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父還債舉槍自盡!
這是多麼讓人驚懼的償還,竟然需要付出生命!
王鏡樓瘋狂喊,“你不要在這里危言聳聽!你說個清楚明白!王家當年到底欠了你什麼!”
“欠命--!”容凜卻道出這兩個字。
眾人又是啞然!
怎麼就會是欠命!
王燕回沉靜佇立于原地,那張俊彥突然肅穆正……
“……”王鏡樓更是說不出話來。
蔓生還被綁在那里,還是先開口道,“容凜,你答應過他,不會傷害我。”
容凜卻是微笑道,“那就要看你的大哥,他肯不肯還王家這筆債了!”
“你已經被警方包圍了!”袁秋葉在此時終于開始喊,以防還會發生人命傷亡,舉槍對準了容凜,“出你的槍,舉手投降!不然,就不要怪警方執法!”
“呵呵……”容凜笑著,那樣暢快笑著,他無所顧忌,他這樣放肆桀驁。
那笑聲聽得人驚然,卻也讓人到這樣凄然,又聽見他道,“我今天站在這里,就沒想過要走出去--!”
那是他抱著必死決心出現,是必死之人再也沒有了后路,勢將那份仇恨得報!
袁秋葉也是突然不知如何反轉,面對犯人最可怕不是危險,而是不怕死!這才是最驚懼之事!
眾人卻想到了另一個人,想到那位蕭家三,也不正是無所畏懼不怕死之人……
可蕭家三還有活路,卻被自己放棄!
蔓生更清楚知道,容凜早沒了活路,所以愈發不管不顧!
“誰欠了人命!”王鏡樓再次開口,是茫然,是困頓,更是慌忙……
“住口!”容凜冷聲打斷他,“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王燕回緩緩抬手,阻止了王鏡樓再出聲,他面對容凜回聲,“我要知道,王家究竟欠了誰的人命!”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還命就可以--!”容凜本就不屑于再多作解釋,仇恨到了一個極點之后,哪里還有理智可言,他早已是亡命之徒!
面對亡命之徒,眾人心中都有一懼意!
袁秋葉不斷開始警告,“放下槍--!放下槍投降--!”
可是容凜直接用槍抵住了林蔓生的腦袋,袁秋葉又是喊道,“不要傷害人質--!”
“放開!”王燕回厲聲驚喊。
“姐姐!”林書翰亦是呼喊,眾人更是驚嚇,“副總!蔓生小姐!”
“不要開槍!”王鏡樓和楚冠廷都在疾呼。
尉孝禮沉眸道,“你是他的孿生弟弟!難道你不知道,二哥他最的人就是!你忍心殺死!你忍心這樣害!”
楊冷清看著面前這人,卻是眉宇皺。
“我哥他已經死了,該有人下去陪他不是麼……”容凜囈語出一句,那把槍更是對準了林蔓生。
可是這間封閉的房間里,眾人這樣驚慌失,然而林蔓生坐在那里,沒有一句話語。
哪怕是槍支頂住了的腦袋,也沒有一句話語。
良久,只是重復著先前那一句,“你答應過他,不會傷害我。”
容凜猛地一怔,像是想到過往,他卻凄然笑了,“呵呵!他是個傻子,只有活著,別人才會去兌現誓言!死人不作數--!”
冷不防,楊冷清卻終于再也忍不住道,“如果他還活著!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活著……”容凜念了一聲。
蔓生卻像是耳畔“嗡--”一聲過去……
眾人都像是遭遇了一場鬼門關一樣,魂魄也去了三分!
卻在寒風之中,飛雪還在別墅外飄起,尉孝禮急忙去瞧房外,終于看見那道趕來的影,“他來了--!”
眾人紛紛驚詫回頭去,卻見房外回廊里出現了幾人影!
那是幾人相送而來,其中一人是楚映言。楚映言也于發懵之中,可那份傷心終于被止住,只是眼眶依舊通紅……
人群散開了,袁秋葉也命警員讓出道。
眾人之中除了楊冷清以及尉孝禮,也唯有袁秋葉那樣鎮定!
昏黃的房間里,那抹燭不斷晃著,卻就像是殺出了一條幽冥之路。這條道路盡頭,是那道影終于慢慢閃現!
他坐在椅上,披著一件厚外套,可是里卻只有單薄的一件,那是醫院的病服!
那病服單薄,依稀可以瞧見口被繃帶包扎過的痕跡……
許是因為一路奔波,所以鮮又染上了繃帶!
那張臉龐,比起以往愈發蒼白,所有都被褪盡。從地府徹底走了一遭,整個人都是灰敗的,猶如一抹飄渺鬼魂!
他是渾渾噩噩的,不知世事不知現狀,闖出地府的鬼魂是茫然的,他也未曾明白,為什麼一切會如此……
但他有著呼吸,微弱的呼吸,他還睜開著眼睛……
當椅被推至房間,眾人全都忘了反應。
可蔓生的呼吸都被剝奪了似的,哪里還會記得要去呼吸……
容凜正凝眸著他,他喊了一聲,“哥……”
這一聲呼喊,讓蔓生的七魂六魄終于回歸,像是走了一場好遠好遠的路,路的盡頭看見他還在,他竟還在那里……
來不及去高興欣喜,來不及去忘記痛苦悲傷,只能看著他,只能不斷不斷看著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真是一場太的夢……
“哥,你回來了……”耳畔,又是傳來容凜幽幽一聲呼喊,他綻放了如同孩一般純真笑容。
他等到了……
那是離家多年的兄長,經歷了九死一生無數風霜,越了千山萬水世間險惡終于趕回了家……
更是看見那道影好似清醒過來,他正著他們,用盡了所有力氣扶住那張椅,蒼白著容支撐住自己站起,站在這片天地之間,站在這座冰冷北城,站在所有人面前,站在他的至親兄弟面前……
更站在了的面前!
可不敢去相信,不敢去開口呼喊,更不敢去親自證實--。
尉容,你知不知道,我也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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