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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天下》 第50章 說服

不論是秦震,還是祁佑年,對事的發展都有些上火。紀曉棠心裡也不是不急,然而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穩得住。

“王爺,阿佑,當前的況,咱們之前商量的時候,不是都預料到了嗎。雖然實際的況,要更讓人惱火一些,但大來說,並沒有離我們的掌握啊。”

紀曉棠看了看秦震和祁佑年,然後才繼續說道:“而且,我們手裡掌握的證據,也確實不足。”

以他們掌握的全部真實證據,要定楊閣老的罪,其實已經可以了。但是那樣的話,就勢必會將韓太后和隆慶帝都牽扯進去。

所以,他們不得不將一部分真實的證據下來,而另外製造了一些證據。

秦震和祁佑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忍不住都笑了。

這種笑一方面是真的被紀曉棠開解了,另一方面也有些苦笑的意味。

雖然,他們都已經十足的確定,楊閣老就是當年科場舞弊案最重要的作人,而且他還是謝氏反賊的首領破軍,正是他買通了一批亡命之徒,假冒北蠻的小軍隊,劫殺了七殺。

但是,科場舞弊案已經過了多年,且有韓太后和隆慶帝幫著收尾、遮掩,而楊閣老在後面一件事中,更是謹慎小心,本就沒有留下毫可以給他定罪的證據。

那封楊閣老通敵的信件,是秦震找人模仿的。

秦震和祁佑年遞的那些證據中,也有一部分是假造的,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本來他們的計劃,這些東西都只是表面上的幌子,真正的殺招則在暗

整件事,可以說大上是按照他們的計劃在發展的,只有一件微小的意外。

這件意外就是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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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到了,秦霖與楊閣老有往,但是沒有想到。秦霖會明面上這麼維護楊閣老。就彷彿是,他的利益真的與楊閣老完全綁在了一起,他真的是全力在維護楊閣老。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就難辦了。我們將不得不調整計劃。”祁佑年說道。

“我想,肅王未必是全心全意地要維護楊閣老。”紀曉棠沉思片刻,慢慢擡起頭來,目落在了窗前那一盆蘭花上。

“曉棠,這話怎麼講?”秦震問。

“與其說肅王在維護楊閣老。不如說,肅王在向韓太后和陛下表忠心。與王爺的爭吵,也應該是虛實半摻。假的那一半,自然是做給韓太后和陛下看的。太后和陛下重新重用肅王,爲的不就是這個嗎?”

秦震笑而不語。

“就是王爺,與肅王爺爭吵的時候,只怕也有一半是做出來的吧。”紀曉棠又道。只是這兩兄弟牽絆極深,吵著吵著,難免就吵出一真火來了。

秦震這次依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祁佑年在旁邊對紀曉棠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自在京中那幾年。與秦霖和秦震都有所接,對這兩兄弟之間的事很有些瞭解。

“王爺,我的意見是,我找肅王談一談。”

“什麼?”秦震挑眉,這回他再不能沉默了。

“我找肅王談一談。”紀曉棠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

“曉棠,你找他談什麼?讓他有機會拿這個做要求,讓你嫁進肅王府去給他做偏妃嗎?不行,本王不同意。”

秦震發火,祁佑年卻鎮定的很。顯然,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祁佑年對紀曉棠更有信心。因爲,他知道紀曉棠的心。

又或者是,祁佑年不需要這樣在紀曉棠面前流火氣。

“四哥,不如聽曉棠說說究竟是怎樣打算的。”祁佑年勸秦震。

秦震瞄了一眼祁佑年。眼神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隨即,他就將目又轉向了紀曉棠,示意紀曉棠可以繼續說下去。

“我相信王爺的判斷。”

“我的判斷?”

