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有所懷疑，卻沒有去阻止紀大老爺，也沒有告知紀二老爺。

相比起紀二老爺、紀二太太、紀曉棠等人對待他，他覺得心中有愧。

然而，今天他還有更加爲難的事要求紀曉棠。

“……實在是汗，本來無開口，可實在是……，我想求求曉棠……”紀曉慕說著話，就慢慢從椅子上溜了下去，意思是要給紀曉棠跪下。

紀曉棠忙給左右使了個眼，立刻就有小丫頭上來扶住了紀曉慕，不讓他跪。

“大哥哥，有話好好說。”

“曉棠，大哥哥想求你……”

紀曉慕求紀曉棠想法子，救紀大太太和楊氏。

“……外祖父死了，大舅舅、二舅舅……玄讓，還有表兄他們都死了，外祖母也死了，大舅母……們都死了。外祖父謀反，大舅舅他們……，就算大舅舅他們知道，可外祖母，舅母，還有翩翩們，們都不知道啊，們什麼壞事也沒做過……”

紀曉慕說著話，就落下淚來。

“還有母親和你大嫂，們早就離了楊氏的門，是紀家的人了，更從來不知道謀反的事，們何其無辜……”

“大哥哥，”紀曉棠打斷了紀曉慕的話，“朝廷法紀如此，你我都無可奈何。況且，楊家婦孺無辜，那麼當年的魯閣老家又怎樣！”

紀曉慕臉上一紅，頓時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半晌，紀曉慕又哭了。

“曉棠，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很……，可是……，無論如何……，曉棠，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很自私，可我……，我還是求你，求你想想辦法，救我母親和你大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紀曉棠嘆氣，“大哥哥該看一看李家和張家。”

李家和張家，都娶了楊家的兒，自然也被牽連，一家子都被押大牢，雖沒有一律問斬，但是顯然結局不會太好。

“是啊！”紀曉慕擡手捂住臉，“我知道，跟他們相比，我不該再提這樣的要求。可是……”

即便是知道不該，即便是知道這樣的要求很自私，紀曉慕還是忍不住再三的求紀二老爺、紀二太太，最後還求到了紀曉棠的頭上。

“……那是我的母親和妻子，也是曉棠的親人啊……”紀曉慕哭道，“曉棠，只要能救了們出來，我什麼事都願意做。就算是要拿我的命去換，我也願意。”

“大哥哥，你不該說這樣的話。你是紀家的長男，你的命，不僅是你一個人的。”

“是，曉棠說的對，那樣我就是不孝。可……”紀曉慕擡起一雙發紅的眼睛看著紀曉棠。

“可是，曉棠，你的心好。”紀曉慕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紀曉棠搖頭嘆氣。

“大哥哥，難道我就不想救大嫂，不想救翩翩嗎？”

紀曉慕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暗淡下來。

“曉棠，你原諒我，我是太過心急，失心瘋了，我不該說那句話。”紀曉慕也知道，他這樣說話做事，是不講道理。

紀曉棠再次無聲的嘆息。

紀曉慕是完全絕了，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也不知道告辭，就呆坐在那裡，似乎本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我可以去試一試。”看著紀曉慕，紀曉棠突然說道。

紀曉慕頓時回過魂來。

“我是去試一試，但是能不能救的人回來，我不能保證。”

“我還敢要求曉棠你保證嗎，我再厚，也不至於此。曉棠，只要你肯去試，不論結果如何，大哥哥一輩子激你。”紀曉慕說的是真話。

“就算是人救回來，以後還會有許多麻煩。那個時候，大哥哥你要承擔起來。你願意承擔，承擔的起嗎？”

“曉棠，只要你救的人回來，將來若有任何麻煩，都有我一力承擔。”紀曉慕舉手發誓。

“好。既然大哥哥有這樣的決心，那首先就有一件事，要大哥哥承擔。”紀曉棠冷靜地說。

“什麼事？”紀曉慕急切地問。

他急著問紀曉棠是什麼事，似乎紀曉棠說出來，他承擔的，就能馬上救回紀大太太和楊氏一般。

紀曉棠暗暗搖頭，如果紀曉慕知道要說的是什麼事，只怕就不會這樣急切了。

那件事，本來是打算瞞不說，就此揭過。

然而，紀曉慕這些天的表現，讓改變了主意。紀家的人口不多，如今長大人，能夠擔當的起事來的就更，所以也更加珍貴。

馨華堂必須要有人撐起來，紀曉棠已經完全放棄了紀大老爺，希，紀曉慕能夠承擔起這份責任來。

可是紀曉慕是一個很有才華的書生，從出生到進場，都被人保護的太好了。紀曉慕就彷彿溫室中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風雨。

可紀曉慕這幾天的表現，讓紀曉棠發覺，紀曉慕的本質還不錯，是可造之材。

當初曾經想過要放棄紀三老爺的事，始終是紀曉棠心中的一個結，而最後的結果也讓紀曉棠欣驕傲。如今發現紀曉慕可以改造，寧願在紀曉慕上多耗費些心。

“我可以救大嫂。但是，大伯母要不要救，需要大哥哥做決定。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我請大哥哥看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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