曉棠起。
紀曉棠慢慢起,眼角的餘無意間一掃,就看見了韓太后的鞋邊上出一抹豔紅來。
那是韓太后的子。
在韓太后邊的繡墩上坐下,紀曉棠就說韓太后今天的氣特別好。
“真的嗎?”韓太后眉梢微挑,流出一喜意,卻似乎又不信,還讓一邊服侍的宮拿了耙鏡來照了一回。
之後,韓太后笑的越發親切了。
“你這小妮子,真是甜,就會哄我們老人家高興。老了,每天還有這許多煩心的事,哪裡有什麼好氣。”雖然這樣說,但是韓太后心裡卻是高興的。
被人誇氣好,尤其是被紀曉棠這樣正值芳齡,本無需脂就面若桃花的孩子這樣誇,沒人能不高興。
而且,韓太后聽得出來,紀曉棠的話是出自真心的。
無論是從傳聞中,還是親眼見識,紀曉棠都是個聰明非常,甚至可以說是很狡猾的孩子。但偏偏是這樣一個孩子,說起話來,卻又非常誠摯。
就這一點,就讓人無法討厭。
韓太后沒問紀曉棠來做什麼,而是先提起了長寧。
“……子單純了些,將你當做朋友,你們朋友間打打鬧鬧的,若是鬧的過分,你儘管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公主並未傷害我。”紀曉棠說道。
韓太后的目停駐在紀曉棠的臉上,頗有深意。
“這滿京城裡,除了我還能管住些,也就是你,能克的住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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