“是的,王爺對肅王爺頗有些期許。王爺與肅王爺兄弟自一起長大,我相信王爺看人的眼。”

秦震的角就微微翹了起來。方纔因爲紀曉棠要去找秦霖而生出的那一點不快,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紀曉棠看到秦震的臉,也微笑了起來。

“我相信王爺看人的眼,肅王爺不會不顧及祖宗的江山社稷。王爺,要將楊閣老連拔起,咱們必須得跟肅王爺聯手。”

而種種跡象表明,肅王是有與秦震比肩的實力的,雖然他這些實力大部分都在暗中。

“我們若是聯手……”秦震略頓了頓,就苦笑了一聲。

“當然不是明面上的聯手。所以去找肅王爺的不是王爺,而是我。”

秦震的目定定地落在紀曉棠的臉上。

紀曉棠也直視著秦震。

“王爺,目前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還請王爺暫時能將其他都放下,爲了王爺祖宗的江山社稷。”

秦震站起,在書房裡來回踱了數步。

“好。”

“那麼事不宜遲。”紀曉棠笑道。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而紀曉棠要見秦霖並不難,並不需要親自上門求見,秦霖送的那盆蘭花,就是兩人見面的一個好因由。

然而,秦震卻將這件事接了過去,由他的人安排,很快,紀曉棠就接到了肅王府的迴音。

四月天,春暖花開,正是肅王府的花園景緻最好的時候。上一次紀曉棠去肅王府,鄭桂和秦霖都曾表示,希紀曉棠以後能常來他們的園子裡逛一逛。

鄭桂打發人給紀曉棠送了帖子,邀請紀曉棠第二天過府遊園。

紀曉棠欣然應允。

到了約定的當日,紀曉棠收拾利落,到萱華堂來給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行禮。

紀大太太、楊氏和紀曉蓮等人都在。

楊閣老被下令,幾乎等於是圈在了府中,鍾姨娘的喪事不得不終止。鍾姨娘的靈柩棺槨都被送去了城外寺廟中暫停,而本來在閣老府中的紀大太太,就被楊家人給勸了回來。

楊閣老府上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紀大太太以及紀曉蓮等人都不適合再住在那裡了。

紀大太太回到家中,就變得有些病懨懨地。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就要驚跳起來。雖然神不濟,但是往紀老太太這裡來的晨昏定省卻比以前殷勤了許多。

即便是相看兩厭,紀大太太還是會在萱華堂陪著紀老太太多坐一會。

當然。紀大太太也留了心,每次都要有楊氏陪同著。

紀老太太最近心不錯,而且也頗給楊氏面子,倒是並不曾刁難紀大太太。

鄭桂打發人來,只請了紀曉棠一個。當時那人還晦地提了一句。說本是也要請紀曉蓮的,可紀曉蓮有孝在,只怕不便,就不敢相邀了。

鍾姨娘雖是妾室,卻是紀大太太的生母,也是紀曉蓮的親外祖母。紀曉蓮是要爲鍾姨娘守孝的。

紀曉蓮坐在紀大太太的下手,見紀曉棠打扮的彩照人,在衆人簇擁下往肅王府去了,心裡就很不自在,一張臉上也沒什麼好。呆坐了片刻,實在坐不下去,站起來說了聲子不適,就悶悶地走了。

紀老太太見了,乾脆就發話,讓紀大太太等人都散了。

而此刻,紀曉棠已經到了肅王府。

這次遊園,鄭桂只請了鄭梓、吳佳言和紀曉棠三個。見到紀曉棠,鄭桂的態度比上一次還要親熱了。親自帶著人將紀曉棠接到花廳中,大家相互見禮寒暄。坐下說話。

比起上次來時,肅王府花園中的景果然有大不同,可以說是繁花似錦,仿若仙境一般。

只是景更加繁盛。但是人卻了。

紀曉蓮沒有來,楊閣老出了事,楊翩翩和楊珊珊姐妹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在場的幾個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沒有想到這幾個人,大家說話,完全是一派歡欣的景象。

