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請起。小王來的唐突，還請縣主見諒。”秦霖態度彬彬有禮。即便紀曉棠對他有戒心，竟也生不出惡來。

“不是王爺唐突，是我來的唐突了，唐突了王爺的蘭花。”紀曉棠起說道。

秦霖的眼睛就亮了一亮，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看紀曉棠的目專注極了。

“蘭花雖好，然而在縣主面前。是花唐突了人。”

這句話，讓紀曉棠有些沒法接。紀曉棠臉上神不變，一面眼去看鄭桂。

鄭桂依舊笑盈盈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紀曉棠多心的緣故，鄭桂此刻的笑容似乎微微有些發僵。

即便是事先商量好了，這樣親眼看著，親耳聽著，心中依舊是不好的吧。

這就是嫁進皇家的子，而且這還是在王府，不是在深宮之中呢。

“王爺這樣，我很不敢當。王爺與王妃說話，大姐姐們正在我。”紀曉棠不願意在秦霖面前久留，說著話就要退走。

“哪裡有誰你，有我照看你，難道們還不放心。”鄭桂卻攔住紀曉棠，“曉棠妹妹，我知道你是最聰慧不過的子。不過，在王爺和我面前，你大可不必避諱的。”

紀曉棠是縣主，雖非皇家脈，也算是皇家的人。

“正是。”秦霖點頭，“小王早就聽聞曉棠的芳名和事蹟，只盼沒有機緣一見。曉棠妹妹不要以世俗之見，拒人千里之外，那就不是曉棠妹妹的本了。”

秦霖這樣說話，倒是與秦震的口氣有幾分相像。

本來就是兄弟不是嗎？

他兩人這樣說話，紀曉棠也不好堅持要走，只能留了下來。

秦霖就對紀曉棠說起了他的蘭花，顯然是方纔看見，紀曉棠對這些蘭花也頗有興趣。

“蘭花，又稱君子蘭……”

紀曉棠一面聽秦霖說話，這纔有了機會仔細打量秦霖。

秦霖的材與秦震相仿，若只是看背影，這兩個人幾乎難分彼此，可再仔細看去，兩人的材還是略有些區別。

秦霖更加瘦削，而秦震則更爲健壯。

兩人的臉型也很相似，五看著不同，然而細看眉眼，很容易瞧出兩人之間的緣關係。

若說兩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氣質了。

秦震也可以說是溫文儒雅，但是比起秦霖，卻稍顯強了一些。秦霖是真正能夠配的上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這句話的人。

相似的眉眼，秦震多了一份肆意，而秦霖卻多了一份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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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位肅王爺就算是在說笑之間，眉宇間始終都有一淡淡的鬱氣消散不開。

可以說，肅王秦霖渾上下，都籠罩著這淡淡的憂鬱。

紀曉棠不由得想到了秦霖的生母，那個在秦霖年，以青春芳華就早逝了的皇貴妃。

“……所以，小王最喜歡的，就是蘭花。這也是母妃最喜歡的花。以前在宮中，父皇就有一整座蘭花圃，只是後來走了水，宮中就再沒種過蘭花。小王這府中，也是近些年才栽種了這幾株。”

“也只有王爺，才能培育出這樣的花。”紀曉棠緩緩說道。

說不懂花，其實是懂的。比如說，就認得，秦霖這些株蘭花，都是世間極稀有、珍貴的品種，就是蘭花的高人雅士，家中能夠收藏一株，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哪怕是王府，能收盡天下至今有文字記載的所有蘭花明種，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樣的事，不僅僅說明秦霖確實鍾蘭花，它還代表另外一件事。

肅王府的實力。

秦霖和鄭桂特意帶來看蘭花，應該不僅僅是安排與秦霖見面。

紀曉棠還記得，那次紀二老爺與秦霖會面，之後，紀二老爺曾經對紀曉棠仔細說過兩人之間的對話。他們的對話中，就曾經談到過蘭花。

紀二老爺是很懂得蘭花的，而紀曉棠，可是得了紀二老爺真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