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家說好了借車的事兒,終究推辭了李家留飯的邀請,帶著莫清曄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原主不知道攢了多年的積蓄已經被鐘璃禍害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的全部致富指,都在那個布莊的舊服上,盡管心鎮定冷靜,這一晚上還是翻來覆去的沒怎麼睡著。
睡不著,莫清曄就不能出去。
所以兩個人尸似的直直的躺在床,盯著頭頂的草棚掙扎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兩個人眼眶通紅的打著哈欠爬了起來,用冷水洗漱隨便墊吧了點兒吃的,就匆匆往跟李鐵柱約好的村頭趕路。
李鐵柱也早就到了。
鐘璃跟莫清曄到了后,客套了幾句,上了騾車蹬蹬蹬的往鎮上趕。
到了鎮上,鐘璃一開始沒直接去布莊。
打聽過了,鎮上有專門漿洗服的地方,收費也很便宜。
那些舊服堆放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一些陳舊的味兒,皺皺的,外表就不面,想賣出一個好價格也不容易。
洗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去跟漿洗的地方的老板商量了一會兒,以一百文的價格談了下來,扭頭讓莫清曄帶著李鐵柱去將布莊里所有的舊服都拉了過來,在這兒就地漿洗。
這會兒漿洗服沒前世接到的那麼繁瑣。
就是用皂角清洗一遍,然后再用淘米水泡一會兒撐開晾干就行。
用淘米水泡過的服看起來會比較直,也更面,村里人買一件服為的就是這份面,所以這個步驟是萬萬不能省的。
鐘璃為了省錢沒敢雇人,自己親自下手將那一百多件服匆匆過了一遍水,然后用大缸子全都用淘米水泡了起來,忙活了一上午也沒顧得上吃飯,就讓莫清曄去買了兩個包子填補了一下。
莫清曄全程都跟著,學著的樣子幫忙,就連李鐵柱也跟著搭了一把手。
鐘璃原本預計要一整天才能忙完的活兒,在這兩人的幫忙下下午時候就弄完了。
用淘米水泡了一會兒,鐘璃估著差不多了,直接用買來的大盆將漉漉的服都裝了起來,搬上了李鐵柱的騾車,一路顛顛的又趕了回去。
到家后就是晾服。
鐘璃早有打算,找附近的人家借了好多長長的竹竿,牽著繩子把服都晾了起來。
冬天溫度都不高,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空氣干燥,風也很大,吹起來也快。
全部家當都在這兒了,鐘璃不敢馬虎,全程守著這些服,時不時的就拿著一個干凈的小掃帚輕輕的拍打服上的褶皺,晚上也睡不踏實,生怕風吹走了一兩件,半夜都要爬起來看看況。
就這樣心盯著,也兩天后才把全部服都吹干了,當天晚上,鐘璃讓莫清曄去跟李鐵柱約好了第二天一早面,才早早的帶著莫清曄睡下。
第三天天剛亮,鐘璃著通紅的眼睛爬了起來,把睡得正的莫清曄推醒,踩著鞋下了床。
李鐵柱也來得早,幫忙張羅著把所有服都收好堆在了騾車上,鐘璃又折返回去把前兩天準備好的一捆筆直的子背了出來放在車上。
李鐵柱看這些子,愣了一下,有些好奇:“這個用來干啥的?”
鐘璃神兮兮的一笑,說:“這是牌面,有大作用。”
說完,鐘璃拉著莫清曄爬了上去,吆喝著趕車出發。
鐘璃定下的第一個目的地,是王家莊。
先讓李鐵柱把騾車趕到了隔壁王家莊的莊口,車停穩跳下來,拿出了之前帶上的那些子在車上撐了一個簡易的架子,然后找出了幾件靚麗一些的服,在肩膀的位置用一筆直的子撐了起來,用繩子拴著子的中間,將服掛在了這個木架子上。
原本團了一團的服這麼一展開,頓時覺就高大上了不上,而且看起來也更為顯眼吸引人,將原本其貌不揚的騾車裝點得花枝招展的,勾得莫清曄都忍不住盯著樂了。
看他傻笑,鐘璃有些好笑,說:“笑什麼?”
莫清曄傻乎乎的,說:“好看。”
鐘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謔地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覺得什麼都好看。”
樹好看草好看,人也好看。
就連幾件服掛起來也好看。
莫清曄的世界里,大概就沒有不好看的東西。
鐘璃本來只是隨口調侃一句,不料莫清曄聽了卻認真地說:“你最好看。”
鐘璃愣住了。
李鐵柱也跟著笑了出來,悶悶地說:“青曄兄弟說的在理,在他心里,自然是他媳婦兒是最好看的。”
莫清曄的腦子里大概本就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應該怎麼寫,平時最樂意聽的,就是有人夸鐘璃,比夸他自己還開心。
所以李鐵柱一說完,莫清曄就忙不迭的點頭,篤定的肯定道:“大哥說的對,我媳婦兒最好看了。”
鐘璃被鬧了個大紅臉,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只能是忿忿的瞪了不明所以的莫清曄一眼,蓋彌彰的轉接著忙活。
他們出門得早,把服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村子里的人才剛剛起來活。
冬日里農活能干的事兒,這會兒本就是人閑著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不人,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鐘璃旁邊的這輛掛滿了服的騾車投來了好奇的目。
只不過這些人只是看,并不走過來問。
鐘璃見狀覺著這樣下去不行。
扭頭又從車底翻出了一個鐵缸子放在了手里,拿起一子重重的敲了兩下,當當當就是兩聲悶響!
路過的村民的目被吸引過來了,鐘璃深吸一口氣,扯著嗓子就開始喊:“裳甩賣!大甩賣了!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便宜買虧本賣了啊!”
一句嚷嚷完,面對李鐵柱跟莫清曄不約而同投過來的驚訝目,鐘璃的臉登時就更紅了。
反正第一句已經喊了,第二句第三句也無所謂了。
鐘璃索摒棄了自己的臉面,不管不顧的把自己化了一個行走的宣傳喇叭,不住的喊:“買了就是賺了不買就是虧了!買一件賺夠本買兩件不吃虧啊!快來看快來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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