“本來還邀了長寧。可惜說另外有約不肯來。”鄭桂笑著說道。

“公主另外有什麼約?”吳佳言就問,“說起來,每年到這個時候,公主不是要辦花會,就是要辦茶會,可今年卻什麼靜都沒有。似乎將我們這些人都給忘記了。”

吳佳言上次來時,還有些默默無聞的意思,很說話,這次卻更加大膽,且開朗了許多。

吳佳言是真正非常開心的。

“公主哪裡還記得我們呢。”鄭梓就笑。

“你這小丫頭,不是明知故問?”鄭桂對吳佳言的態度也越發親暱,“公主另外有約,約的自然是小威武候了。”

原來今天長寧約了祁佑年。

祁佑年今天倒真是有空閒,但紀曉棠不信是兩人有約,說長寧打聽到祁佑年有空,特意去找祁佑年才更符合事實。

衆人都笑,紀曉棠也跟著笑。

“可惜,小威武候爲了那個韓克讓,將好好的求旨賜婚的機會給錯過了。要不然,這個時候,公主大婚的日子差不多都能定下了。”鄭梓又道。

“不過略推遲些日子,大婚總是有的。”鄭桂就道。

衆人說了一會話,鄭桂就找機會,將紀曉棠從花廳中帶了出來。

“王爺已經在小書齋中等候妹妹了。”鄭桂帶著紀曉棠,穿花拂柳,一面笑著跟紀曉棠說話,“王爺不好在這裡面,因此還要勞妹妹多走幾步路。”

“王妃太客氣了,是我多有攪擾。”

“妹妹這纔是客氣。若這是攪擾,我和王爺恨不得妹妹天天,時時刻刻都來攪擾我們。”鄭桂的笑容越發親熱稔。

鄭桂善言談,紀曉棠在面前,除了必要的話,也就不再多言。

鄭桂似乎也還喜歡紀曉棠這個樣子。

“妹妹別怪我多問,我聽說,那天長寧往你府上去,妹妹可曾吃了的虧?”一面走著,鄭桂又問起長寧帶林軍闖馨華堂的事來。

這件事在京城中,已經是公開的了。

“公主並不曾爲難我。”

鄭桂側過頭來,仔細打量了紀曉棠兩眼,就又笑了。

“妹妹果然溫婉可人。長寧的脾氣,王爺和我都是知道的。妹妹在我面前,不必這樣遮掩。……我將這件事跟王爺說。王爺和我都佩服妹妹的。能在長寧盛怒之下全而退,妹妹可算是智勇雙全了!”

這麼說著話,就已經到了小書齋的前面。

“長寧的脾氣,一時放過了妹妹。只怕日後想起來,還會繼續跟妹妹爲難。妹妹能躲過一次,未必能躲得過第二次。妹妹該早些打算,不爲自己,也該爲妹妹的家人。準備一個萬全之策。”鄭桂又將腳步放慢了些,意味深長地對紀曉棠道。

長寧是暫時相信,和祁佑年之間沒有什麼。然而時間長了,長寧未必就不會再起疑心。

而且,王兒和江妙兒雖再不能事,可鄭桂這裡,還有一個“張麗蓉”啊。

至於鄭桂提的萬全之策,還還有什麼呢。

肅王府,有了肅王爺做靠山,長寧也得有幾分顧忌。而且。嫁了人,與祁佑年之間,自然就是什麼也沒有了。

紀曉棠微笑不語。

鄭桂見紀曉棠這個樣子,暗暗皺眉,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拿紀曉棠無可奈何。這樣的紀曉棠,進肅王府,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尤其是對來說。

秦霖已經站在小書齋前面,迎接紀曉棠了。鄭桂因此也就將話題停住,握住紀曉棠的手。笑地上前。

“王爺,我將曉棠妹妹給你帶來了。”這樣的說法和態度,竟有幾分曖昧。

鄭桂這樣,自然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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